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洪武：再生莫文蔚

彭洪武：再生莫文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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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是是非非的网上莫文蔚居然被评为“绯闻女王”，可她才不会管这么多了，她是知道的，有众多引人注目之处尚让人学不过来，“绯闻”可是想学都学不到的，一头乱中有序的卷发是莫文蔚的个性标帜之一，你看看如今好动扮酷的时尚女孩果然又在追逐卷发了，这个月不会把头发弄直穿着一袭黑裙站在花圃前拍写真吧？

　　对于这个身高167公分体重45公斤血型O型双子星座，精通几国语言，擅长爵士舞和
中国民族舞，还能玩玩古筝、钢琴、双簧管，喜欢去欧洲和日本旅游和购物，我行我素，莫文蔚——她——简直是另一类小资女人的代名词了，我不是认为“小资”就是个尖酸刻薄的讽刺语，毕竟她们懂得爱自已，享受生活没什么不好，敏感的“小资”是讲内心感受的，这一点似乎往往跟艺术有接近的可能。

　　基于《堕落天使》认知莫文蔚，然后是色香味俱全的《食神》，后来又因《全身莫文蔚》的惊艳，感觉香港主流接纳了并不漂亮的“另类”莫文蔚，她有戏了。那一阵子烦透了张惠妹(她们都是下巴有些尖肤色有些黑身体有些瘦)，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够滥俗的，唱歌就是在吊高音，毫无美感和缭人的情感可言。莫文蔚就好多了，好多原来喜欢摇滚乐的女孩子后来不喜欢摇滚了，她们——喜欢上了莫文蔚，而好多后来喜欢摇滚乐的女孩也把莫文蔚——藏在心里，这真是个怪事(“盛夏的果实”曾被身边疯狂嗜好死亡金属和黑暗音乐的痴情女同事烂熟于胸每天不绝于口)？女孩们的心事当然是猜不透了，可也不至于如此矛盾吧。

　　大凡只有那些喜欢在时尚中独守个性的女孩子才喜欢这个古怪但却适应力强的精灵，这个曾经以疯颠感人的堕落天使，真如一朵并不乖张的金花，莫文蔚比之杨乃文要更放些，虽然没有卢巧音早年的爆发力，但因为她饰演了新力众多鲜活动人的电影人物，而得以轻身流进艳丽的城市生活。后期与贾敏恕、林暐哲、伍佰的合作，也使她的个性与音乐性有了完美的合成。一直很不喜欢李宗盛如小妇人式的纤纤柔情(他那留着胡子的笑容可掬倒不像三毛就是音乐版的琼瑶嘛)，而后来依靠台湾音乐界的莫文蔚的吟唱则没有沉沦于台湾固有的琐碎，她有一种内敛的热能，恐怕也是她借力摇滚加温的个性所驱吧。

　　去年冬天听“冬至”，迷离的电子音效之下感觉有些舒服，十二月乘机在五千米高空戴上耳机偷听此曲无不黯然神伤，淡然其间的若有所失。这个春天很绚丽，在翘首性感的最后一股冷流下《！》来了，动作快的无比优越，带着浓密的商业侵袭力越洋奔来，迅速占领时尚生活的有力媒介。

　　加盟新力的莫文蔚离开滚石了，尽管她演而优则唱，但没有滚石制作群在音乐上对她的帮助，纵使她才情出众也很难常年保持锐不可挡的态势，像同样十分出色、当年锐气十足的胡培蔚就一直处于“闲置”状态。是的，莫文蔚聪明的为自已挣取到了大把的机会，九十年代另类音乐的活教材Sonic Youth的灵魂人物之一、女贝司手Kim Gordor说得不错：“我觉得出名并没什么危险，我倒想多认识些名流，其实我倒不是真想结识他们，我只想在更近距离内观察他们，象看连环画，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的社会太看重出名了，把这当做最终的成功。”

　　莫文蔚是成功了，可我也不认为就有多少人喜欢她了。对于只听歌声不听音乐的人来说，她不够香酥也不会入口既化，对于只关心音乐的人来说，她又是肉身先行的，尚不够精炼，这似乎很难协调好。这几年太多的活动、颁奖典礼、各类Patty要参加(真如《喜剧之王》的明星娟姐一样)，太多的城市情欲说还休，她似乎滞凝不前了，不知她对这趟已没有新奇感的音乐之旅是否还有兴趣？当然，不是指望莫文蔚能怎么样具有比一般的创作力，如何的为音乐而动，只是说艺人往往在不断的超越自我后才能有新鲜持久的从艺生命力……

　　新专辑《i》暖暖的黄色和冷冷的黑色倒是构造出一种时尚的“酷”，又是令港台永远痴迷的欧陆情调(专辑封面就选在巴黎进行拍摄)，完了她却站在台北街头槟榔摊上卖槟榔促销唱片，文案说《i》是鲜明个性与“爱”的全新感性,其主打歌“单人房双人床”却正是与眼下漫延台湾的这股糜情相靠(用一朋友的话来讲“那些痴男怨女若是听了无法抵挡”)，使人不难想到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可这种“奶酪加香烟、咖啡加暇思、写字楼加域外旅游、单身加情遇”的新新城市情感早就是有的了，并非为她独有，没有经过太多推敲的《i》显然是失重的，只有“如果你是李白”时空交错的音乐拼贴生猛好玩，沿袭了莫文蔚一以惯之的任性。《i》在整体上是那般的单薄和无奈，莫文蔚有限的棱角正在被一种叫“成熟”的东西所磨损，新力这一次担心大家喝不惯端上来的是鸡尾酒了，彬彬有礼的的宣传文案傲声说道：“当然这是特意为你调制的……”显然新力倾力而为的这种吆喝，真不如滚石着眼启发艺人潜力的举措深入人心。

　　歌手仰或音乐人在大公司几近买断性的“度身订做”下，是该一昧顺应公司商业计划还是继续保持自我呢？大树底好乘凉，可躺着乘凉两眼只舍不去大树还是有些危险吧？陈珊妮曾经说得不无自傲，在港台目前还没有人对她有威胁性。有原创力的她好像把莫文蔚也排除在外了，但我想或许莫心里也是如此想的？放眼港台，尽管有那么多些奋不顾身做歌星梦的男男女女，最终能以个人魅力和情趣引领时尚音乐潮流的却寥寥无几，但像那个“一夜成名”的Dejay(20出头的香港女孩，最早签约西班牙独立唱片而令香港惊诧，个人乐队取名叫The Pancakes，前年开始进入香港主流媒体视线，谱唱香港九巴广告歌)，从小就听英文歌曲(以欧美摇滚为主)，学吉他组乐队玩音乐，在自己的房间内作曲录音做唱片，只接受叛逆的生活和艺术，喜新厌旧的音速女孩，则是真正能逼近以至超越她们……

　　　　　　　　　　　　　　　　　　　　　　　　　　　　　　　　　　　　　　　　　　　　————载自《城市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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