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6日,美国商务部以中兴通讯对涉及历史出口管制违规行为的某些员工未及时扣减奖金和发出惩戒信,并在2016年11月30日和2017年7月20日提交给美国政府的两份函件中对此做了虚假陈述为由,下令拒绝中国电信设备制造商中兴通讯的出口特权,禁止美国公司向中兴通讯出口电讯零部件产品,期限7年。此外,美国商务部还对中兴通讯处以3亿美元罚款,这部分罚款可暂缓支付,主要视中兴在未来7年执行协议的情况而定的。这就是2018年“中兴危机”,是中国核心技术受制于人遭受屈辱的事件,给中国的高科技研究敲响了警钟。
一、中兴危机回顾
1、中兴危机前传
2016年3月7日,美国商务部以中兴通讯在伊朗、苏丹、朝鲜、叙利亚、古巴五大禁运国执行的项目一定程度上依赖美国供应链,违反美国出口限制法规为由,对中兴采取限制出口措施。
2016年3月21日,美国商务部向中兴通讯及其子公司发放临时许可,暂时解除出口限制措施,临时许可的有效期从3月24日起至6月30日。暂缓制裁原因是美国商务部与中兴通讯达成了一份临时协议:凡参与违规行为的中兴通讯高管必须辞去管理层的职务。
2016年4月5日,中兴通讯高层大换血,原CEO等三位高管卸任,赵先明被委任为公司董事长兼CEO。赵先明上任后就从团队以及管理机制做出了改革,包括任命美国律师为首席出口合规官、完善《出口管制合规手册》、全球出口管制培训等。
2017年3月7日,仅仅用了1年的时间,赵先明就带领中兴团队度过危机。本次事件的处理结果是,中兴通讯认罪,被美国三个机构共处以8.92亿美元的罚款,另有3亿美元缓期执行。
2、中兴危机爆发
2018年4月16日,美国商务部以中兴通讯对涉及历史出口管制违规行为的某些员工未及时扣减奖金和未发出惩戒信,并在2016年11月30日和2017年7月20日提交给美国政府的两份函件中对此做了虚假陈述(中兴方面只解聘了四名资深员工,并没处罚其他35名员工)为由,做出了激活拒绝令的决定,对中兴通讯施加最严厉的制裁措施:美国商务部宣布禁止美国企业向中兴公司出售零部件产品,期限为7年;美国商务部工业和安全局还对中兴通讯处以3亿美元罚款。
3、中兴危机的“解决”
2018年4月19日美国激活拒绝令后,中兴通讯高层外出斡旋。公司内部按照美国要求强化合规管理,要求每个员工重新学习欧美法律、法规、反贿赂等知识,参加合规考试并要求最低做到100分。
2018年6月7日美国宣布与中国中兴通讯公司达成新和解协议。中兴通讯及其关联公司已同意支付罚款和采取合规措施来替代美国商务部此前针对该公司向美国供应商采购零部件执行的禁令。根据新的和解协议,中兴公司支付10亿美元罚款,另外准备4亿美元交由第三方保管,又是一次耻辱的和解。
二、“中兴危机”爆发的原因
1、中兴通信芯片自给率为0
中兴通讯的三大应用领域里,芯片门槛最高的板块是RRU基站。由于缺乏自主技术,中兴基站芯片的自给率几乎为0,同时多种元器件依赖进口。中兴通信设备所需要用到的处理器、FPGA、基带、功放等离不开美国公司,7年禁令无疑是对中兴的一大重创。
2、中兴通讯对危机爆发缺乏预判和还击能力。
危机爆发时中兴通信只有1-2月零部件存货,如果不能及时达成和解,将会影响通信设备和手机等业务的正常生产与销售。“中兴危机”爆发后中兴通讯只能通告所有员工,立即停止所有与美国出口禁令相关的业务,毫无还击能力。想对比,华为在遇到实体清单限制时提前备足了1年以上的零部件存货,给危机的缓解提供了缓冲时间。
3、中国企业在高科技领域未掌握核心技术
中美贸易战拿中兴开刀,背后的着眼点是整个中国高新技术产业,当时美国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中国高科技企业发展苗头正劲但核心技术还未完全掌握。后续对华为实体清单的限制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华为提前预判了形式,早做了备胎准备,并且提前囤积了大量的美国零部件储备,使得美国的打压至今都未使华为屈服。
三、“中兴危机”给中国人的思考
“中兴危机”爆发的背后是美国对中国制造业升级的遏制,是要拖慢“中国制造2025”这一强国战略,同时这样的行为根本目的是要不择手段占据高科技领域垄断地位,让中国永远做产业链的最底端,给美国人打工。这些年来,中国通信产业发展迅速,芯片自给率不断提升。中兴也痛定思痛、卧薪尝胆不断加强在芯片研发上的力度,基本实现了5G芯片的自给自足。同时兄弟公司华为麒麟芯片也在不断追赶世界先进水平,研发出了高端手机处理器、5G基站、电视处理器等高端芯片。但我们也意识到,在一些如PA射频芯片,芯片制造,光刻机研究等要求更高的一些领域,我们还有较大差距。中兴危机使我们真切的感受到,核心技术受制于人是我们最大的隐患,我们希望更多的像中兴、华为这样企业出现,为中国的高技术产业建立一道防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