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读书 2018-11-09 10:21:28
关于作者尤瓦尔·赫拉利是以色列历史学家,出生于1976年,牛津大学历史学博士,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历史系教授,代表作为《人类简史》和《未来简史》。尤瓦尔·赫拉利擅长世界历史和宏观历史进程研究,是学界公认的“青年怪才”。 关于本书从十万年前有生命迹象开始到21世纪资本、科技交织的人类发展史。十万年前,地球上至少有六个人种,为何今天却只剩下了我们自己?我们曾经只是非洲角落一个毫不起眼的族群,对地球上生态的影响力和萤火虫、猩猩或者水母相差无几。为何我们能登上生物链的顶端,最终成为地球的主宰?《人类简史》试图对这一切给出最精准最简约的回答。 这本书的核心答案就是:人类自远古时代直到今天创造出光辉灿烂的文明,背后最深层最根本的动力,在于以想象力为驱动的认知革命。而它以人类这个“物种”为线索,勾勒自远古时代直到高科技现代社会的人类文明史的这种写法,也是最大创新之处。 核心内容《人类简史》分为四大部分:认知革命、农业革命、人类的融合统一和科技革命。本书认为,智人这个物种独有的语言能力能够允许我们对虚拟事物进行想象,从而组织起复杂的社会,通过分工合作获得了更高的演化效率。但与此同时,这种能力也让我们的大部分个体陷入更悲惨的处境,从古代被神权和王权压迫的农民,到现在被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剥削的劳工,无不如此。每一轮革命和飞跃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模式,反而是把这个模式的利和弊推到更极端的地步:人类的想象力越发达,每个个体面临的苦难就越深重。
首先,赫拉利要告诉你的是,人类这个物种,其实没什么特别。从物理化学方面无非是原子分子的结合,从生物学分类上来讲无非是灵长目哺乳动物中的一个科,叫做人科。其实像黑猩猩、大猩猩、猩猩这些高等动物,从生物学的意义上离我们非常近。就像书中说的,6万年前,有一头母猿产下两个孩子,一头成了所有黑猩猩的祖爷爷,另一头则成了所有人类的祖奶奶。 而且,就算讨论人科内部的物种,今天我们人类所属的这个种也跟历史上其它的古代人种没有太多生物学上的差别。你也许还记得中学生物学过物种的门类划分有门纲目科属种,今天的人类属于“人”这个属下面的“智人”种,是这个科属下面唯一一个种。可是在历史上,其实还存在过其它的“人”种,比如中东和欧洲的尼安德特人,比如大洋洲的丹尼索瓦人。但是,考古和基因研究证明,这些“智人”以外的人种有一小部分跟我们的祖先杂交融合,他们的一点点基因留存在了今天一些民族身上,但是绝大部分古代人类在7万到3万年前被我们的祖先消灭了,或者至少是他们的生存空间被我们的祖先挤压灭绝了,就像渡渡鸟被捕杀灭绝一样。当然,自然界物种更替,适者生存,这是很正常的事。但为什么“智人”就能战胜其它古代人种,获得胜利呢?你要知道,我们的祖先在体型、行动力和敏捷程度上还不如其它人种呢。 赫拉利告诉你,最根本的答案在于我们的祖先拥有一种更加发达的能力,这种能力就是语言能力。他介绍了一个非常形象也非常有趣的理论:八卦理论。 什么意思呢?生物学家认为,“智人”这种动物,能够发出的声音特别多,这就可以组合成很多句子,发展复杂的意思。但是其实这种能力在其它动物里也不少见啊,比如猴子也有不同的叫声,它们可以用一种特殊的叫声表达说,河边有只狮子,大家别去喝水!这种叫声也能传递信息,“智人”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有不同:“智人”这种动物啊,它的大脑和语言可以表达关于“智人”自己的观念,也就是可以“八卦”自己人。这个能力可了不得了:如果一个部落里的人能够八卦自己部落的成员,每天八卦个几小时,那他们就可以很明确地得知自己部落里谁比较可信可靠,长此以往,大家就可以更加紧密无间地合作,部落规模就会迅速发展壮大。 这个八卦理论听上去很稀奇,但却得到了很多研究和实验的证实。赫拉利认为,它才是我们理解人类文明进步发展的关键。因为你仔细琢磨一下,“河边有只狮子”这类信息,它描述的还是现实物体,但是一个部落里谁好谁坏,谁值得信任谁道德有问题,描述的就是虚拟对象,比如“好”、“坏”、“信任”、“道德”等等。而如果一个物种能够谈论虚拟对象,它才有分工合作、组成复杂社会的可能性。 为了说明这一点,赫拉利进一步引用了一个经典的社会学研究成果,那就是“邓巴数字”,也叫做150定律。根据这个定律,如果一个团体只靠个体和个体之间的“八卦”交流来维持,那这个团体的最大规模就是150人。只要在这个范围内,你不需要有什么制度规范,你单靠人际关系就能维持正常运作,比如一个小公司,一个小村落等等。但是一个组织要是想超过这个150人的门槛,它就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家都能够想象并且相信一个虚构的故事。比如天主教,所有人都相信耶稣受难,所以互不相识的教徒也有共同话题。一个公司、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也是这样。那这种能力的根基是什么呢?就是刚才我为你介绍的,描述虚拟对象的能力。 这就是赫拉利讲的第一个至关重要的革命:认知革命。所谓认知革命,就是指“智人”这种动物有发达的语言能力,超过了一般动物“河边有只狮子”的表达水平,它能八卦自己。而借着八卦自己的能力,智人培养出了描述虚拟对象的能力。而有了描述虚拟对象的能力,使得我们的祖先可以共同相信一件事物,这就让他们有可能跨越150人门槛,组建起复杂的社会,发展出高度的文明。 赫拉利指出,这甚至从生物学进化的角度讲都是一次巨大突破。因为过去的物种进化,归根结底都是靠基因突变,比如猴子变成猩猩,猩猩再变成人。这个进化方式有什么问题呢?它太漫长了。你看从猿猴到人的基因进化经过了多久?200万年,这中间猿人的生活方式没有本质变化。但是智人出现到现在也就7万年,人类的生活方式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这个物种向前迈进不再依赖基因突变,而是依赖分工合作。 你也许会很惊讶这个结论,毕竟达尔文这个物种进化、适者生存的进化论学说实在是太有名了,而基因的发现也是20世纪科学最大的突破之一。现在你告诉我生物进化不靠基因,靠分工合作?有证据吗?
赫拉利说,还真有,这个证据就是他要讲的第二次革命,也就是农业革命。且听我细细为你道来。 人类进入农业时代之前,也就是所谓的采集时代,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时代里男人打猎,女人采果子,连“刀耕火种”都没有,生产力是极端落后的。那你可能会觉得,这个时代人们一定生活得很凄惨,经常吃不饱饭,也没有后来进入农业社会的人类聪明,对不对? 但赫拉利告诉你,你的想法恰恰是错误的。考古学家已经证明,生活在采集时代的普通人,他们的营养状况比后来刚进入农业社会的普通人要好得多,甚至他们的脑容量都比后来进入农业社会的普通人要大。换句话说,从进化论的观点来看,人类从采集时代到农业社会反而发生了物种退化。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先来解释为什么采集时代的人,身体和大脑都比农业社会早期的人发达。他们身体健康状况好,原因是采集时代的人吃的东西种类很多,营养很均衡,早上来点蘑菇,中午吃点水果,晚上抓住只兔子。相反,进入农业社会的古代人饮食结构大部分时间是比较单一的。你比如古代中国的农民,那基本上一日三餐都是干粮,而且还不能碰上病虫灾害、苛捐杂税,否则就得营养不良。科学家也已经证实,采集时代的人脑容量也比农业社会的人要大,这是因为采集者要面对的自然环境很复杂,他得熟悉动植物,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他得敏锐地感受周边环境,如果草丛里悉悉索索,那可能是有蛇,踩上就死了;他得擅长运动,上树能掏鸟窝,下河能抓鱼。这一切都需要他的大脑处理十分复杂的信息。相反,农业社会的很多人一辈子都住在一小片地方,种一小片麦田,生活简单枯燥,活动范围狭窄,哪怕相隔几十里也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大脑处理的信息其实是越来越少的。 那既然从采集时代到农业社会,人类的个体实际上是在经历退化,为什么人类还会向这个方向演变呢? 答案就是,农业社会让智人繁衍后代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因为采集时代人是要四处迁移的,哪里有猎物就走到哪里。而迁移的时候孩子就成了很大的麻烦。但是一旦进入农业社会,人类变成了定居动物,就可以每年都生孩子,人口增长速度一下子就飙升了。虽然农业社会婴儿死亡率高,营养不良,脑容量也变小了,但是总人口的确上升了。 这就涉及到一个根本的价值观问题。从生物学的意义上讲,评价演化的标准并不是看个体有多强多快,而是看这个物种的基因传播了有多少。赫拉利打了个比方,这就好像今天看一家公司好不好,主要看它赚了多少钱,而不是它的员工开不开心。进入农业社会,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下降了,但是族群基因的传播效率却大大提升了,这就是演化的真实含义。 所以赫拉利说,农业革命看起来是一次进步,但对人类个体来说,实际上却是巨大的陷阱。农业革命看起来像是人类成功地驯化了某些农作物和牲畜,实际上反过来说,其实也可以说是这些农作物和牲畜驯化了人类,它们逼迫人类每天都必须为它们的成长服务,耕田松土,浇水施肥,照顾有加。而且,农业的发达使人类创造出了社会、国家、阶级和宗教,从而也就有了阶级压迫与宗教战争。人类整体的确通过分工合作得到了飞速进步,但是每个个体的苦难却增加了。不信你看看古代文明,埃及有金字塔,罗马有斗兽场,中国有长城,这些伟岸的世界奇观,不都是靠着法老和皇帝们对普通人的奴役压迫来完成的吗?说白了,农业革命就是以大部分人的凄惨处境换来了小部分人成为至高无上的统治阶级,并且奴役大部分人去创造了文明。 这就涉及到赫拉利所讲的,农业革命带来的人类想象力的第二次飞跃。第一次飞跃我们前面已经讲过了,就是所谓的“认知革命”,人类通过“八卦”发展了想象虚拟事物的能力,因而也就能超越部落族群的“150人”门槛。那么第二次飞跃指的是什么呢?它指的是,人类可以通过想象力,建构一种虚拟的政治秩序。就像古埃及人之所以服从法老的命令去修建金字塔,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害怕法老的权威,还是因为他们真心相信法老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为法老修建金字塔是服从神意秩序的一个部分。 赫拉利说,我们生活的社会秩序,其实归根结底都源自想象,这个理论有三大重要体现: 第一、想象构建的秩序跟现实世界是紧密结合的,所以你很难发现。比如,如果一个儿童生活在中世纪的城堡里,他是没有自己房间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中,所以他特别在意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荣誉感。但是现代社会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所以他会培养出一种个人主义信念,他觉得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出自己的价值就好。这种价值观信念跟人对自己居住环境的安排,其实紧密捆绑在一起,你很难说是谁导致了谁。 第二、想象的秩序塑造了人的欲望。比如,今天很多人都想出国旅游,买个大别墅,你以为干这些事是自由个性的体现,实际上都是消费主义灌输给你的,你天天看到的电影、电视、广告、微博、朋友圈都告诉你,你应该送你女朋友这些东西。那放在古代你应该送啥?送个大金字塔,保管她心花朵朵开。其实不管是送出国旅游,还是送个墓,都是很搞笑的事,这些都是想象灌输给你的。 第三、想象的秩序把人和人连接在一起。比如,美元这张纸为什么值钱?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想象。但正是这种想象的存在,才使得我们能够建立起跨国经济,建立起国际贸易规则,让全世界的资本、商品和劳动力实现互通有无。没有这个,可能人类一瞬间就退回原始状态了。 所以最后赫拉利总结说,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建立的秩序。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前方,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的监狱,把活动范围稍稍加以扩大。而纵观历史,人类在想象秩序时,特别擅长于想象高等和低等的差别,比如白人比黑人高级,男人比女人高级,还给出了无数的论证。实际上,这些论证都无关正义,它们只不过是想象的衍生品而已。 也许你会问,既然秩序都是想象出来的,那理论上讲不同的人应该想象出的秩序大不相同才对。比如西方人想象上帝造万物,中国人想象盘古开天辟地,古代社会也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今天我们面临的全球化时代,又该怎么解释呢?是因为全人类恰好想象到一起了吗?
赫拉利认为,从公元前1000年开始,出现了三种有可能真的让“全人类恰好想象到一起”的秩序,让人们相信全球同胞有可能在一起,由同一套规则管辖。这三种秩序分别是金钱秩序、帝国秩序和信仰秩序。 咱们先来说金钱秩序。金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呢?赫拉利说,因为金钱制度有两大特点:万物可换、万众相信,而且前者归根结底依赖于后者。你可能还记得中学政治课本讲过的政治经济学观点,金钱本质上就是一般等价物,但赫拉利会告诉你,这个理解还不够本质。金钱的本质在于,它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它跟宗教的最大不同就是宗教只有自己信,而金钱人人都信。你相信它能换物质财富,我也相信。就算我们互不相识,不清楚彼此的人品,但光凭这种信任,也就是你付了钱,我们就能展开合作。 第二种秩序是帝国秩序,说白了就是暴力秩序。这个也好理解,金钱的逻辑谁都懂,刀剑的逻辑也是谁都懂。但是,帝国不仅仅依靠暴力统治。它同时传播统一的法律、文字、语言和货币,乃至共同的文化。而且多数帝国的精英本身也相信,自己是在为了所有帝国子民的整体利益谋福利。赫拉利特别提到中国,古代的天朝中国就认为自己应该泽被四方,广传华夏文化。所谓的天命不是为了剥削整个世界,而是要教化万民。正是有这样的信念,历史上的中国不管怎样陷入四分五裂,都会归于一统。而到了21世纪,赫拉利认为,一个新的“全球帝国”理念正在浮现,它也许会进一步打破过去民族国家的边界,把全球人民纳入旗下,解决一些共同问题,比如环保和发展问题等等。 第三种秩序则是宗教秩序,或者说信仰秩序。其实信仰这种事情,从远古时代就开始了。我们之前说过,我们的祖先智人有能力想象虚拟事物,他们自然会运用这种能力去想象一些真实世界中不存在的东西,比如鬼神,比如上帝,由此也就有了多神教、一神教、自然崇拜或祖先崇拜等不同类型的宗教。 但是赫拉利想指出的是,其实很多现代社会的理念和价值观,本质上也是信仰。比如欧洲近代早期的人文主义思想,它其实就是崇拜人性,把人性神圣化。赫拉利说,现代社会是反对酷刑的,也就是要对犯罪分子给予所谓“人道主义关怀”,这其实没法论证是好是坏,但是我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维护人类的尊严,所以我们才这么去做。社会人文主义也是这样。他们相信平等是最重要的价值,所以他们反对富人有特权,因为这代表对金钱的重视超过了对人性的重视。同理,现代社会对人权、自由等等这些价值和推崇,本质上都是信仰秩序的一部分。 讲到这里你也许又会产生疑问,照赫拉利的解释,难道人类文明的一切成就都是想象出来的吗?我们建造的这些高楼大厦、智能电脑、卫星火箭,难道就没有什么真实的基础吗?赫拉利的答案是:不能说完全没有。这就进入到最后一个部分:科学革命。
所谓科学,本质上就是一种知识体系。然而这个知识体系为什么能够创造出巨大的生产力和破坏力,引爆原子弹,把人类送上月球呢?赫拉利说,这是因为科学知识体系跟此前的一切知识体系有三大不同: 第一是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 赫拉利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不信你想一想,旧时代不管是基督教、佛教还是儒家,它们都假设这个世界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已经包含在《圣经》、佛经和四书五经等经典之内了。经典没写的问题都是不重要的,比如四书五经没写怎么造轮船,那造轮船一定是不重要的,是“奇技淫巧之术”。你要理解世界不用干别的,把这些经典读透就可以了。那现代科学与此恰恰相反,它首先承认自己对重要问题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它鼓励观点的交锋和碰撞。 第二是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 这也是现代科学与过去知识体系的重大不同。赫拉利举了个例子,比如有一种宗教叫做摩尼教,摩尼教就认为,这个世界的一切就是善和恶的斗争,恶创造物质,善创造精神。其实你琢磨一下,这种宗教基本上可以说是万能的,它什么都能解释。比如我电脑坏了,为什么坏了?因为邪恶影响了我的电脑。我找了一个善良的程序员帮我把电脑修好了,就是善战胜恶。问题是它告诉你咋修电脑了吗?完全没有。所以它虽然可以解释一切,却没有任何意义。 现代科学则是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所谓“观察”,其实就是验证。你说你电脑坏了是因为恶,你能验证吗?验证不了,你只能陷入循环论证。但是我说电脑坏了是因为主板烧了,换主板就好了,这就是一个可以被验证的知识。当然,现代科学可以继续运用数学工具来计算电流在多大程度上就会烧掉主板,从而建立起关于电脑损坏的一般规律和理论。 第三是运用已有理论取得新能力。 这一点也很好解释。古代社会的创新基本上是随机的创新,也就是在劳动过程中,偶尔有手工艺人发现,这个工具这样改良效率更高,然后它就作为一套口耳相传的心得体会被记录下来了。但是现代科学却可以从已有理论出发,总结规律,向我们指明创新的方向,而不是靠手工艺人的灵光一现。 但是科学革命也给人带来了新的想象方式,那就是大家都相信,科学技术可以不断进步,人类社会也就能够不断向前发展。实际上,这个信念已经成为人类社会运行的基石。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看,2016年,美国这个国家的负债已经有22.8万亿美元,说白了就是在借钱发展。但是你为什么依然相信美国有能力还得起这个钱,不会破产呢?原因就在于你相信美国的科技和经济实力会不断前进,而只要它未来能一直保持增长,这个债务游戏它就能继续玩下去。这也是所有现代国家和现代金融的本质。 不过,赫拉利同时指出,科学革命跟历史上所有革命一样,它本身是人类想象力不断飞跃的产物,也会带来巨大的物质利益。但是,这种飞跃对于人类的单个个体而言,不一定是好事。首先,欧洲国家利用科技优势进行迅速扩张,给全世界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保守估计,从1885年到1908年的20多年间,刚果就有600万人死于殖民统治。其次,科技飞速发展造成了全球范围内贫富差距的迅速增大,而且落后国家追赶先进国家的难度越来越大。根据测算,今天非洲和印度尼西亚的劳工赚到的食物,还没有500年前多。所以,全球经济增长也许也是个巨大的陷阱,它实际上让更多的人活在饥饿和困乏中。
《人类简史》用一种物种研究的视角来纵览世界历史,勾勒人类进步发展的本质。说白了,我们这个物种就是一种同时活在想象和现实中的物种,这种生活在“双重现实”中的能力让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同时也让我们的大部分个体陷入更悲惨的处境,从古代被神权和王权压迫的农民,到现在被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剥削的劳工,无不如此。每一轮革命和飞跃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模式,反而是把这个模式的利和弊推到更极端的地步:人类的想象力越发达,每个个体面临的苦难就越深重。 我要告诉你的是,赫拉利得出这个结论,不是为了危言耸听也不是为了沽名钓誉。他没有兴趣用激发你焦虑的手段唤起你对他的认可,他的目的是为了替全人类前瞻未来。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今天的科技进步已经走到了这么一个节点:人类有可能越过生物的边界,利用技术手段改造自身,完成下一步演化。换句话说,物种演化的方式过去从基因演化进步到了分工演化,今后可能继续从分工演化进步到技术演化。 用传统的观点来看,这好像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你现在了解了《人类简史》,就会知道,这背后恰恰隐藏着更深刻的危机和变革。再重复一遍,赫拉利的观点是,每一次革命和飞跃的背后,都隐藏着人类个体遭受的巨大苦难,这一次也不会例外。2016年赫拉利在清华大学的演讲延伸了他在这本书里的结论:如果人类中的少数群体真的能够用技术改造自己的身体和心智,成为永生不死或者记忆力如同电脑一般的超人,那么阶级不平等将会扩大为物种间的不平等,届时大部分人的苦难也许比历史上数次变革时期的苦难更为深重。正如《人类简史》结尾所言,“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影响他们走的方向。既然我们可能很快也能改造我们的欲望,或许真正该问的问题不是“我们究竟想要变成什么”,而是“我们究竟希望自己想要什么”,如果还对这个问题视若等闲,可能就是真的还没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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