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师者,不知何方人也,亦不知何时人也,然何方何时不无此人也。
马君之为人也,清瘦情矍,眉目有生气,望之可畏。
或曰长于太极,能作蛇鹤之击,置馆以授弟子,虽无名于天下,然怡然自足,与世无争,天人之福也。
尝居西洋岛国,倡奇术,揭揭然其锋芒不可犯。自曰:“吾以奇术震西方,凡所谓搏击格斗也者,自我视之,不过儿戏乎哉。尝有虎贲犯我,我一击则扑之,故彼国之勇士,皆侧目过我,惶惶然如小儿遇壮士。”
其术,以迅疾称,某夕,弟子曰:“吾师高人也,能以其术授我等乎?”
马君乃示之,肩耸足顿,臂挥腰扭,但观其进也,若迅电霹雳,其收也,如海凝清光。一时天地低昂,观者沮丧,皆曰:“此术之神,虽龙象般若,六脉神剑亦不可犯。”
当时,天下于技格之术,多疑,纷纷无所折中。
有黄台卖东瓜者,名瓜侯,力士也,曰天下武士多伪者,我能昭其伪于天下,乃昂然遍访武馆,克雷生如碎齑粉,批丁公如禽婴孩,东土纷然。
马君闻其事,乃曰:“愿与瓜侯战”。临战,则遁之,阴报捕快,事不得行。
好事者哂之。
又数年,有奇女子张伟丽,骁勇无匹,诛寰宇格斗士,称霸,马君曰:“此女术平平。”又曰:“吾破裸绞如等闲”。
然语虽数出,不见马君战绩,众且疑又惑。
某岁,乃战,所与敌者,无名卒也,好技击,然非高人。
马君此时近古稀矣,慨然以天下武者自任,披甲应敌,南北皆瞩目之。
及战,观者如堵,万物屏息,以为今日蛟龙斗虎,当足以壮我武林之气,申英雄之志也。
始,马君鹤步,进若飘云,敌不退,一击,马君仰仆。
再击,马君再扑。
三击,马君三扑。
三扑后,闷绝,顷之,目冉冉动,又顷之,曰:“今夕何夕,遇此妄人,以彼少壮,击我老垂,吾已制彼,不忍杀彼,彼无良哉,歼我仓促”。
好事者观毕,索然,曰:马公三扑,亦风骨也。
或曰:此公虽败,然不怯战,以身试阵,壮哉。较天下以唇舌战者,则其为人有足取者。
无何,马君乃隐山林,云深不知处,或曰:访张三丰,修道去也。
太史刘曰:
马君之败,非太极之败也,修身之败也。
人之所患,不自知也。以高人自榜,众人亦曰高人,无逆耳之言,无自省之修,久之,则自以为高人,挟虚妄之想,触无情之实,不为粉碎,其可得乎?
悲哉马君,以古稀之身,犯壮猛之拳,无异饲虎也,天下为尊老计,当严武林之法,当不可使此事再有,当不可使斑白者与少壮者战,此仁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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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我祖欲以文章之术授人,今以调查表列于此,望诸君填表倾怀,赐教老刘,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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