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江湖》1996 亚视 豆瓣8.6分
这部片子不论是在剧情、角色塑造、台词还是服化道和布景方面,都可圈可点,假如不是烂尾,可以说丝毫不输TVB次年的经典作品《神雕侠侣》。尤其是苍松还没有改回本名秦百川的前五集,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绝了!如果把这个部分单独摘出来做为一个短剧存在,它毫无疑问是神级的。内容上,既饱含了金庸小说的义利之辩,又没有染上金的油滑世故;风格上,既保留并升华了古龙小说的凌厉和短平快,又不似古那般信马由缰。从平凡桥段中显露不凡,行于坦途现陡峰,可以说是武侠剧中当之无愧的典范。
故事开篇,东瀛剑痴柳生一剑(徐少强)凭一己之力几乎扫平整个中原武林。
外敌当前,武林第一门派武当内部却暗潮涌动。
苍字辈的弟子里面,苍丘心胸狭隘,利欲熏心,而苍山则冲动鲁莽,这二人联合一起排挤暂代主持事务的苍松(秦沛)。在掌门闭关的一个月,他们不动声色下山抓回江洋大盗凌百光,要给苍松一个好看。
尽管凌百光出于义气,矢口否认与投身武当五年的苍松有旧,但苍丘苍山二人仍决心先斩后奏。激斗正酣时,柳生一剑因看不惯此二人品行污劣而出手相助。他明言苍松天赋过人,但太执着于权利和名声,以致于武艺荒疏,只要能专心一意,十年后或有资格与自己一战。
连掌门苍璧在敌人面前都不堪一击。自叹已无对手的柳生一剑准备返回东瀛,这将使得中原各大派的颜面荡然无存。
苍松只通过一招半式就看出对手“二刀流”的缺陷,但在柳生一剑霸道无比的剑气压制下,一切都是浮云。
配乐很用心,一个桥段就有一种相应节奏的音乐来烘托气氛,比如柳生一剑每次出场都是扶桑风,而其它打斗戏也是仿兵戈金鼓之声。
被斩断一臂的苍璧临死前力排众议,宣布由盗匪出身的苍松继任,并令其将一个锦囊交于华山派掌门楚莽,依计行事,或许可报今日之奇耻大辱。
对手是光明正大发出挑战,各大门派却想着用龌蹉手段除之而后快,其中也包括此时碰一鼻子灰、奄奄一息的苍璧。苍松原本一向敬仰掌门的卓尔不群,这让他不由得大感诧异。
人始终是人,平时掩饰的再好,关键时候谁都不敢说绝对能为了公道抛弃个人荣辱和私欲。苍璧对他的态度是半赏识半威逼利诱,让他不得不在自己光明磊落的做人原则上妥协。
原来,楚莽之女心如乃是当年魔教高手燕北飞(刘松仁)的爱妻,二人隐居雪岭已久,燕剑术通神,当今天下,唯有他能与柳生一较高下。
杜月笙说过,自己只是上位者的夜壶。燕北飞在这群所谓武林正道的人眼里恐怕也是一样。
九年前,他们毫不留情的翦灭魔教,如今却想厚着脸皮求人,真是甘蔗两头甜,什么好处都是自己的。对这一点看得很明白的苍松难免心中不快。
燕与正道水火不容,而莽当年亦因视燕为魔教余孽阻扰二人感情,被燕刺伤,早已与心如夫妇断绝往来多年。但形势所逼,莽只得先拖住柳生一剑。
柳生一剑“发现”他胸口的剑伤后果然大喜。
众人提前赶到雪岭,唯恐柳生一剑遭到拒绝后再次遁走。
但吊桥上的毒雾却难住了他们。泰山、昆仑两派掌门只得先撤回山下让莽帮忙疗伤。
唯有苍松聪敏机智,能屈能伸,跟着燕的儿子鸿爬了过去。
鸿可怜苍松独自站在风雪里,给他送汤。这里的一段对话很有意思。
鸿:你为什么不走,会冻死你的。
苍松:如果过不了桥,我是不会走的。
鸿:那就过吧,有什么困难呢。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鸿:为什么你的衣服这么有趣?
苍松:因为我是出家人。
鸿:什么叫出家人?是不是离开家便是出家人?
苍松:可以这么说。
鸿:我也要学你,我也要做出家人。
苍松:不是穿上这样的衣服,就是出家人了。
(过桥之后)
鸿:叔叔,你爬进来的。
苍松:好像是唯一的方法吧。
鸿:早就写在木牌上了。
苍松:我们的确很蠢。
鸿:爹常说外面的人很聪明,很会骗人,原来也不是的。
(有没有联想到《倚天屠龙记》里面殷素素的那句话?)
燕钦佩苍松的胆色见识,二人一见如故。只是他早已决定退隐江湖,不愿改变平静的生活。
苍松:在寒冬之下,喝一壶暖酒确实痛快。
燕:若论世间痛快的事,喝酒只排第三。能够跟高手比试武功,比喝千杯酒更痛快。
苍松:阁下肯跟柳生一剑一比高下?
燕:可惜排第一的是,与家人共叙天伦之乐。
燕:我很少看错别人。
苍松:我也很少看错自己。十年,给我十年时间,我连你都可以打败。
燕:十年,我也可以有进步。
苍松:所以我会进步地更快。
燕:你跟我一样那么狂妄。
苍松:是自信。
燕:好,等你。
心如怨恨父亲的为人,也反对燕搅这趟浑水。
但伉俪情深,燕知道妻子嘴硬心软,心疼她远离故乡、多年来从未与家人见面因而郁郁寡欢,希望让鸿去见外公,以此来缓和关系。
国语应该是配音,九十年代港剧的配音人员感觉很专业。语速、语气以及细节的刻画都跟角色的性情相吻合,而不只是把台词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接着很自然地切到二人的回忆片段。
以正邪对立相识。
相知相爱。
是一见钟情多一些,或是一齐遭到背叛的同病相怜以及环境催化使然?“侠女情陷霸道反派”的老梗,因为燕北飞完全不同于杨逍的钢铁直男人设而变得不枯燥。
有没有见过泡妞拿人头当礼物的?我们的“暴躁煎药哥”就办得到。
以及私定终身后与楚莽决裂。
但酸甜的回忆很快戛然而止,随着画面的再次转换,被冷冰冰的现实冲散。
天真无邪的孩子也没能让莽有丝毫改变,甚至嫌弃到好像多看外孙一眼就会脏了他堂堂一派掌门的身份。既然这么有骨气,何必还跑来雪山,难道是为了欣赏风景?不得不求助于人,又不愿意丢了面子,为了既达到目的又让自己好过一点,想法设法去编织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一边是,不论莽做得如何过分,心如仍时刻为不能侍奉长辈膝下而暗伤愧疚,燕亦尽力想法弥补;但在楚莽眼里,任何东西都根本不配凌驾于他的个人地位与名声之上,而亲情更是他手中磨利的刀,是随时可以弃如敝履的一件工具 。当燕北飞夫妇抱有幻想能与莽冰释前嫌的那一刻,他们的悲怆命运就已经注定。
柳生一剑初上雪岭。
燕:(好快的剑。)你是第一个能驱走毒雾,踏足我雪岭的人。
柳生:也是最后一个,你以后不会再看见第二个人。
燕:好狂妄!
柳生:我值得!
燕:柳生一剑?!
柳生:燕北飞?!
柳生:为什么不出手?
燕:我不着急。我十七岁扬名天下,二十岁未尝一败,今日我既不用扬名立万,也不用争天下第一,我急什么?
柳生:你竟敢讽刺我?
柳生:我一向在决斗中求取进步,我追求的是剑道最高境界,你,是可以帮我达到最高境界的人。
燕:你来迟了八年,我已经封剑归隐,不会再为任何人出剑。
柳生:我也不值得吗?
燕:你希望的东西,我希望过,你追求的东西,我也追求过。(赤裸裸的气势碾压啊。)但最后换来的,只有不停的杀戮,不断的背叛。只有一个人才值得我为她付出一切。
柳生:是谁??
燕:我妻子。
柳生:我完全不明白。作为一个武者,怎么可以随便放下手中的剑?
燕:我不是武者。我是丈夫,是孩子的父亲。
这部剧的对白是一个不得不说的亮点。
见过楚莽之后,鸿很困惑,以他小孩子的脑袋有些东西不可能搞得明白。
鸿:爹,什么叫做一家人?
燕:每一年他跟你一起过节,每一天他陪你吃饭,开心的时候会看到他,不开心也看到他。
鸿:那外公和我们是否是一家人?为什么他要杀娘和我?
燕:世上的事一直在变,你要学会怎样接受变化,知道吗?
与前面那一段“出家人”的对话有相互呼应的意味,一个是何为入道,一个是俗世真谛。
这些句式看似炫技,却胜在与前后文以及人物脉络严丝合扣,而且短促有力、点到即止,所以让人很有共鸣,并不会惹上卖弄古龙风的嫌疑。
见柳生一剑。
柳生一剑大可以杀了燕的妻儿逼其出手,却并未用这个方法。因为他需要的不是仇杀,而是比武。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努力忍耐。
燕:寒风飘雪,为什么不进洞里坐?
柳生:世俗烦扰,我要洁净身心。
燕:比武不也是一件世俗的事吗?你又何必苦等多日,逼我一战?
柳生:比武是神圣的。胜利对你来说是与生俱来,对我来说就完全不一样。我过去是一个农民,甚至连梦想都不配拥有,你二十未尝一败,而我二十岁才第一次拿剑,曾经连败于同一人十二次。所以我的胜利是从无数的失败中得来的。
燕:我敢断言,你是天下间最伟大的剑客。
(刚好碰到一拨江湖人物来寻仇。)
燕: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个伟大的剑客,需要这样吗?
柳生:我还没有打败你。你拥有我没有的东西,天赋,所以我要打败你,突破天的极限。
武功体系有点“脱线”。少林踪迹全无,武当也是战五渣,而真正厉害的几个人都没有明确师承。
燕不愿应战,三大掌门哪肯甘心?莽故意扬言将挑战柳生,同时胁迫苍松给心如送信。
燕北飞不屑于这群人的丑陋行径,但为了让妻子安心,最终与楚莽达成协议。
若赢了柳生一剑,莽必须广发英雄贴,补办婚礼,承认二人夫妇关系。
二见柳生。
镜头与下一镜之间的切换永远一气呵成,绝不会有拖泥带水。
三日之后。
日出之时。
雪山之巅。
时间、地点、人物,全齐了,这次编剧是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哈哈。这种对话看着太酸爽。
快乐的时候总是短暂。
不管真情假意,看着得偿所愿的楚莽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这些台词,我都替他难受。
决斗前夜,燕北飞夫妇来到当初为心如疗伤、结缘的山洞里故地重游。
服装、场景摆设以及一众角色的气质都颇具古风,比如饰演楚心如的女演员庄静而,言谈有度,举止则可以形容是“足下裙带风,娴雅碎步摇。”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一个将亲情当成战意之源,另一个却在比武前杀妻以图断绝杂念。这是最强的“有情剑”与最强的“无情剑”之间争夺天下无敌的大碰撞。
柳生一剑的低贱出身,令他拼命想要改变命运,为了成功可以无情到底。
燕与苍松煮酒论剑。
当苍松说出应该“人剑合一,剑我不分”时。
燕:这不过是人为剑用,用剑者应该剑为人用。剑是人手臂的延伸,是将心中的意念表达在外的实体。剑即是我,但是我仍然是我!这样才可以不受剑控制,成为一个真正用剑之人。
燕:柳生一剑最厉害的不是他的剑法,是他的死意,所以他每一出手,都是死亡。
苍松:那他拥有了死意,岂不是天下无敌?
燕:能战胜死意的,只有战意。为之而战的东西越重,战意就越强。我会用我的战意去对抗他的死意。
巅峰一战。
这一场比剑的动作设计实在太帅了。(谁看谁知道,马玉成的动作指导。)
最后当然是头顶主角光环的燕北飞赢了。来去有娇妻接送,真羡慕。冬天玩王者的你们是不是也想有美女披衣?
燕北飞力克柳生一剑,无疑镇住了所有武林中人。
若是不守承诺,燕一定会言出必行,血腥报复,没人敢拂他的虎须。也许,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结束了。
但莽发现,大战之后,燕并不像表面那样毫发无损。这让一干武林人士杀心复炽。(这爹是不坑死女儿绝不罢休啊。)
比起恶形恶相,从这么仙风道骨的嘴脸里,如日常喝茶闲聊般毫无愧色的吐出最阴毒的话语,才更叫人不寒而栗。
这部片子的演员都选得很好,符合所饰角色的气韵。特别一提的是秦沛,演技简直出神入化。当他说出“好一句不论胜负,一概铲除”这句话时,你绝对可以感受到从屏幕直透而出的鄙夷与心寒。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夫妇俩以为苦尽甘来,却不想灾祸即将临头。
婚宴。
看,满屋子的人都在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诡异的笑、虚伪的笑、讪笑、憋笑、皮笑肉不笑、狰狞的笑。嘿,办喜事了,宰肥羊了。兔死当然就要烹狗,这还有什么疑问吗?除了苍松,所有人都揭去人皮,露出了兽形。连画面都在不自觉地配合着天旋地转。
制造氛围的水平甩只知道“吹风机切克闹,慢镜头骚包,长发共衣袂飘飘”的张纪中N条街。
苍松受两位长老胁迫,身不由己。若是奋力一博,莫说保护鸿,只怕首先枉死的就是自己。燕北飞果然对他毫无防备。但他下手时故意刺偏,使燕立即明白他的苦衷。
群战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以助推剧情发展,并没有一味追求宏大的场面。这使得叙事结构更加紧绷精悍。
莽亲手杀死心如,终于如愿洗去了自己身上多年的“污点”。
燕愤恨莽的无情无义,不管不顾,穷追至河边,一剑削飞对方的头颅。
或许,楚莽也有过一瞬间的心软和动摇。但心如并没有听懂他的暗示。再说,他最后居然把一切归罪于天意,那所流的鳄鱼眼泪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柳生一剑豪雄一世,也只落得个死于宵小之手的结局。
鸿性情刚强,因苍松串通那些人害死自己爹娘,不愿跟其回武当,宁可跳崖自尽。
最后这一段如果让金庸来写,可能燕孤鸿就成第二个张无忌了?
无法完成好友临终前的托付,失去补救自己过错的机会,苍松只得失魂落魄的只身回到武当。
正式接任掌门的前夜,苍松在武当祖师像前彻夜未眠。
他想起了当初投身武当,一心只求天下扬名,干一番光明正大的事业,受众人敬仰。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可恨五年时间白白流走,到头来是一场空。
苍璧城府深如海,以为自己死后仍可以把一群大活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做的不能说不成功,环环相扣,却万万没算到苍松这个最大的变数。
首先,用楚莽与心如的父女感情去诱使燕北飞答应决斗;燕胜算应该略高,但不管谁输谁赢其实都没有区别,杀一个重伤的柳生一剑并不太难,反过来,虽然燕瞧不上武当、华山这帮人,但以苍璧对苍松人品心性的判断,其定可以与燕结交,然后三派掌门以及二位长老掐着武当掌门的权位,操控必须倚仗武当来施展大志的苍松,令其对不设防的燕北飞出手;燕一旦发威,三大派即便不死伤殆尽,也一定元气大伤,而燕向来重情义,他顾念与苍松的交情,多半不会下狠手,如此一来,一场大战下来,燕北飞与柳生一剑皆死,而日后武林中也必然会是武当一家独大的局面;最后,苍松的心性使欲达成目的苍璧用他,却也是必须防他的理由,有二位长老幕后控制,苍松将来想要按照自己的理想引领一派,也只能是痴人说梦,一身才能徒为它人做嫁衣。武当仍然是一群上位者的武当,谁也难以撼动分毫。
然而,经此一役,苍松对武当、对武林、甚至对自己都不再信任,所谓的武林正道,所做的事一样阴暗卑鄙。那自己硬下心肠、抛家舍业来此的意义是什么呢?一直以来,苍松用阳谋弃阴谋,就是为了彻底跟过去的盗匪生涯划清界限,否则以他更胜苍璧的才智手段,更强的杀伐决断,又何必处处受制于人、不断做出违心之举?
当回山后苍木询问两大长老的下落时,苍松的回答是,他们二人为了杀燕北飞而死,为了掩饰武林正道的耻辱而死。最可怜的还是燕北飞和柳生一剑,他们二人是苍璧这盘棋里一开始就注定要死的棋子。镜头中,三大掌门确实是死于燕之手,却并没有交代两大长老如何。那么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苍松看完苍璧日记之后,两位长老就消失了,是巧合吗?这恐怕只有苍松才知道了。
准确地讲,他并不是黑化,而是挣脱了自设的囚笼,回到被自我压抑前的本来样貌。既然所谓正道与邪道一样污浊,所有人都是可以被利用的,那么继续无谓的坚持就有些可笑了。苍璧想要永远束缚住他,为武当所用,那么他的回答就是:索性把一切枷锁框框都彻底砸碎。
当天清晨,苍松叫来师弟苍木袒露心迹。这个时候他去意已定。
苍松:如果让你来当武当掌门,你会如何?
苍木:绝不可违背良心,若其身不正,又如何做所有弟子的榜样?
苍松闻言不觉露出自嘲的表情,回答道:但我就会以武当为先,违背良心也在所不惜。这句话里透着悲忿,因为不管在燕北飞的殒命上他愿意不愿意,现在的一切,事实上都是以出卖最好的朋友换来的,自己掌门的位子践踏着这么多人的鲜血和尊严堆积而成,代价是不是真的太大?
因为时势,在短短五年内,苍松的志向就提前实现,而且所有妨碍发展的人都死光了,在目前的武林他几乎是第一人,应该欢欣鼓舞,此时的他却感到索然无味。如今的自己已经无法成为心目中孜孜以求的武林正派之首应有的样子。如果可以再选择的话,身处草莽,岂不是更加快意自在?
仓木性情忠厚,一心修道,未必懂得权衡轻重,并不适合在尔虞我诈的武林之中生存,本不是继任掌门的最佳人选。但他宅心仁厚,定能带领武当,远离是非,少一些介入江湖纷争,减少杀戮。纵然可能武林地位不保,声望受损,但所处越高,就越多人挑战,低调谦退,反而是保护武当之道,是真正的武当之福。
苍丘、苍山这两根“大刺”也必须拔掉。否则以这二人的心性,一旦日后掌握大权,就不堪设想。
办完所有该办的事情之后,苍松再无留恋,潇洒离去。
从此,武林中不再有苍松这一号人物,而秦百川潜龙归海,重新回到了真正属于他的地方。不过这就又是另一段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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