七八十年代前出生的乡下人,都还会有看露天电影的经验,而稍微在年轻一点的恐怕就不再有了。电视机在八十年代开始进入乡村,慢慢地几乎每家每户都可以围坐在电视机前消磨时光了。而乡村露天电影也就随着电视机的侵入逐渐销声匿迹,乡村电影院也就成了共和国历史的不舍情怀与美好记忆了。
一片空地、一张幕布、一把凳子,足矣
年龄更大一些的人都有拿条凳子去几个村看电影的经历,那时的电影不多,多是红色经典,加上几部外国社会主义兄弟国家的电影,他们虽然一部电影看上好多遍,但依然看得津津有味。当然,我对看露天电影也只是残存着微弱的一点印象,更多的是每天挨家挨户的看谁家在“演电视”。勾起这种回忆,是因为前段时间回家时,邻居小侄子突然告诉我说,晚上大队放电影,当时就一阵欣喜,因为多年没有在家里看过电影了。于是,急切地等待夜的降临,不亚于小孩子对年的期盼,躁动的心扑腾的跳个不停。终于,黑夜逐渐笼罩四野,我拿条凳子奔向大队,那里已经有很多人。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失望,原来是在三轮车上扯起一块不大的白色幕布,用VCD投影的,看起来有点僵硬。一看就知道是成龙大叔的功夫喜剧,索性拾起凳子回家。
夜幕尚未降临,就早早办了凳子过来等着
我并非讨厌成龙的电影,从儿时以至现在,他的电影也大都看过,并也经常向他人推荐他的一些电影,比如《快餐车》。但我更喜欢或者是更希望看到儿时看到的电影,算作是对童年记忆的一种怀念,然而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现在这个时代,谁还理会你的童年记忆,只不过为做广告而吸引眼球了。时过境迁,要想怀旧,也只能偷偷地躲在自己的角落里,淘一二好碟,泡一杯清茶,歪在床上,或者邀两三挚友,自己意淫消逝的时光和记忆。当然,社会上也会流行怀旧,但那是被很多外质操纵的公共活动,与私人兴趣爱好无关。
有多少场露天电影,就有多少个等待的卫东
乡村的电影拷贝不多,每个村里轮流播放,所以等到一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每次看电影时,望着在风中微微荡动的幕布,总担心电影很快演完,每当剧终二字出现之时,总有种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又进入一种新的思念和希望之中。夜色还没有完全蔓延整个天空,甚至晚霞才映红了半边天,几个小伙伴就耐不住性子了,拿起小板凳去占位子,通常为占到一个好位置而与他人挣得脸红脖子粗。可是当放映员一出现,放映机的光打到幕布上以后,大家的注意力就转移了。伸出手,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把衣服帽子抛起来,做做鬼脸,都要在放映机射出的光中,于是幕布上就出现了五花八门的东西,大家一起疯笑。
香港电影,是录像厅时代的事情了
电影开始了,大家才逐渐安静下来。记得小时候特崇拜村里的放映员,那人个子高大魁梧,很是英俊,像极了电影中的解放军战士。还总以为,放什么电影都是由放映员决定的,那种定夺大权一度令我神魂颠倒,每当他拿起拷贝换片时,我的目光都陷入呆滞,心想自己若是什么时候能站在放映机前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但即使现在我也没能如愿,其实也想不到儿时的梦想了。现在,村里早就不再放露天电影了,也就没有了放映员这一编制,有时回家还会见到那位放映员,四十多岁的人,已显疲态苍老,乡村辛苦的劳作早已在他身上种下深深痕迹,青年时的威武英俊早就消逝不再了。
小兵张嘎,是最美的儿时回忆,是最棒的英雄幻想
最喜欢看的是《小兵张嘎》,估计这部电影是多数同龄人的最爱。胖翻译的经典台词,“老子在城里下馆子什么时候付过钱,吃你几个烂西瓜还付钱”,经常挂在嘴边,与同伴互相取笑。还有《地雷战》,每当看到小鬼子用仪器探测地雷时,上了小朋友的当,挖起了一捧屎,我们就特兴奋,高喊“八八雷”。而《黄河大侠》是当时经常谈起的电影,情节已经模糊,只记得大侠的眼睛被人暗算害瞎了,心中很是鸣不平,到大侠眼睛复明时,几乎高兴得要掉下眼泪来。此外,《鹰爪铁布衫》害我不浅,铁布衫抓向恶人的裤裆成了很多小朋友打架时爱用的一招,曾记得我就有一次用此招把一同学弄得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心中暗自为此招的神奇厉害而兴奋,又怕他趴在地上不能再起来,后来那同学终于起来了,但我的大腿也被母亲扭的通红。
黄河大侠,是国产武侠片的里程碑之作
慢慢地,电视机逐渐进入每个家庭,从开始挨家挨户找电视看到自己家也有了电视,十几年瞬间过去,胡子爬满了脸庞,一年或几年去电影院已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的电影经历,也是从露天电影开始,到极少的录像厅,到租碟,到电驴下载,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虽然现在每年也数次光顾舒适的电影院,也只是去看一些视觉盛宴;而更多的老电影、好电影,也只能在家围着电脑去念念不忘了。
露天电影,就是中国人自己的天堂电影院
文/王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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