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凶手,聪明到可以相处一个完美无瑕的诡计,却傻到只会用犯罪来解决问题。
一名侦探,聪明到可以洞穿世间所有骗局,却杀到只会依靠一桩桩极其危险的委托养家糊口。
一名作家,聪明到可以创作出一部传世经典,却杀到只会撰写这种向来被主流声音鄙视的快消文学。
一名读者,聪明到声称一切人为设计都存在致命漏洞,绝对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却一次又一次捧着推理小说如痴如醉,赞叹这场彻头彻尾的设计真是完美无缺。
于是,在作者褚盟看来,推理小说是什么?
推理小说等同于悖论。
大多数人认知中的推理小说,推理小说是以推理方式解开故事谜题(大多数是找出杀人凶手)的一种小说,通常故事都含有凶杀案与侦探,亦有部分并非以凶杀为主要剧情走向,诸如找寻失物或解开奇异事件的谜底等。侦探小说的一种,不过揭开谜底的并不总是侦探。这是百科对于推理小说的定义。
而在《简单的谋杀:世界推理小说简史》中,作者褚盟却将推理小说归于悖论。在它看来,无论戏里戏外,都充斥着徘徊在悖论中的疯子和傻子。而在疯子和傻子相互博弈中,他们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提到推理小说,我们首先想到的是离我们地理位置不远,文化渊源颇深的日本。但最早诞生推理小说的,确是大洋彼岸的美国。我们先要讨论下为什么会出现推理小说这个东西。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天生喜好窥视。这种窥视还有一个看似高大上的名字——好奇心,或者说就是八卦,人类不停地窥视着宇宙,窥视着自然,窥视着身边的方方面面,正是这种好奇心的存在,让我们不断认识、不断探索着世界,而伴随来的是人类的另一种本性,——控制,作为高等动物的人类,看到了一切,自然希望了解一切,掌握一切,认识了世界之后,自然希望驾驭世界,改造世界。
既能满足人类好奇心,又能让人类享有控制的快感的是什么呢,看一本推理小说就是一个性价比很高的选择。它在环环相扣的案件中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又把一些环扣中的隐私和秘密只展现给你,并借由你丰富的头脑,去延伸,去想象,去推理。最终在那句有名的“真相只有一个,你只是凶手。”中达到颅内高潮,获得满足。
一、推理界的“启蒙运动”——神话和宗教孕育出的推理文学对于推理小说的起源,有两种说话,一种是认为是出在惩治犯罪的地方,官方警察机构或者私家侦探是推理小说出现的萌芽场所;还有一种则是认为与西方的《圣经》和希腊神话中,在这些神话故事中的调查与反调查,便是最早的推理小说的雏形。
最早被认为是第一篇推理小说出现在1841年,是由美国作家、评论家埃德加.艾伦.坡创作的《莫格街凶杀案》,虽然从今日来看,这本并不能严格代表推理小说,但却具备了推理小说的三个基本要素——侦探、谜和推理。
但如果我们一定要从古代文学中挖掘推理小说的源头,就必然不能忽视《圣经》,圣经中出现的“苹果疑案”就是夏娃触犯了人类的律法,而被上帝赶出伊甸园。因此,有关“犯罪”的论调最早出现,成为推理小说最早的命题。
除了文化影响之外,社会发展也成为推理小说发展的另一重要阶段。西方私有制的承认,个人权利高于一切的思想,法律逐渐成为约束人的工具,也为推理小说的出现奠定了一定的思想基础和法律依据。
再有,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工业革命的成果推动了科学技术的发展。出现了一定的法律检测手段,也成为了那个年代侦探们破案的技术手段,也为推理小说提供了技术支持。
人类历史上第一位侦探——尤金.弗朗索瓦.维多克,曾经是一位罪犯,22岁被判刑,为了做一个诚实的人,他与警方联手,在与警方合作期间,他创造了诸如形体观察、足迹坚定、乔装易容、逻辑推理等调查方法。维克多本质上一个罪犯和英雄的混合体,也为当时的创作者们提供了新鲜的素材。
提到推理小说的创作者,就不得不提我们前文中提到的爱伦坡。可以说,爱伦坡年轻时候的经历可以用“离经叛道”来形容,酗酒被退学,被商行除名,后俩考入西点军校,又因为无心学业而被开除,可以说,爱伦坡是一位无法融入现实社会的人。但是他却有一个优点——文字天赋。只有在这个世界里,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和价值。于是他开始收起懒散的心态,全身心的投入到文学创作中。几部小说开始让他声名鹊起,于是有了《莫格街凶杀案》,但爱伦坡认为这本小说只是一个游戏,但他在小说中塑造的法国贵族侦探奥古斯特.杜宾则被认为是文学史上第一位侦探。
日本著名推理小说家岛田庄司评价说,“如果爱伦坡把故事的解答写成了恶魔的游戏,那么《莫格街凶杀案》充其量只是一篇哥特小说,不会取得什么突破,但是,他用科学解释了一切,这样世界上才有了科幻小说。”
埃德加.爱伦.坡
二、黄金时期的“推理匠”,两座大山-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伴随着历史车轮的滚滚前行,推理小说的发展也逐渐成熟化,有了受众这块沃土,不断涌现出了各种推理大家,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我们不用过多介绍,一位才华横溢的虚构侦探,当其他警探或私家侦探遇到困难时常向他求救。福尔摩斯常能够足不出户就可以解决很多疑难问题,但大部分故事都集中讲述些比较困难、需福尔摩斯出门调查的案子。福尔摩斯善于通过观察与演绎推理和法学知识来解决问题。
电影中的福尔摩斯(小罗伯特.唐尼饰演)
除了柯南道尔以外,另一位我们不得不提的就是阿加莎.克里斯蒂,这个被称为“推理女王”的存在,在那个年代,女孩子是不需要接受正规教育的,到达一定年龄,中产阶级家庭里的女孩都会被送到学校,去学习声乐、园艺、宗教、社交礼仪等,最终成家、相夫教子。虽然阿加莎也被母亲安排了相通的道路,但不同的是,她非常热衷于阅读,1914年一战开始后,阿加莎成为了一名志愿者,在战时医院做助理药剂师工作,这份工作经历让阿加莎成为最了解毒药的人。也正是因为此,阿加莎成为推理小说史上最擅长使用毒药的创作者。
阿加莎.克里斯蒂
后来,因为丈夫长期不在身边,阿加莎开始创作推理小说,以此打发时间,于是,一个身材矮小,说话絮叨的侦探出场,他就是“赫尔克里.波洛”,从“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开始,再到之后相继出版的《暗藏杀机》、《高尔夫球场命案》、《烟囱别墅之谜》等,开启了女王的辉煌生涯。在1930年登场的名侦探“马普尔小姐”亦成为我们熟知的名侦探,后背改编成剧。
对于推理女王的作品,我们最熟知的还是《东方快车谋杀案》和《尼罗河上的惨案》以及后来不可逾越的《无人生还》,可以说,阿加莎以其女性视角特有的细腻笔触,提升了推理小说的可读性。
有人说,推理文学每一阶段的发展都离不开社会背景的变迁,在满足人的好奇心以外,还引入了趣味性和可读性,共同创造一份颅内交响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