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哉风
你能通过看一下长相，就知道谁是罪犯吗？不，你不能。但是，19世纪的犯罪学家认为他们可以——不是开玩笑，他们是认真的。
那个时代“看脸识凶”的代表人物，是被后世誉为“犯罪学之父”的意大利犯罪学家切萨雷·隆布罗索（Cesare Lombroso）。他的理论是：犯罪是具有生物学性的，可以通过身体的先天缺陷来识别“天生的罪犯”。
图：犯罪学之父切萨雷·隆布罗索
隆布罗索是意大利都灵大学著名的精神病学、人类学和法医学教授，他在1870年为一个盗窃纵火犯尸检时，突然有了一个“了不起”的发现：这个罪犯的颅骨上有一个凹痕，他认为这类似于猿的头骨。他在著作《犯罪的人》中写道：“在看到那只头骨的时候，我似乎忽然看到了罪犯的天性问题，在他身上再现了原始人类和劣等动物的凶猛本能。”
图：隆布罗索肖像
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他对罪犯、疯子和正常人进行了大量的尸检和人体测量学研究，声称可以从解剖学上将“天生的犯罪分子”识别出来：颅骨或者脸部不对称，有倾斜的额头和耳朵，臂长过分，左撇子，以及其他“物理上的污点”。
图：隆布罗索举例的罪犯相貌特性
更神的是，他还列出了三种特定犯罪相对应的面部特征：1、盗贼。拥有个性化的表情和一双灵巧的手，小眼睛。2、刑事犯。拥有浓密而紧贴的眉毛，扭曲或扁平的鼻子，薄薄的胡须和倾斜的额头。3、强奸犯。拥有闪烁的眼神，细腻的嘴唇和肿胀的眼睑，大多数身体虚弱有些驼背。
图：隆布罗索举例的罪犯相貌特性
隆布罗索总结道，罪犯对疼痛的敏感性较低，拥有更敏锐的视野，缺乏道德意识和忏悔意识，爱慕虚荣，容易冲动斗气，喜欢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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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以貌取人的“看脸识凶”，其实早在18世纪的欧洲就流行过一阵，称为“颅相学”，不少学者通过收集、观察人类颅骨来判断个人的心理和道德个性，甚至是谋杀本能。在今天，这些理论是被公认的伪科学，但是在那个时代却具有独创性和迷惑性。
图：都灵的犯罪学博物馆，测量头骨的设备
由于隆布罗索的研究方法有临床，有头骨尺寸和其他测量值的精确细节，所以非常具有“说服力”。对于19世纪的执法人员来说，隆布罗索的理论被认为是权威。
隆布罗索有过一个按照自己理论抓获罪犯的成功例子，在一起强奸幼女案中，他一眼就从六名嫌疑犯中挑选出了罪犯，他回忆道：“我立即选出其中一个人，他的胳膊上有淫秽的纹身，阴险的面相，视野不规则以及有梅毒发作的痕迹。”后来这个人承认了罪行。”
图：隆布罗索犯罪人类学的面部测量
因为隆布罗索的理论，在当时的多起案件中，被告的相貌比证人证词更重要，并且会被判处更严厉的刑罚。也就是说，你如果长得歪瓜裂枣，在19世纪的意大利就倒霉了。
值得一提的是，隆布罗索很具科学献身精神，他死后的遗嘱要求同事对自己的头骨和大脑进行测量，以示严谨性。至今，他的头骨仍在都灵的精神病学和犯罪学博物馆展出。
图：都灵犯罪学博物馆展出的罪犯头骨
隆布罗索的理论虽然在当时也遭到质疑，但深刻影响了很多学者，甚至影响了二战纳粹的“人种”论和“优生”论。直到二战之后，隆布罗索的理论才被犯罪学界彻底摒弃。但是，不可否认，这种类似“科学种族主义”的观点，直到今天依然如幽灵般潜伏在世人的意识形态偏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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