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一家快捷酒店内,牛雷一家人围坐在床前暗暗抹泪。12月9日他的孩子牛杰,被孩子女友父亲从学校绑走。41个小时后,在女孩家楼下的楼梯间里发生火情,当火被扑灭后,牛杰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男孩被女友父亲带走 室友跟到门口
12月9日7点50分,北京社会管理职业学院。因为临近假期,大二的学生课程较少,这个时间大都还在宿舍休息。牛杰也和同学们一样,还未起床。
正在牛杰和室友聊天时,一名男子戴着白色口罩和妻子女儿来到宿舍楼下,妻女在楼下站住后,男子径直走向了宿舍楼。该男子来到牛杰的宿舍后,大声询问:“谁是牛杰?”牛杰认出该男子是他女友的父亲。
牛杰一边下床穿起衣服,一边询问该男子:“她在哪?她怎么了?”男子并没有做出回应。他弯下腰,从牛杰的一只鞋上抽出一根鞋带,准备从牛杰的背后绑住他的双手。牛杰挣扎了一下,男子并没有成功绑住牛杰。该男子对牛杰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走,她就在楼下。”随后男子把自己的一只手和牛杰的一只手绑在了一起,下了楼。
据牛杰的室友小严回忆,他们跟着牛杰一起走出校园,牛杰告诉他们没事,让他先回宿舍。小严看着他们坐上一辆出租车后离开,随后给牛杰发了一条微信:“有事给我打电话。”
8点14分,远在内蒙古包头的牛雷正在准备去上班,这个时候他看到儿子打来的电话,当他接通电话后,对面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传来,“你马上来北京处理孩子谈对象的事,如果你们今天不过来别耽搁了孩子上学,别把孩子害了。”
听到对方的话后,牛雷懵了一下。他知道儿子在北京找了一个女朋友,以为自己孩子犯了什么错误,他找到了牛杰的舅舅商量了一下,准备开车到北京。12点30分牛雷接到儿子微信上的一个定位,这个地点位于北京朝阳区呼家楼新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牛雷一边赶往北京,一边给牛杰的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当天20:30,牛雷赶到了儿子微信里发给他的位置,由于儿子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办法的牛雷,只能从定位的居民楼里一层一层的呼喊儿子名字,希望他能听见后回应他。从20层一直到2层,牛雷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让他没想到的是,牛杰也许就在二楼离他几米远的一户人家。
发现尸体4个小时前 嫌疑人还在派出所大闹
没有找到孩子,牛雷连夜开车赶到了牛杰的学校。12月10日早晨,牛雷找到了学校老师询问情况,在和学校老师沟通后,一起赶到学校属地派出所报案。在学校属地派出所内,民警通过照片比对,确认了带走牛杰的嫌疑人家庭住址,派出所民警随后拨通了嫌疑人的电话。
在电话里,嫌疑人告诉民警,牛杰砍伤了他的女儿,在昨天14时左右就从他家里跑掉了。学校属地派出所民警建议牛雷到北京朝阳区呼家楼派出所报案寻找。牛雷再次驱车赶到朝阳区呼家楼派出所,通过警方查看了嫌疑人家周边的监控录像,在监控录像里并没有发现孩子的身影,他只能再次到小区周边开始寻找。
21时,牛雷正在呼家楼派出所内向民警了解情况时,嫌疑人赶到了呼家楼派出所。“当时他一脸怒气冲冲的,上来就质问我,说牛杰把他女儿的手划伤了,然后开始辱骂。”这是牛雷唯一一次见到嫌疑人,他回忆说:“对方留着短发,穿着一个咖啡色的夹克,背着一个双肩包。对方问他要100万,说没有100百万别想走。”
在呼家楼派出所里,双方见过面后,民警让牛雷先去找人。心急的牛雷没有多说,就离开派出所,再次到周边开始寻找孩子。晚上23时,没有找到人的牛雷回到呼家楼派出所,此时嫌疑人已经离开。牛雷回忆,当时的民警说他们这里只负责打架的事情,如果找人需要他再到学校属地派出所。
然而仅仅4个小时后,呼家楼新苑1号楼的楼梯间里发生火灾,当火扑灭后,牛杰被发现已经躺在那里死去,整个人被烧得面目全非。
焚烧地点疑似通往地下室楼梯间
11日上午,还没有得到消息的牛雷再次来到呼家楼派出所,正在派出所等候时,他听到了有人谈论,附近一个居民楼楼梯间着火,发现一具男尸。牛雷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过了一会,他被叫到派出所的一间屋子里,进来几位警察,开始对他进行笔录。心里紧张的牛雷开始讲述孩子失踪的过程。过程讲述完后,警察告诉他,凌晨在呼家楼新苑1号楼发现的被焚烧的人,基本可以确认是牛杰。目前,牛雷从警方那里得知,涉嫌行凶的人已经被警方抓获,具体案情还在调查。
23日,记者来到呼家楼新苑1号楼,该居住楼一楼为电梯间,从二楼以上为居民住户。在楼层西侧一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里,记者找到了牛杰疑似被焚烧的位置。该楼梯间的墙壁有明显被火烧后熏黑的痕迹,楼梯上还遗留着灭火时留下的痕迹,在楼梯间的尽头是一个铁门,已经被锁死无法打开,地上散落着燃烧后的黑色粉尘。
一位居住在二楼的居民告诉记者,他们也是后来听说这里发生过火灾,当时火并不大,被当时一位居民发现后拨打消防电话扑灭。另外一位居民表示,并不知道这里有人被焚烧,原以为只是一场小火灾。
记者从呼家楼居委会的一位工作人员那里得知,火灾发生在11日的凌晨,他们也是上班后接到通知。“着火的地点是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里,那里的铁门早已被锁死,平常没有人会下去。”
该工作人员表示,犯罪嫌疑人的确是住在该单元的二楼居民,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以前享受过低保政策,犯罪嫌疑人处于无业状态。发生火灾后,嫌疑人家里没有人居住,警方曾通过技术手段打开嫌疑人家里大门到家里进行侦察。
(津云新闻记者 郭强 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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