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打柴烧火做饭的岁月原创 作家郑旭东 2020-07-08 06:57:48
过去的年月,农民日子过的一直都非常艰辛。衣吃住的不说,就烧柴做饭,也是一年里最犯愁的事。
生产队集体经营时期,烧柴都是由生产队进行分配。每家每户分配的烧柴按照入口进行分配,入口少的人家,分的柴禾根本不够一年用的。
虽然家家户户门前都要一个高高如山的大柴火垛,也扛不住那大灶坑燃烧。做饭,煮猪食,冬天取暖,完全都是由柴禾来完成。有的人家到了夏天,家里的柴火就烧没了,假如再遇上连雨的天气,那更遭罪了,没有地方弄柴火去,吃饭都费劲。
在农村里,东邻西舍可以互相趴墙头借米面,铁锨二齿子。很少有借柴火的。都是一样过日子,张口去别人家借柴火,肯定撂不了老脸,比干任何事都丢人。有嘴茬子厉害的妇女骂自家男人:“都要快烧大腿了,你也不去打柴火,这个日子没个过了........”
在山区住的人家可以捡树枝杂木等烧火,平原地区的农家可就惨了,打柴火只能打荒草和蒿子等。由于土地连片种庄稼,生长荒草的地方只有在荒地格子和壕沟帮子上。狼多肉少,打柴火的人太多,如果懒人下手晚了,只能望别人的柴火堆叹气。
打柴火都是在立秋之后,荒草打早了,晒不成“个”,下雨马上会烂掉,白瞎了。立秋以后,蒿子长的也有一米多高,有的土质肥沃的地方,可以长到更高。荒草开始发黄,草茎也挺实起来,这个时候,用镰刀割下来是最理想的,愿意起火,火苗旺,散发的热量大。
荒草长的很茸,不扛烧,热量少,打柴火的人一般都不愿意打这种柴火。野蒿子的秆是烧火的最好材料,打柴的人最喜欢。蒿秆一般都长在荒地格子上面,坟圈里也多,再就是壕沟帮子上一片一片地长。
割蒿秆的镰刀一定要磨的很锋利,蒿秆带有一定的木性,割不了几捆就会把镰刀弄“哑巴”或者卷刃,再割就要费很大力气,也割不下来。老庄稼人打柴火同干农活一样,不但镰刀使用的麻利不费力,割下来的柴火也干净利落,一铺子一铺放在地上,搭眼看就美观,舒服。
柴火割下来后,要放在原地方晒几天。秋天雨水少,太阳光也毒,割下来的荒草,蒿秆等,两三天的时间,基本就达到了八分干。这个时候,要把柴火捆起来,然后码成“黄瓜架”进行透风再晒几天。就可以烧了。
那个年月,秋天走在田野里,到处都可以看见路边新打下来的柴火码子,它们一行行地耸立在地头地脑,沟沿旁。有的时候,路人赶上了雨,钻进柴火码子里可以躲一会雨,碰巧还可以碰见“山狸猫”在那里下崽,非常有趣。
柴火晒干后运回家,在当年也是难事。各家各户没有车马,生产队的车马,一般农民是不能享用的,柴火只能靠自己扛回家。
农民形容秋天的太阳是“秋老虎”,天热的比夏天还难受。扛柴火要把柴火捆用麻绳绑成人字架,根据人的承载能力确定绑多少捆。然后,把“人字架”立起来,人的头钻进“人字架”里面,柴火就落在肩上,这样扛,可以走很远的路。秋天的蚊虫多,咬人狠。人出一身汗,蚊虫闻味就撵来,哄打都不走,非来个“十八里相送不可”。人边背柴火走路,还必须边打蚊虫和大瞎蠓,眼睛进汗水睁不开,那真是活遭罪啊。路远走不动了,把柴火放在高岗处,人躲在柴火旁歇一会儿,然后,再重新把柴火捆骑在脖子继续前行。
农家有了柴火烧,饭熟了,屋暖了,炕热了,一家人高高兴兴过起小日子,一年又一年,繁衍子孙,其乐无穷。
这些年,我也经常去乡下,每每看见路旁高高的蒿草,情不自禁的想起来小时候打柴火的情景。那个时候如果遇见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柴草该多好啊,打回家去,何愁没有柴火烧。
现在,农村取暖,做饭都实行了电气化,现代化,根本没有打柴火这个活了,地里的庄稼秸秆都成为了种地的负担。
短短的几十年,农村的变化真大,社会主义的新农村建设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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