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航3U8633曾经经历的事情是航空史上一个奇迹,劫后余生,全体机组人员与乘客在死神的镰刀下堪堪擦过,回到人间。机长数个瞬间的果决让数百名乘客成功回到了家人的怀抱,一念之差便是撞上西藏的群山,机毁人亡。
那么撞上山体究竟是多恐怖的一件事情呢?回顾下1979年的新西兰空难。
踏上幽冥之路埃里伯斯火山是一座地处南极洲上的活火山,在一片雪白纯素之地静静伫立。活火山顾名思义,就是内核还有着滚烫的岩浆在涌动。
在希腊神话里,埃里伯斯的意思是:“黑暗之神”。传说,去往冥界的人都要从这里经过,这座火山是人世与冥界的交界处,是一条“幽冥之路”。
据说这座火山很活跃,一年四季都有岩浆往外淌。尽管如此,这座火山处在南极观光路线上,真就应了希腊传说。那年,真就成了一条通往幽冥的路。
主打南极观光的TE901航班,本该在当天早上8点飞离奥克兰,最终却在当晚9点返回。飞机会在部分地区低飞,便于游客参观欣赏绝美的风景。
航班的机长与副驾驶有着丰富的飞行经验,但是却从未执行过飞往南极洲的飞行任务,
也就是说机长吉姆.柯林斯是第一飞越南极洲。
原本这条航线应该从奥克兰起飞,途径南极洲大陆上的罗斯岛,再飞回新西兰基督城国际机场,然后将会从埃里伯斯火山的西侧飞过。让游客们大饱眼福,饱览内陆上从未见过的风光。
微小的错误导致全员丧命据当时事故调查所得的言论,为了修复当时可能存在的“微小错误”,地勤人员在飞机运行的当天早上改动了两个航点坐标。飞机不再经过麦克默多湾,而是径直朝向埃里伯斯火山。
临近正午,机长接连绕了两个大圈,让飞机盘旋下降到2000英尺处(海拔约610米)并开启了自动巡航,希望让乘客们欣赏到更加壮美的南极景观。但机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飞行路线图已经变了。
飞机的飞行路线图已然改变了,这时的飞机已经往埃里伯斯火山飞去,飞机里的乘客们纷纷欣赏北极优美的风光,殊不知他们踏上了这条通往冥界的路,离死神越来越近了。
12点49分,飞机近地警报大作,6秒之后,由于距离太近,飞机自救没有成功,飞机最终撞在了火山口到山腰之间的岩层和溢流岩浆上。由于飞机当场解体爆炸,所有乘客和机组成员几乎立即罹难。
前排的乘客直接死于激烈的撞击,而位于机尾乘客直接被甩出飞机内,掉入滚烫的岩浆。岩浆温度之高,以至于未触到岩浆就已经被灼烧成灰。
南极观光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负担得起的,所以飞机上的乘客们非富即贵,谁也没有想到这趟昂贵的旅行,让他们断送了性命。
一分钟后,当地的航空管制中心察觉异样,不断与机组联系,却最终没有得到回应。然后飞机彻底失去了信号,永远的消失在南极洲的上空。
艰难的救援空难发生后,新西兰政府派出了60人的搜救队,没日没夜的搜索遇难人员。许多遇难人员都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这是和平时期新西兰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事故,包含机组人员在内,一共257名人员全部遇难。
在洁白的雪地里,散落着黑色飞机残骸,由于此地是南极,物资匮乏,自然条件差,给救援带来了极大的难度。至今还有44名人员无法确认身份。
持续多年的事故调查事故发生之后,政府自然也派出了调查组,调查这场悲惨空难的原因,给数百家庭一个交代。
当时的第一篇调查报告,调查员认为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是机长的愚蠢操作,擅自降低高度导致飞机撞上山体。
于是机长的家人在悲痛之中还要承受别人的指责,机长死了之后,还背上了杀人凶手的罪名。
由于疑虑未消,又启动了第二次调查。
第二次调查则认为这次事故发生的原因是地勤人员擅自改动飞行路线而不通知机组人员,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两方争执不下,但是两方都统一了一个情况,就是当时出现的乳白色天空。
所谓的“乳白色天空”就是地面与天空因为暴风雪而形成乳白色,人置身其中,能见度不超过一米,眼睛难以聚焦,毫无方向感。
在极地这样的天气是常见的,但是对于飞行来说,没有处理好就是致命的。
事后,南极的观光产业受到了重创,新西兰航空的CEO引咎辞职,这趟南极旅游观光航班自此停运了15年。
1981年4月27日,Mahon法官的报告面世,这份报告里认定机长的超低空飞行不是事故的主要原因,这次空难的主要原因是航线的改变。而且,机长的超低空飞行是获得了允准的。当时的航空公司怕承担责任,让公司员工做了伪证。
法官认为是公司内部的高层与高级飞行员串通一气,导致了原来的调查结果中认定是机长的过错。
时隔了四十年,新西兰航空最终向机长道了歉,在背负了四十年的骂名之后,机长的家人也接受了迟来的道歉。
而那片冰雪之地,永远躺着二百多个灵魂和飞机残骸。世间纷纷扰扰、谎言与权力金钱交织,只为了掩盖冰雪里那些个永远无法归家的冤魂。最后的真相,无非就是让他们安息而已,毕竟逝者已逝,这些真相对于他们的意义不大。
这次失败对于航空史的意义是重大的,在人类无法全盘掌握的领域里,我们就是这样不断探索,用人命在归正自己的错误,来一次次为人类敲响警钟,要懂得敬畏制度,敬畏规章。
尤其是航空这样的领域,一个小小的偏差,可能只是毫厘,但是差的却是数条人命。
文/刘白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