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大衣
望向窗外,轻拥冬日的宁静,听风吹,看雪落。
一件深褐色的大衣,父亲穿了三载有余,那是我小时候买给父亲的,一到冬天父亲就穿这一件大衣,妈妈要给他挑一件羽绒服,他也不要,大手在衣襟上拍拍,笑着说:“浓浓的生日礼物呢,穿着可暖和了。”,怎么说都不肯重买一件。
父亲学历不高,收入也不怎么多,上班时间比在家里时间长,除了逢年过节,我基本都见不到他几面。小时候总骑在父亲的脖子上,他快乐的带着我奔跑,长大了却越来越觉得父亲的身影变得那么遥远。
早晨刚睡醒的我,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间,父亲正弓着腰,把摘过的蒜叶子扫进簸箕里。我感到十分奇怪,今天父亲怎么还没有去上班,腰上围着围裙的父亲让我感到陌生,他总是穿着那件陈旧的大衣忙自己的工作 怎么今日竟在厨房里忙活。父亲转身,望见我,笑了起来:“浓浓醒了,快去洗漱,来吃早饭吧”,父亲的语气很温柔,他的眼神里依然是那种熟悉的的宠溺,但又让我感觉到很模糊。
餐桌前,盛好了一碗我最喜欢的荷包蛋面条,还有一盘蒜苗炒肉片,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妈妈呢”。我有些烦躁,很快要去学校了,还不见人影,每天都是妈妈骑电瓶车送我的。“哦,你妈今天早上雪不大的时候上班去了,正好今天我放假,我送你”
“哦”我看着他直起身来,脸上露出讨好般的微笑。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我不知道这时该用什么态度来回答父亲才更妥当。
面条很暖,蒜苗很香。父亲骑摩托车送我。
吃完,父亲骑着摩托车在家门口等我,雪下的很大,整片大地都被大雪笼盖,父亲的身影便是雪天靓丽的景色。父亲望着衣襟单薄的我,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我:“披着吧,天冷,别感冒了”,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接,父亲直接将大衣塞入我手中,我不再推脱,披上了大衣。
雪已有几尺厚,小小的我不由得抱紧了爸爸,脑袋紧紧贴着爸爸那坚硬的后背,从未感觉到这么的暖和。爸爸似乎感觉到了背后那微微发抖的我,将摩托车的速度放慢,越来越慢……(路上多些两个点,这样情感转变才有基础,比如开摩托很冷,摩托很快,你让爸爸慢点儿,爸爸说不能耽误你上学啊)
摩托车缓缓停下,父亲为我脱下大衣,我惊了,父亲的脸冻得很白,红紫的嘴唇冻得开裂,他却好像不在乎,“去上学吧,在学校好好听老师的话啊,晚上我来接你。”父亲的声音已有些嘶哑了。“我会的。”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我的父亲。{加心理,加去教室时候情形,烘托}
晚上回到家,妈妈正在做饭,望见没穿外套的父亲,我拿起椅子上的那件大衣,走进厨房“爸,天气冷,我帮你穿外套吧”爸爸一愣,随即刮了刮我的鼻子“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我自己穿就好了,你去玩吧"妈妈看不下去了“唉,你爸还有这么一个暖心的小棉袄啊”说罢,笑声在厨房里久久回荡。
我偷听到,父亲跟母亲低声说道:“浓浓长大了,懂事了啊。”我该长大了啊。
窗外的雪停了,长街吻过千堆雪,那件深褐色的大衣仍挂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