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美国科罗拉多州,每年五月的第三个周末,都会举办一场以无头鸡为主题的节日活动,以纪念大约七十年前,一只在美国名声大噪的无头鸡。
有人以为无头鸡或许是一个虚构的角色,但事实上,这只鸡的确在现实中存在过。它失去了自己的鸡头,却仍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还在全美进行了18个月的巡演。
它死后,不少人想要复制这只无头鸡的传奇,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被砍头后仍然活着的公鸡1945年9月10日,科罗拉多州的一名农夫罗迪·奥臣要招待他的岳母吃晚饭,妻子克拉拉让他到农场里选一只鸡来为晚饭做准备。在农场的四五十只鸡中间,奥臣选中了一只只有五个半月大的公鸡。
按照往常的操作,奥臣手起斧落,这只鸡就应该立刻尸首分离,倒在地上。但是这只鸡并没有向命运屈服,失去了脑袋的它竟然还能保持站立,甚至走来走去,虽然动作稍显笨拙。
这只鸡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头,还尝试着做出啄食、梳理羽毛,甚至是打鸣这样的动作。但没有了头的它在想要打鸣时,就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已。
奥臣看到这倔强的生命,一下也不忍心继续杀它了,而是把它关进了一个旧箱子里,箱子就放在门外走廊上。奥臣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自己死去,但是第二天清晨,当奥臣再次打开箱子时,发现这只鸡竟然还活着。
直到晚年卧病在床时,奥臣还是经常回忆起那时发生的事情,并不断地把这些离奇的经历讲述给他的后代们听。
为了让这只鸡继续活下去,奥臣会用滴液器给它喂一些流食,直接把食物滴进鸡脖上的食道里。此外,奥臣还会用一个注射器,经常帮助无头鸡清理它喉咙里堵塞的粘液。有时,奥臣也会给它喂一些细碎的谷物或者是小虫子。
名声大噪的无头鸡当时的奥臣经常会带着已经杀好的鸡去到市场上去卖。在得到这样一只无头鸡后,他就把无头鸡藏在马车里,带到市场上。然后跟人打赌说他有一只没有头的活鸡,赌注通常是啤酒之类的东西。大家一开始都不相信,但在亲眼看到马车上的无头鸡后,都目瞪口呆,只能乖乖把手中的啤酒交给了奥臣。
无头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镇,当地一家报纸立刻派去了记者,采访了奥臣,并在报纸上刊登了无头鸡的文章。两周后,奥普·韦德,一个经营马戏团的人,从300里外的盐湖城赶到了小镇,找到了奥臣。韦德向奥臣提出,可以让无头鸡跟着马戏团去演出,这样他们都能赚到钱。他们还给这只特别的鸡取了一个名字——麦克,与奇迹的英文miracle读音非常相近。
在正式演出前,奥臣和韦德带着麦克来到了盐湖城的犹他大学做检查,麦克在这里接受了一系列的测试。后来还有传言说,大学里的研究人员曾经通过手术把很多鸡的脑袋移除了,就为了看看还能不能造出一直活的无头鸡。这也给本就不可思议的无头鸡的故事增添了更多的传奇性。
接着奥臣和妻子克拉拉就带着麦克,跟着韦德踏上了在美国的巡演之路。在旅途中,克拉拉还细心地把麦克的旅程制作成了一本剪贴簿,直到今天,这本剪贴簿还被完好的保存在一家机构的保险柜中。
当时,想要一睹无头鸡麦克的真容,需要给马戏团支付25美分的入场费。很快,全国都知道科罗拉多州出了一只没有头还能活的鸡。随着麦克的名声大噪,马戏团和奥臣都赚了不少钱。据说,他们当时一个月就能赚4500美元,相当于现在的51500美元。
随着巡演的进行,不少有名的杂志和报纸都前来采访和拍照,无头鸡麦克还作为特别专题出现在了当时的《时代周刊》和《生活》杂志上。
在巡演过程中,奥臣的家中还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四五十封地信件,其中不乏对奥臣的行为感到愤慨的信件。有一封信中就批评了奥臣把麦克当摇钱树的做法,甚至说奥臣就和纳粹一样残忍。
有意思的是,当时很多写信的人并不知道奥臣家的具体地址,便直接在收信人地址一栏里填上了“科罗拉多州无头鸡的主人”,而这些信件最后竟然也顺利地到达了奥臣家的农场。
奇迹的终结1947年的春天,第一场为期18个月的全国巡演结束了后,奥臣和妻子带着麦克踏上了归途。在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的一家旅馆留宿时,灾难就突然降临了。
在凤凰城过夜的那晚,奥臣先是被麦克因窒息挣扎的声音吵醒,当他想用注射器把麦克喉咙里的东西移除时,却发现注射器被落在之前表演的地方了。奥臣本想在当地找到一个新的注射器,但在他找到之前,麦克就窒息而死了。
但是奥臣并没有向外界宣布麦克的死亡,而是声称自己把它卖给别人了。或许是不想让大家知道,这只会下金蛋的无头鸡,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永远离开了。
直到奥臣死前的几年,他才向家人透露了,麦克在那晚死去的事。但是奥臣并没有说过,在麦克死后,他是怎么处理它的尸体的。当时奥臣大概懊悔到发疯了,很有可能把麦克的尸体丢到野外被狼吃掉了。
之后,有不少人都想尝试复刻这样一个无头鸡的传奇,却都没能成功。
当时,与奥臣住在一条路上的一个邻居,经常提着半打啤酒来到奥臣家,请奥臣解释他当时到底是如何砍下鸡头的。那时的奥臣,每到周末就有免费的啤酒喝,因为邻居们都坚信他通过那只无头鸡,变成了一个极其富有的人。奥臣的生活的确有所改善,但并非向人们以为的那样富有。
科学的解释纽卡斯尔大学行为和进化中心的专家汤姆·斯穆德斯解释道:鸟类的头与哺乳动物的头很不一样。对一样人来说,他的头被移除了之后,他就失去了大脑。但是一只鸡的大脑的大部分并不在头部,而是在头骨的后方。
可以确定的是,斧头没有切断麦克的颈静脉,血液凝结也阻止了麦克因流血过多而死。尽管麦克的头大部分都被斧头砍去了,但是它的脑干和一只耳朵都留在了它的身体上。而一只鸡的基础功能如呼吸、心跳,以及反射动作都是由脑干控制的,所以麦克才能存活下来。
但是后来无数次失败的尝试也证明,能砍在一个极其合适的位置上,本身就是一件概率极小的事情。
麦克逃离了成为人类餐桌美味的命运,却也陷入了以自己残缺的身体来取悦人类的奇怪历程。对一只出生于普通农场的鸡来说,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