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作为20世纪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教育家,哲学家和心理学家,其影响是广泛而深刻的,杜威的教育思想在当今中国基础教育改革和新课程改革中尤其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和价值。研究和思考其“治学历程”,特别是其大学时代和教授生涯所体现出的“治学精神”,对当代教育学人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尤其是对那些想终身从事教育的教育学人就显得更加重要。
20世纪,是杜威的世纪,20世纪,对美国影响最大的教育家是杜威,对中国影响最大的外国教育家依然是杜威。杜威从1919年4月30日至1921年8月2日亲自在中国访问和讲学两年多时间,再加上他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时的学生胡适、陶行知、陈鹤琴等人的推崇和宣传,使得杜威教育思想在20世纪前半期的中国,成为一种广泛传播的教育思想。今天,随着教育改革的深入,有识之士越来越发现:杜威绕不过去,正如美国教育学者罗思指出“未来的思想必定会超过杜威,可是很难想象,它在前进中怎么能够不通过杜威”为此,本文详细描述了研究杜威的“治学历程”,研究和反思其“治学历程”,特别是其大学时代和教授生涯所体现出的“治学精神”,对当代教育学人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尤其是对那些想终身从事教育的教育学人就显得更加重要。
一、杜威的一生杜威1859年10月20日出身于佛蒙特州的柏林顿出生,到1952年6月在纽约病逝,其一生是漫长的,也是颇有传奇的一生,共经历了93年。在美国,甚至是世界教育家中,无疑是非常著名的。从他1874年在佛蒙特州立大学求学开始,1882年秋,进入了霍普金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1884年,杜威担任了密执安大学的讲师,从此,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1894年,在美国哲学家有一定声望的杜威应聘到了芝加哥大学,在芝加哥大学任教并担任哲学系主任,在芝加哥大学工作的十年,是杜威大学教授生涯的一个重要时期,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期。1905年开始,杜威开始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并一直工作到1939退休,在哥伦比亚大学的事情,是杜威事业达到全盛时期,他有美国走向了世界。从上面的时间我们可以清醒的看到杜威经历了从佛蒙特州立大学求学,霍普金斯大学大学攻读博士,密执安大学门徒,芝加哥大学教授的整个过程,我们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正如美国霍尔大学贝里所指出的:在杜威漫长的一生中,“从19世纪80年代的初期其,可以分为三个时期,10年的门徒身份,10年的摆脱影响和崭露头角,其后50年杜威成为杜威自己。”
二、杜威的“治学历程”:大学时代与教授生涯1、杜威的大学时代杜威的大学时代是在佛蒙特州立大学和霍普金斯大学度过的,这两所大学都为杜威提供了很好的学术环境。杜威在佛蒙特州立大学他学习了很多课程,在课程学习中他得到了很多的刺激,这是这种刺激唤醒了他对哲学的强烈兴趣,他把哲学作为一种志向。这也是杜威一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托里教授的教导和指引下,杜威开始更多地阅读一些哲学家的著作,更深地研究一些哲学家的理论,并且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哲学论文《唯物论的形而上学假设》,阐述了自己的哲学见解。
1882年秋,杜威进入了霍普金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霍普金斯大学是一所研究型大学,这是杜威在学术研究道理上的重要一步,在这期间,杜威表现出了具有一名学者和教师的巨大潜质。杜威进入霍普金斯大学后,发现这所大学的学术氛围非常浓厚,学术的熏陶,广泛的学术活动,这更加使得杜威坚定了献身学术研究的信念。在霍普金斯大学攻读博士期间,杜威把历史和政治学科作为他的辅修专业,同时,也接触了著名的心理学家霍尔,杜威听了霍尔的所有心理学课程,并在心理实验室做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实验,在霍普金斯大学期间,杜威发表了三篇学术论文《认知和感觉的相对论》、《康德和哲学方法》和《新的心理学》,正是在霍普金斯大学杜威开始思考一种新的心理学。
2、杜威的教授生涯杜威在霍普金斯大学博士毕业后,就开始了他的大学教授生涯,他的大学生涯包括了密执安大学、芝加哥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1884年,杜威担任密执安大学讲师,密执安大学为杜威提高了良好的学术环境,杜威也开始对中小学教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此,杜威访问了很多中学,正如简,杜威所言:“杜威对普通教育的兴趣,就是通过他对中学的访问而激发起来的”。在这一阶段,杜威萌发了把哲学心理学和教育学三者结合起来,用哲学和心理学的视角来研究教育问题,特别是中小学教育问题,从而使得他有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
1894年秋,杜威来到了芝加哥大学,和密执安大学不同的是,杜威主要担任研究生教育工作。芝加哥大学更加重视学术工作,杜威每每有着一个被著名教授包围的感觉,感觉他在一个充满刺激,充满创造力的环境中,这种学术环境对杜威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杜威在芝加哥大学教育学系成立的同时,设立了“杜威学校”,开始了他闻名全世界的教育实验,在芝加哥大学的十年,是杜威从一名哲学家向教育家的转变。
1905年,杜威开始了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对杜威而言,这个一个全新的环境,充满了刺激,也充满了挑战。在这一时期,杜威与师范大学的接触更为密切,杜威的教育思想已经完全成熟,他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和发展,并且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现。这一时期,是杜威的鼎盛时期,他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随着他国外访问演讲和他的国外学生传播到了世界各地。对杜威的思想产生了深刻而持久的影响,更为重要的是,杜威由此从美国走向了世界。
三、杜威的“治学精神”对现代教育学人的启示1、强烈的时代责任感使命感任何一种教育思想的产生都是与其时代和社会发展应并体现其时代和社会精神的。当然,杜威教育思想也不例外,杜威的教育思想紧密联系社会的变革,对现代教育的探索,正处于美国历史上的大转折年代,杜威认识到自己所处的社会正在经历一个彻底的和根本的变化,用美国历史学家康默杰的话说:以前没有一代人像这一代人遇到的问题那么多,以前的任何问题也没有像今天这么难办…所遇到的问题不是那些老问题,也不能用那些老办法来解决。”杜威的教育探索就是这一社会大变革中展开的。在社会变革的时代,如何使学校教育适应社会的变革,成为当时美国教育界人士必须面对和思考的一个问题。对此,杜威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表现出敏锐的意识和积极态度,强调学校教育必须进行相应的变革。应该说,他的教育思想反映了新的时代和社会对学校教育的新要求,体现出了强烈时代使命感和责任感 。
2、对“现代教育”执着的追求综观杜威的一生,特别是他的大学时代和教授生涯,他对“现代教育”的探索是如此的执着,对教育尝试了极大的兴趣,并且试图把哲学和心理学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杜威不仅仅是一位理论家,也是一位实践家,他把自己的教育理念执着地付诸于实践之中,1894年到芝加哥大学后,就创办了芝加哥大学初等学校,他批判“传统教育”是一种“不见人”的教育,并执着地对其进行批判开展了对现代教育的执着探索,他把自己的哲学和心理学的思想和成果都付之于这所实验学校,1916年,杜威出版了《民主主义与教育》,从此享誉全世界,但是,杜威没有停止对“现代教育”的探索,他又撰写了许多教育专著,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年,他还写了他生前的最后一篇教育文章《教育资源的使用》,正是杜威对教育的这种执着的,甚至固执的追求,杜威最终成为了“现代教育”的代表人物,成为一位有最广泛和最深刻的教育家,享誉全世界。
3、阅读广博和深厚的理论素养杜威不仅仅是著名的教育家,而且是著名的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佛蒙特州立大学求学期间他喜欢读书,阅读了当时广泛流传的书籍和期刊,据杜威回忆说,这个时候的他什么书都读在大学图书馆和城市图书馆里,无论什么书籍和期刊只要他感兴趣的和有用的他几乎多阅读,在佛蒙特州立大学求学期间 ,对哲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并开始学习哲学史等课程,在在其研究教育问题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起点高,杜威哲学理论的形成早与其教育理论的形成在《我的教育信条》发表之前,杜威已经发表了大量的哲学论文和心理学和伦理学的著述因此长期大量阅读,深厚的理论素养,多方面的兴趣使的杜威对教育领域的研究有了一个很高的学时起点,使杜威的教育理论自形成时就具有相当的深度和广度。
4、坚定的学术信念和学术理想杜威对于自己的追求和定位是非常明确的,在杜威的大学时代和教授生涯中可以看出他坚定的学术信念和执着的学术理想。从佛蒙特州立大学,杜威就把哲学作为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并且阅读了大量的哲学著作和哲学理论,为后期的理论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佛蒙特大学是杜威把学术作为自己终生发展的职业生涯的起点,由于杜威在佛蒙特大学所表现出的学术潜质,托里教授推荐杜威去霍普金斯大学深造,最后,由于多种原因,没有成功,但是,杜威没有放弃,决心更没有动摇,于是,1882年9月,杜威向一位亲戚借了500美元动身去了巴尔的摩,进入了霍普金斯大学,杜威进入到霍普金斯大学之后,发现霍普金斯大学的学士氛围非常浓厚,这对杜威而言是非常令人鼓舞的,在此时,杜威就已经开始确立和坚定自己的学术信念和学术理想。在杜威的大学教授的生涯中,杜威对学术更是孜孜以求,不仅仅研究哲学,其研究范围也转向了心理学和教育学领域,坚持对“传统教育”进行尖锐和深刻的批判,提出新的教育理论,产生了大量的学术论文和学术专著,显示了顽强的学术信念和对学术理想的坚守。
5、学术氛围和大师的积极影响对杜威来说,无论在佛蒙特州立大学还是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杜威都遇到了一批很好的老师,巴克姆教授经常离开课本探讨当前的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鼓励学生提出问题和发表自己的观点的苏格拉底式的教育方式,对杜威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佛蒙特州立大学的托里教授,据杜威本人所言:“我的成长应该归根于他的双倍恩惠,使我的思想明确的转向了把哲学研究作为自己的终生的职业”和在密执安大学和霍普金斯大学认教的莫里斯教授,无疑是对杜威影响最大的一位教师,也是对杜威帮助最大的一位教师。杜威指出:我十分乐意地承认,他的教学精神对我有着持久的影响。在《杜威传》中《从绝对主义到实验主义》一文中就说到“总的来说影响我思想的一些力量,来自于人很环境的因素要超过来自于书本”
6、善与对问题进行分析与思考杜威热心关注教育问题,对教育问题也是非常敏锐的,正如当代美国教育家鲍尔斯和金蒂斯合著的《美国:经济生活和教育改革》一文中指出,“杜威无疑是美国眼光最为敏锐的教育哲学家。”作为一位教育学者,杜威擅长于思考和分析,这使他的教育思想凸现出新颖性,正是由于杜威长期对教育问题的分析和思考,坚持对传统教育的批评,杜威成为了“现代教育”的代表人物,杜威在他的大学时代和教授生涯的各个阶段,著书立说,发表学术论文,形成了大量的研究成果。 1991年,美国南伊利诺斯大学“杜威研究中心”经过长期的准备工作,于出版了《杜威全集》,全书共37卷本,这充分说明了杜威理论研究成果之丰富,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一切都离不开杜威个人长期的对教育问题的深入思考和分析。
7、积极参加学术和团体的活动杜威积极参与学术活动和团体活动,虽然杜威的个性比较内向,沉默寡言,但是,他仍然会利用一切机会来充实和发展自己。在霍普金斯大学他参加了形而上学俱乐部,形而上学俱乐部每月一次会议,主义谈谈哲学和相关问题,杜威在大学学习期间所写的一些文章,曾在形而上学俱乐部上宣读。杜威在密执安大学教授时,还参加了密执安大学的一些社团的活动,如哲学学会,这个哲学学会类似于形而上学俱乐部,杜威来密执安大学不久,就参加了哲学学会的会议,并且做了主题演讲。后来,杜威有参加了“基督教学生会”,这个在当时可以算是密执安大学人气最旺,最为活跃的团体。杜威在芝加哥大学担任哲学系主任的时候,也成立了“哲学俱乐部”,讨论教师和学生提交的文章已经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在哥伦比亚大学时期,杜威还参加了美国哲学学会,美国心理学会,美国科学发展协会,全国教育协会。通过积极参加学术和团体的活动,激发了杜威的思想和热情,也学习到了很多新的观点,正如杜威在1903年写给友人的信中说道:一些年来,我发现,我的学术观点更多地来着他人——学生和同事的思想,而超出我能知道的。
8、感恩与回馈,最真挚的情怀杜威作为一名学者,他是懂得感恩的,他有着强烈的感恩意识,懂得利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去回报社会。这是一名学者应有的情怀。在杜威的一生中,他深深地怀念着自己的家乡柏宁顿和他的母校佛蒙特大学,佛蒙特大学可以说是杜威学术的起步阶段,不论后来在芝加哥大学任教,还是在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不论走到何处何地,这是都是杜威一直不能忘怀的地方。杜威在佛蒙特大学代理校长的信中深情地写道:“这次返校是如此的温暖和真诚,确实超出我事前的想象,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什么场合可以比的上你们昨天的晚宴,我真希望,我可以知道如何向你们表达我深深的感激之情。”言语中充满了对母校佛蒙特大学的深情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