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进生命的光
我的生命很短,奶奶的生命很长。奶奶是我生命的光。
我七岁。
(外貌描写)奶奶已经很老很老了,头发像落满了雪,额上的皱纹数不过来。 奶奶住着两间小砖房,从窗户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梧桐。不知什么时候驻起一根又弯又皱的木棍。从那以后,奶奶就没有丢下这根“拐杖”。
放学了,我就把书包藏在梧桐树树洞里,老找村里的开裆孩兄捉迷藏。能躲的地方都躲,可每次都被他们嚎叫着发现。我就躲到藏书包的树洞里,正好刚容下我的身子。开裆孩兄急得像小狗样东嗅嗅西嗅嗅,摸着后脑勺,我却在树洞里偷偷地笑。每次都是他们最后喊自己输了,吐着唾沫拍拍屁股以示证明。
天黑了,我抱着书包从树洞里爬出来偷偷溜回家。
“念习课了吗?”奶奶端坐在小砖屋里,用那根“拐杖”挡住了路。
“嗯一一念了。
“念的什么?讲我听听。”
我赶紧闭上眼睛,扯起嗓子:“一一得一,二一得二,二二得四。”
“完了吗?”
“完了。”
奶奶脸上开了花,眯起了双眼,抬起了手中的拐杖。
“去吧,灶膛里有两个烤红薯呢,喷喷香。
(环境描写)梧桐的叶子又开始掉了,一片一片,地下厚厚的,奶奶把叶子扫起来烧火。奶奶病倒了,奶奶说爷爷派人带信叫去。
“奶奶你咋没去见爷爷?”
“去了。”
“那咋回来了”
“你爷爷说,我还不该去,又让我回来了。”
“咋不该去?
“说等你考上大学。”
“考上大学奶奶就去见爷爷吗?”
“对哦。”
“那, 爷爷没让你带糖给我吃吗?”
“带啦,带啦。”奶奶从大袄里掏了半天,摸出两颗糖放在我的手心里。
又去找村里的开裆孩兄捉迷藏,那棵老梧桐竟没了往日的神气。我摸摸屁股转了圈,给了村北的孩兄一颗糖。他抽鼻涕告诉我,老梧桐里装了水,于是就烂了。我感到心里失落了什么。
秋天,奶奶立在梧桐下,默默地,只是用满是老茧的手在梧桐身上摸摸这,摸摸那,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叶子上。
我趴在窗台上,舔破窗纸,只见一只哑鸣的老鸦在空中盎旋,老不离开。躺下去又起来,反反复复睡不着,奶奶无可奈何,一脸皱纹。我笑,像只小麻雀。
除夕了,我和奶奶一起“长”对子,家家户户门前都红映映,把小孩的脸也映红了。
“贴这儿吗,奶奶?”
我手里捧着一张涂满浆糊的“福”字。
“嗯,就那儿,贴正了。噢,还有你那个什么状。”
“奶奶,什么是过年?”
“过年就是过年呗!”
“那为啥包饺子?”
“祖辈就是这样的。”
“什么是祖辈?”
“就是,就是你爷爷,老爷爷,一些老爷爷他们。”
“那他们呢?”
“去了。”
“啊——死!”
奶奶一拐杖把我的脑袋勾进她怀里,“记着, 过年,不兴讲不吉利的。”
“记着了,过年不兴讲不吉利的。”我赶紧说。
(环境描写)窗外渐渐响起震耳的炮竹声,响着响着连成一片,新贴的窗纸呼呼直响,我把脸贴近窗纸,烟花在夜空里绽放出七彩的光,照着我的眼,矮屋前的老梧桐依然默默地立着。
我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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