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先生(仿鲁迅《藤野先生》)2016-02-28 10:11·氧气是个地铁
深圳也无非是这样。龙岗的阳光明媚的马路,望去确也像北京的长城,但路上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中国式过马路”的一族,手上提着早餐,嘴中的香烟的二手烟占领街道,形成一道雾霾。也有耍弄手机,放映电视,看得入神,眉开眼笑,宛如面对憨豆先生一般,还要将音量调一调,实在是开心极了。 市中心的地铁站有几趟列车,每天还得去转一转;倘在周末,里面的作为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是工作日,一车子的人不免要咚咚咚地挤起来,兼以满车咆哮;每每精通时机的人,说道,“先下后上。”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故土的潮汕去。从深圳出发,不久便到潮州,转车:汕头中旅。此情此景,我到现在还记得旧年这车站。其次却只记得汕院了,这是青春战死的地方。汕头是一个特区,并不特。工作难找得很,还没有面试的经验。 大概是八字不合的缘故。文学大家钱钟书精通文科,却在清华考试中被破格,奇葩在数学上,当时是零分;四岁才会说话的爱因斯坦,成长就是任性,被尊称为“世纪伟人”。我在汕头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仅实习不用学习,几个星期还为我的小说操心。 在深圳,我先是住在同学合租的一个室厅里的,小说尚未完成,声音却还多,后来用塞子塞住了双耳,只留两只眼睛打字。在这耳朵发热的地方,声音还无从纷扰,倒也安稳了。说话也不错。但我却以为梦想也包办孤独,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找。我虽然觉得闲时兼办娱乐和我不相干,然而心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电视也很远,可惜每天还是要搭乘一小时的地铁。 刚来深圳时见到许多陌生的人物,做着许多新鲜的经历。工作是第九场面试。最初是意外。其时进来的是一间不高的公司,腾讯边,过去是深大。面试是个姐姐,便用了平实而很有节奏的声调,向我命题道: “给这个水壶写一个文案……” 我后面有几个句子写出来。她接着便讲述文案在公司的工作,以后大大小小的事,便是从最初到现在关于这一个新职位的接触。起初有五天是考察的;还有诸多不足,他们的指正和教导,并不比学长差。 开始第一天,那是星期一,红姐使店长来叫我了。打开计算机,见到上任的文档和资料,——我其时正在研究着文案,后来有一篇文案发表出去。 “我的要求,你能理解么?”店长问。 “我再改一改。” “发来看看!” 我交出所写的文案去,店长收下了,第二三天再叫我,并且说,下午要给我新任务。我接收打开看时,很皱了一眉,同时也感到一种压力和挑战。后来我的文案已经从头到末,都用新结构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公司改革前的店铺:宝某、的某、瓜某。 接着应聘来一个店长,有时也很任性。还记着有一回他让我看她的店,翻出我拿文案,上面是中文,指着,向我认真的说道: “你看,我的专业翻译。”——然后他打开了百度翻译。 但是我愣住,口头答应,心里却想着: “这还是四级?至于‘专业’,我自然也会。” 来到深圳之后,我便到贴吧一逛,兴趣再回头脑,答案早已发表,网友一百余人之中,我算新人,不过没有落伍。这回被抛弃的APP,是微博和QQ。 贴吧玩了四个月,很多次发帖,很高兴地,有人用极有共鸣的声调回复我: “+1。” 但贴吧也偶有使我很愤怒的时候。某吧总是说中国的不好,但不知道理由,所以要和我争执,社会变得怎样的畸形,还狡辩道,“总是要比一比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天,某吧的美分日杂到我帖子里来,要杀我的威风。我回帖理论,却只被谩骂了一通,并没有理会。但他们不肯,又扔来一堆诽谤中国的言论,点击看时,每一句是: “中国多差!” 这是无端的说法,但那么多反人引用。其时正值中国强大之际,国际诡异份子给怨人喷子的短信,开首便是这一句。官方媒体很斥责他的不逊,爱国青年也愤然,都在指责。 中国在发展,但现实是残酷,月薪在万元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也不怪自己懒惰!我接着又看到侮辱中国人的某吧。贴吧有特务,言语全用扰乱社会来显示的,自然都是否定中国成就。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外国人帮腔,被日本人利用,要叛祖了。 “民主!”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民逗,是好多贴吧都有的,但在我看来,这一些人却特别悲哀。此后不再去某吧,我看见那些不去贴吧怨天尤人的人们,他们何尝不是在抱怨社会呢,——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到今天,我便来寻贴吧,告诉自己我将写些励志,并且离开那负面。现实仿佛很残酷,似乎很艰难,但并非很艰难。 我迷上写作之后,就多年有了梦想,又因为现状也无聊,说起来无非使他人不信,便连读者也没有。经过的年月有两年,作家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休息,却又害怕平庸,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也写出了一本书。虽然从网上的成绩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写作,在我所认为我梦之中,写作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我的对于他的热心的坚持,小而言之,是为自己,就是为自己有新的人生;大而言之,是为社会,就是希望新的文学传到世界去。我的作品,在我的心里和眼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名字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归魂圣剑》所需要的草稿,我曾写出十一厚本,收藏着的,将作为永久的纪念。起点的书库至今还挂有我的作品,末页角落。每当现实残酷,正想自卑时,沉神在回忆中瞥见他诞生的过程,似乎正要说出抑扬顿挫的鸡汤,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于是拿来一支笔,再继续写些为“成功人士”之流所不屑一顾的文字。 十二月二十九日。 (二零一四年)
我知道答案
本帖寻求最佳答案回答被采纳后将获得系统奖励 10 天空金币 , 目前已有 1人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