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古龙风？——2003年吴子牛武侠电视剧《热血忠魂之独行侍卫》

六翼天使494 · 发表于 2021-1-6 15:4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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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古龙风？——2003年吴子牛武侠电视剧《热血忠魂之独行侍卫》原创蓝雯轩2019-09-01 00:17:02
天地无情

剧荒的时候，就会翻出记忆中的老片来看，不知道多少人和我一样呢？

记忆中的老片，其实有些实在天雷滚滚，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一些让人牵念的地方，也许和成长经历和情怀有关，但不得不承认，过去的电视剧电影，似乎风格和题材范围较今日更为多样，而且，演员也不会整体垮塌，至少，令人生厌的网红脸，当时，还并没有产生。（当然，也许这也是作者老了的证明）

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是一部天雷滚滚，但风格异常鲜明的cult类武侠电视剧——2003年吴子牛导演的《热血忠魂之独行侍卫》。

说真的，想要推荐它的时候，我却连起码的推荐语都想不出来。如果一定要硬掰的话，大约可以说这也是一部古龙风电视剧。（准确的说，是70%古龙+30%温瑞安），而且是近年来最成功的一部古龙风电视剧。

虽然现在人们评价武侠时，有时会说“古龙风”（似乎在这个上面，很少有人说什么金庸风了，这也难怪，古龙终究是武侠中的一个异类）。那叫做古龙风了？我想大概差不离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极度装逼的台词

古龙的台词大多真是纯24K傻逼才能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很酷，一想真TM搞笑，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个人天天和我这么说话，分分钟我就想秒了他。

你以为我是在批评古龙？错了，这是对他最高褒奖之一。

“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明月是什么颜色？”
“是蓝的，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忧郁。”
“明月在那？”
“就在他的心，他的心就是明月。”
“刀呢？”
“刀就在他手！”
“那是柄什么样的刀？”
“他的刀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刀挥出，
又彷佛是空的！”
“空的？”
“空空蒙蒙，缥缈虚幻，彷佛根本不存在，又彷佛到处都在。”
“可是他的刀看来并不快。”
“不快的刀，为什么能无敌于天下？”
“因为他的刀已超越了速度的极限！”

这么奇葩的台词，居然只有古龙说出来才显得不那么做作，你才会心安理得觉得，OK，好像还是还有点道理嘛！

一如鲁迅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如此神神叨叨，不沾丝毫烟火气，有悖逻辑的台词，并不是每一个作者，每一部文学作品，每一部电视剧说出来都能让人共鸣的。

而怎么说了，《独行侍卫》里偏偏全部充斥着如此诡谲奇妙的台词——不知道是哭好了，还是笑好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花子，你是会笑还是会哭？”
“笑又怎么样？哭又怎么样？”
“如果你笑了，说明你不信，如果你哭了，说明你信了。”
“要是我既不笑，也不哭了？”
“你既不笑，也不哭，只有一种人。”
“死人？”
“不……木头人。”

花子姐姐和男主角的日常

……这这这，我该哭还是该笑？

还有些对白，感觉简直就是直接念诗：

“公主，昨夜露重，采了花瓣之露，用玉壶煎了，沏那上好的紫笋茶。”
“快快停手！你们的心真狠，这花瓣上的水滴，岂是夜间的积露啊？分明是花朵的梦里泪珠，你们真的忍心将这满满一夜的泪珠取来，用火煎它？”

这个吧，可能连我都不免觉得有些腻歪（虽然女主前期拿的是林黛玉人设嘛……

选了一个韩国女演员演女主角，其实有点违和……

那时中国年轻女演员的演技还木有那么差，应该还挑得出几个气质清纯眼神干净的姑娘吧？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她

(当然现在的话我就无所谓了，早已心如止水,当时我们还满好意思指责人家整容脸的了）

……十几年前我觉得公主的造型除了蕾丝边真的都蛮好看的。

当然，还少不了很多实在难以忍受的大段废话：

“我知道，我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会死在你的剑下。”
“不是一步，是半步，我的剑，从不给人留半步的活路。”
“见你真难啊。”
“可我见你很容易。”
“你的剑有多长时间没沾血了？”
“这要问我的剑。”
“你的剑会说话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废话？”
“你的剑能听见吗？”
“天下的好剑都长着耳朵。”
“我想对你的剑说句话。”
“它在听。”

虽然整部电视剧都充斥着神神叨叨的对白，每个人物都好像自说自话，弯弯绕绕，古里古怪，但，也不乏极其精彩，让人印象极为深刻的句子。一句话，就展现出那个残酷、苍凉、冷寂、孤独的江湖世界。（其实古龙式的金句真的不能太长啊……导演难道不明白吗？）

这江洋八子隙地而出，是积污日久，毒气不得而出所致，也如腐树上的毒菌，不让它长是不可能的，烟瘴既生，魔障必至。这是世道定死了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不知道钟大人吹的是人骨笛还是兽骨笛啊？”
“都不是，是石头做的。”
“难怪老远就听到山风过林的声音，如果钟大人吹的是人骨，或是兽骨做的短笛，定能让我听出血雨腥风的悲音了。”

在大漠上，当两眼已瞎，双腿已经残废的影子遇见钟元时，他隐隐听着天边的雷声，声音悲凉，点头笑道，

“要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好。就可以洗净地上的血。”
“可是洗不掉地上的影子。”
“人不在地上了，影子也就没了。”

影子实在是全剧最讨喜的角色（和花子一起），即使知道他是杀人狂，也很难恨得起来。

还有印象最深刻的，故事结局时，男女主角在下着雪的沙漠中举行婚礼的时候，原本一直因为新婚之夜丈夫（应该是前夫了）猝然去世而长期守节心如死灰的女主角说的：

“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只有在这里你才会忘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灵堂”
“我明白了，你想让我知道，天地之间还有一个大灵堂，只有在这个大灵堂里，人才会珍惜生命，珍惜来之不易的爱。”

应当说《独行侍卫》中的台词非常有张力，富有暗喻色彩，一语多关，别有深意，但怎么说了？古龙的对白胜在不经意中的惊艳深邃，以及在故事情绪一泻千里之下突然抽刀断水般的延宕感，而《独行侍卫》将古龙风台词塞得太满，用得太多，给人感觉就不免有些矫揉做作，拿腔拿调，若是古龙式的架空江湖或许还勉强可以接受，放置在一个真实的历史背景中显得尤为突兀。

即使这样，不得不说，这种独特风格的对白很有舞台剧的夸张效果，鲜明独特，余韵深长，让人如饮烈酒，别有一番滋味。

极端中二的人物个性

古龙小说基本上都以人物为中心，展现极致人物的极致情感。即使读者已经忘掉了所有的故事情节，依然会对那么鲜明的人物念念不忘。《独行侍卫》在这一点上，做到了极致，也是它最贴近古龙的地方。

首先，故事的主角个性就挺古龙的：放浪不羁，不循小节，虽心怀正气，处事却亦正亦邪，当然，很会撩妹，很有女人缘，以及，不太有主角光环（经常很狼狈。）里面的角色也都各有缺陷，少有高大全和想当然的平面人物，其复杂立体之处，在武侠剧中确实少有。

但我想，之所以很多人奉《独行侍卫》为神作（豆瓣评分高为难得的国产武侠剧的8.3分），并且愿意时隔多年不断重看（属于当时不怎样，时间越久翻牌率越高的那类作品），主要因为它别出心裁塑造了完全不同于一般武侠电视剧的反派角色，那就是可称得上武侠影视剧史最强之江洋大盗集团“江洋八子”。

看过导演吴子牛的《天下粮仓》、《贞观长歌》、《汗血宝马》，感觉“江洋八子”之类生不逢时的反派人物恐怕也是他寓最深情感的角色。就像虫儿临死时说的那样“不是个好人，可是，他本来是可以做个好人的，只是没有人给过他机会。”这一群没有找到机会却误入歧途的边缘人，让人很难不代入观众自己在大时代中的压抑、焦虑和怜悯。这也难怪有观众大呼“希望江洋八子赢”吧。

耗子，别人的死活他都不管，毕生愿望是给自己交不起田税被砍头的母亲打造一个大金头。可是临死了，这个愿望也没有实现，他没有给他娘一个交代，他死于对金子疯狂的痴迷。

浪子，当他满心欢喜的掀开师父给他娶的媳妇的红盖头时，居然发现自己的妻子是一个稻草人，因为他的师父是阉人，他的师父也娶了一个稻草人。而他的结局，是中毒迷乱中，被田里的稻草人吓死——谁说师父如父？

雷子原本可以成为大明朝最好的能工巧匠，五百年前的暗黑技术宅啊，但无功名身份的他带着自己举世无双的发明创造想要报效朝廷时，却只得到了殴打羞辱。他一生想要得到的，只是别人对他“发明”叫一声好，所以当钟元向他说出声“好，真好”时，他坐在那里一声嘶哑的流着泪，“有你赏识，我的今生今世就足够了。”当钟元告诉他，如果用他的技术去采矿，他本可以成为大明朝最富有的人时，他迷醉了，痴狂了，他居然从没想过除了当江洋大盗除了投靠朝廷，还有别的路，于是他被人从后面一刀刺死。

花子，强奸反抗时，一边被人殴打，一边被羞辱为“娼妓”、“下贱”，无力抗争的她事后疯狂的用剪刀划花了自己的脸，从此只能涂抹浓妆，藏起自己的真心示人，也正是她，杀了同样虐杀女性的同伴。她喜欢唱戏，她说戏台是她唯一觉得干净的地方，在雨中戏台一个人长袖挥舞的她那么的寂寞，那么的凄艳，可又太美太美。她爱上了钟元，钟元却说：“这双手，要是没有杀过人该有多好。”——钟元也许知道，也许装不知道，杀人或是被杀，并不是花子自己能够决定的。

花子姐姐实在是本剧最有魅力的女性角色。

蝎子的血和眼泪都是黑色的，可是他的心却是八子之中最红的。他最重感情，对没有一个看得起他的其他兄弟，都能豁出命去救。也许他很感激吧，只有江洋八子接纳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即使那些极度自负又自私的人，根本就没把他当兄弟。他本是个孤儿，被简直如同邪教领袖的养蝎法师收养后，灌下大量毒药，变成了浑身毒疮，浑身蝎毒的“蝎人”，每天在毒性发作下痛不欲生，最后，因为不愿一个单纯的孩子被师父变成另一个自己，不顾一切和师父决斗，却在师父死后，是那个久久跪立，唯一伤心之人。无论如何，他都忘不了师父给的毒药中掺杂的那份他自己想象出来的温暖——蝎子的悲惨之处在于无论如何都保留了对情感的渴望，可他已经是浑身是毒的蝎子。

当然还有影子，身为锦衣卫观察使的他，因为父亲被人剥皮，留下了深深的心里阴阳，从而性格分裂，嗜杀成性。每年，他都会到剥羊皮的地方，反复磨着小刀，眼神阴冷的凝视着那一张张羊皮，想起他的父亲。他每天披着父亲的皮，却不知道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是谁。但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复仇，但却自己居然混迹于仇人身边。他没有报成仇，反而成了废人。死在唯一朋友剑下，真的得到解脱吗？

镜子原本不是镜子，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镜子，因为偷偷恋慕公主，因为在元宵夜情不自禁抱了一下突然昏倒的公主，就被皇帝赐死。是冯保给他的第二张脸，第二次生命，于是他就死心塌地帮冯保杀人，坑自己的队友，他虽然无恶不作，但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对公主的爱，随着身份的失去，那份爱发酵的越发浓烈，也许他痴心妄想的以为，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丢失，曾下狱为他求情，为他流下眼泪的公主，心里对他还保有一份爱意吧，甚至他会想，如果不是那个夜晚，那次情不自禁，公主爱的，会是他吧。

……

很少有人生下来就是坏人，纵然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但将他们推向命运深渊残酷玩弄的，毕竟，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遇到的境遇。

毕竟，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只是时代的恶意玩笑。

比起今天“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想要他死”的道德正确，艺术的力量在于，让我们看清自己荒谬的处境，从而能心怀更多的善意，去对待满是悖谬的因果轮回。

（这或许是那么圣母的钟元成为主角的原因，因为他始终对所有人怀有恻隐之心，才是他力量的来源——这在片中应该算是强调的主题了。）

极端的人物，极端的情感，极端的命运……残酷无情的江湖世界，依然有爱、有真、有情、有义。

人心有善恶，江湖无正邪。

古龙武侠世界的价值观，确实某种程度上，体现在了《独行侍卫》里，也难怪观众会首先给它贴上“古龙风”的标签了。

挺身上九重，冷眼看世风……

凄谲诡秘的氛围

虽然布局能力相当一般，但古龙的的确确靠想象力吃饭。这就造成了他的小说，常有出乎意料的诡谲之处，《独行侍卫》虽然有多地方算是强行发力，但总有令人峰回路转，冷硬刚烈之处。从而让这部电视剧，弥漫着凄谲诡秘的气氛。大约，也是很多人的童年阴影吧？

例如，被装进蚕蛹里的茧人，养蝎法师灌毒养出来的蝎人，突然闪过的一张活剥人皮（虽然历史上有很多记载，剥皮实草，是朱元璋用来对付贪官的特有刑罚）……还有下着雪的大漠，一望无际的荒原，线条清晰的山川和时隐时现晃动的人影和阴森刀光……古龙风的剧作基调确实应该是黯淡、凄厉、压抑而诡谲的。《独行侍卫》尤为突出。

童年阴影茧人……

当然我个人认为吴子牛的审美其实比较有些，嗯，那个“土”，但也因此拥有了古朴厚重质感。

吴子牛吧，一直觉得他和那代电影人一样，比较“寻根”

在青春记忆中久久存留的画面，大概就是蝎子死得那一幕吧。

大漠苍茫，渐渐的下起了雪，他大约是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吧，曾经他也是孩子，天真纯洁，一心信任着给了自己“家”的师父，结果却沦为了师父的试毒工具，让他做什么做什么，什么毒虫毒草毒药都肯吃，只是为了得到师父的赞许。可毒药毁掉的不仅是他的身体，也是他的灵魂。他已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最后的最后，他低声吟道，“下雪了，老天开眼了。” 他踉跄而行，不管头上身上的雪花，向悬崖行去。然后任由自己跌下深谷……

“让白雪把我洗干净吧！”……

一望无际的荒漠，哪里比得上人心的荒凉了？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又何曾能洗去人心的污垢……

这样的情感，这样的命运，这样的布景……确实有“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的古龙式意境。

当然，这部剧也有很多让人难以容忍的缺点，例如，很多人称道的配乐，配乐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整部剧一大半的时间都加了配乐，唯恐观众的情绪没有被调动，就让人耳朵实在不太舒服。这就是吴子牛和古龙的差距：古龙善于留白，胜在以点代面，只寥寥勾画出几支梅花，便能让人想象出冬日的肃杀凄冷。而吴子牛，却实在太满太满。

这一点，也体现在台词中，更体现于故事情节的漏洞百出，往往为了阴冷而阴冷，为了残酷而残酷，加戏太多，想象的空间便也小了。例如冯保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每次都要用硬碰硬的方式明抢，逻辑感人、兔儿何须被抢花轿、影子为何要最终现身又突兀发现自己的杀父仇人等等等等（暂不剧透了），在故事逻辑无法支撑的情况下，人物行为动机也就分外可疑，实在有损人物魅力与电视剧的整体水平。《独行侍卫》完全标的着《东邪西毒》啊（但即使《东邪西毒》，也有自己的完整世界观，《独行侍卫》的剧情BUG真的太太太多了，几乎无法自圆其说。我想，如果吴子牛克制自己的野心，不强行加入历史背景，野心勃勃想要搞成什么“历史剧”，会好得多）再加上繁冗的台词，突兀的剧情，拖沓的节奏、腻歪的言情，框架太大内容散乱……

不得不说，对我这样的观众而言，人物逻辑某种程度上要大过故事逻辑，因为我可以接受人物特别鲜明饱满的作品，而忽略毫无逻辑可言的故事，却不能接受反过来的情况。

对于这样的作品，喜欢者自然敬之如神，讨厌者会觉得“这简直是个什么玩意”？

（这样的命运，也好像有点像古龙的小说。）

如果说以上的缺陷都可以容忍的话，青春期的我最难以接受的，就是武打的“凌乱”剪辑，完全意识流式，晃得我眼睛都晕了。这对武侠迷来说，简直侮辱！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几年后再来看此剧的武打，倒变得心平气和很多了。

当初吴子牛拍摄《独行侍卫》，张纪中监制《天龙八部》，投资资本相差并不太远，收视率却几乎一边倒的偏向了《天龙八部》，原因不仅在于原作的亲和力，也在于吴子牛的《独行侍卫》是风格太过鲜明的个性之作，很难赢合大多数观众的口味。但若干年回过头来看，也许，《独行侍卫》依然拥有着战胜时间的魅力。

自然，今天强烈推荐此剧，原因之一是里面的演员基本都好到爆炸（除了女主角），且满满直男风格：武松丁海峰、周瑜洪宇宙、再加上一大票虽无名气，但演技神级别的演员，让这部神经质，逻辑生硬，人物别扭，演员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的电视剧能够得以成立，也是本片最大亮色之一。尤其是完全的硬汉武侠在今天这个盛产小鲜肉的时代，太难得。丁海峰洪宇宙高天昊赵毅连奕名……这些人无论身材气质言行举止，都有难得的热血男儿风范，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站在那里，便是古龙笔下的江湖。更何况毕彦君修宗迪王菁华张山这些老演员，还有刚出道的苗圃和李倩……放在今天，完全是武侠片的演技教科书级别范例。连里面唯一的小鲜肉，陈思成演的万历皇帝，都轻易秒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