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的史学家谁的名气最高?我未曾听说过;当代的古典文学研究者谁的名气最高?我未曾听说过;当代的语言学家谁的名气最高?我未曾听说过。当代集史学、古典文学、语言学于一身的学人谁的名气最高?我更未曾听说过。
当然,可以说我是孤陋寡闻,见识短浅,但是当代谁人可以毛遂自荐,称自己是史学、古典文学、语言学的专家?或者仅是一个领域的专家也尚可。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当代的学者与近现代的学者相比,其数量寥寥无几,其质量差强人意,其态度马马虎虎,所以其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毫不客气地说,当代学者的学问加在一起,也不如近现代学者中的区区几个人。
要问近现代学者中谁的学问最高?当首推陈寅恪。辜鸿铭、王国维尚可与之比肩,汤用彤、吴宓、梁启超、赵元任次之。
那问陈寅恪的学问到底有多高?历史学家傅斯说,进三百年来一人已。傅斯年卒于1950年,清朝历史267年,且按此算,清朝至今是没人能比得了。或许往后推三百年,直到2250年,也是没人能超过了。
由于陈寅恪一生只专研学问,不在乎学历,所以终身未能获得一博士学位。当年梁启超向清华校长曹云翔推荐陈寅恪,曹云翔问其哪一国之博士,哪一本之著作,梁启超答曰皆没有。曹云翔两难,既没有学历,又没有著作,不符合清华之校规,不知该如何是好。梁启超则说,我著作等身,却比不过陈寅恪寥寥数百字有水平,你说他这个教授能不能称职?最后曹云翔破格聘用陈寅恪为清华大学的教授,结果不但没有负众望,而且完全超出预期。
陈寅恪后来任哲学、中文、历史三系教授于一身,就连当时清华有名的教授吴宓,朱自清,冯友兰等人都是与学生抢座位去听陈寅恪讲课,可见其水平高人一等。时人谓之,教授的教授。其它教授也想去,不过听不懂。
陈寅恪系江西修水人,先后留学于德国、瑞士、法国、美国。通晓梵、巴利、波斯、突厥、西夏、英、法、德八种语言。授课旁征博引,皆信口道出,而文字出处,又无不准确。并且自言,他人讲过的我不讲,自己讲过的也不讲,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不得不令人叹服。
在治学方面,陈寅恪在宗教、历史、语言、人类学、校勘学等领域均有独到的研究和著述。甚至他的隋唐史论述著作一出,隋唐史研究者感慨说这段历史没有再研究的必要了。由此可见,其学识的精深程度已经超越了领域专家,而不仅仅是普通人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陈寅恪不但研究现有学术,而且提出了诸多问题,为以后的研究者开创了许多新思路,并成为了新课题。
世上再无陈寅恪,中国再无陈寅恪,岂不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