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逝者如斯 原创 何伊凡 2018-12-14 10:55:51
作者/姚赟 来源/盒饭财经(ID:daxiongfan)
十年之后的2028年,大家会用什么词来总结与回顾2018年呢? 临近年底,不少媒体年度关键词榜单也陆续发布,如土味、楼市、租房、短视频、监管、锦鲤、下沉、流量等。其中与缅怀相近的关键词,出现的格外多,甚至百度还出了一个年度泪点榜,其中都是关于去世的内容。 人都会死,不在今天,不在明天,也会在某一天。只不过,2018年这一年离开的人中,有不少是陪伴70后、80后成长的一代。甚至,在潜意识中感觉他们的离开非常遥远,而他们的离开算得上是一代人的伤逝。 - 2018年2月6日,曾与钱钟书、季羡林齐名国学大师饶宗颐去世,享年101岁。
- 2018年3月14日,持续与病痛和死亡抗争,“被死亡”多次的物理学家霍金逝世,享年76岁。
- 2018年3月18日,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李敖,也终在台北过世,享年83岁。
- 2018年4月10日,《金粉世家》导演李大为去世,年仅47岁。
- 2018年7月11日,饰演《少林寺》电影中大反派的计春华在杭州因病去世,享年57岁。
- 2018年7月24日,“慰安妇”曹黑毛老人在山西盂县家中病逝,享年96岁。
- 2018年8月15日,告诉你什么是生活的樱桃小丸子作者三浦美纪,因乳腺癌逝世,享年53岁。
- 2018年8月18日,印象中总和“联合国”前后出现在新闻中的科菲·安南去世,享年80岁,停留的记忆他也还是联合国秘书长。
- 2018年9月7日,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常宝华,在北京去世,享年88岁。
- 2018年9月11日,中国评书表演艺术家单田芳,因病在中日友好医院逝世,享年84岁。
- 2018年9月19日,吉祥三宝创作者布仁巴雅尔,因心肌梗塞在家中逝世,享年59岁。
- 2018年9月28日,中国内地摇滚乐歌手臧天朔,因肝癌去世,享年54岁,国内80年代多少人因为他的歌受到了摇滚启蒙。
- 2018年9月28日,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师胜杰,因病医治无效,在哈尔滨逝世,享年66岁。
- 2018年10月3日,美国粒子物理学家利昂·莱德曼在爱达荷州去世,终年96岁。
- 2018年10月11日,著名的土壤学与水土保持专家朱显谟,因病医治无效在西安逝世,享年102岁。
- 2018年10月11日晚,82岁中国工程院院士、同济大学原副校长沈祖炎在上海中山医院逝世。
- 2018年10月15日,微软创始人之一保罗·艾伦,因非霍奇金淋巴瘤并发症去世,终年65岁。
- 2018年10月20日,刑侦界“神笔马良”张欣逝世,享年58岁。
- 2018年10月25日,“非常6+1”主持人李咏,因癌症在美国去世。
- 2018年10月29日,“红色资本家”、中国光大(集团)总公司原名誉董事长王光英在北京逝世,享年100岁。
- 2018年10月30日,创造出了一个平行武侠世界的金庸,在香港逝世,享年94岁。
- 2018年11月3日,有“靓绝五台山”美誉的蓝洁瑛,被发现在赤柱马坑邨良马楼的家中去世,享年55岁。
- 2018年11月11日,“中国式管理之父”曾仕强,在台湾安详辞世,享年84岁。
- 当地时间2018年11月12日,“漫威宇宙之父”斯坦·李,在好莱坞一家医疗中心去世,享年95岁。
- 2018年11月26日,海绵宝宝创始人史蒂芬·海伦伯格,因患“渐冻人症”而过世,享年57岁。
- 2018年11月26日,传记片《末代皇帝》导演贝托鲁奇去世,终年77岁。
- 2018年11月30日,生前来中国20多次,最爱中国菜、号称“美国最长寿总统”的老布什也与世长辞,享年94岁。
- 2018年11月30日,常氏相声第三代的代表人物常贵田,在北京逝世,享年76岁。
- 当地时间2018年12月1日,美国华裔物理学家张首晟教授自杀,终年55岁。
- 2018年12月10日,国共两党首次会晤的“牵线人”江丙坤在台北病逝,终年8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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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死亡两次,第一次是肉体的死亡,第二次是记忆的死亡,这世界上最后记得你名字的人也不在了。对今年的很多逝者而言,他们距离第二次死亡还有很长时间。 导演金基德执导的电影《春夏秋冬又一春》是一部颇具禅意的电影。故事情节定格在不同的季节里,发生在春天里的罪恶和救赎,夏天里的欲望与放纵,秋天中蕴含的爱与恨,冬季里的哲学与反思,再到春的延续,生生不息。 熟悉的陌生人霍金、金庸、李咏、单田芳等离开者,伴随着70、80后,甚至90后成长的整个过程。而他们对不少人都产生着不可忽略的影响,算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 蒙着被子,手持手电筒,怕光透出被子还用手将被子边角严丝合缝地掖了一圈。这样的场景大多是在看当时被列为“禁书”的课外书,而金庸的小说、李敖的杂文都是那时被窝中的常客。 事隔多年后,故事情节、人物名字都变得模糊,甚至连书的名字都记不太清楚,但当时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却印象深刻。比如在这个由被子阻隔出来的狭小空间内,随着氧气逐渐减少开始变得闷热、呼吸不畅。坚持一会后,总会掀开一条缝让外界的新鲜空气进来。 那时看的也多是故事情节,郭靖说的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估计也是“被一目十行”快速跳过的地方。15部小说、1427个人物、约1000万字,金庸为华人世界搭建了一个丰满的武林江湖。而这个江湖的展现形式,也从小说逐渐改编为多个版本的电视剧或电影。 (金庸与斯坦·李,图片来源微博@懒龙司机)
不少人的价值观或世界观,在憧憬江湖武林的快意恩仇时,侠文化的种子已经种下。 一辈子都在怼天怼地的李敖,最为著名的怼人事迹就数多次怼了金庸。一档节目中,主持人曾问李敖有没有看过金庸的武侠小说,李敖直言“臭鸡蛋闻一闻就知道了,还用得着全吃吗?” 他的狂傲在怼众多大师时,一览无余,这样的真性情让不少年轻人折服。除了怼人,李敖的杂文成就也可以说是无人匹敌了,文风犀利深刻、一针见血、一剑封喉。 从少不更事到而立之年,不少人对李敖的欣赏崇拜始于文字和狂傲,却终于胡因梦。而这一变化的过程,可能贯彻了心智成长的重要阶段。 缅怀金庸,感叹李敖去世,似乎在华人圈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在霍金去世时,不少人提出疑问——为什么一个国外的物理学家去世,一个个连牛顿定律都没折腾明白的人都来缅怀他? 小学语文课文《向命运挑战》中这么描述到:“霍金向命运的挑战,不仅仅是指他能活着,更是指他的创造。脚不行了,手不行了,嘴也不行了,走路、吃饭、说话都由别人或机器帮忙,体重只有40公斤。但是,他的大脑还很行。” 而他的“黑洞论”更是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样,大部分人虽不知道具体讲什么内容,但一直出现在各大媒体和课本、书籍中。不少人下意识便存在一个误区:课本中出现的人物和事迹距离我们相当远,比如爱因斯坦、海伦凯勒、居里夫人、雷锋、鲁迅、海子等等。 而霍金就是少数和我们同处一个时代的“书里人”。相比他的学术和科研成就,普通人更容易感知到的是他的毅力和坚持——即使跌落到最低谷,只要条件得当、找到合适的方式方法依旧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金庸也好,李敖也好,霍金也好,这些“熟悉的陌生人”离开时,并没有带走他们的小说、杂文、理论。这些留世的著作和精神,和留在70、80、90后们身上的影响,都会延续下去,没有结束。 就像单田芳每次的结束语一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陌生的熟悉人逝去者中,还有一批“陌生的熟人”,你不知道他们作为个体的存在,但在日常生活总会听过或间接接触过他们所代表的时代。一如今年相继离世的“慰安妇”三位幸存者李爱莲、曹黑毛、郝月连,也像老船工赵庆福。 曹黑毛老人的故事在《大寒》和《二十二》两部反映日军侵华战争时“慰安妇”题材的影片中,已向公众讲述。 1941年秋天,侵华日军包围了山西盂县千口村,曹黑毛被日军掳走,成了乡亲口中的“炮楼里的女人”,也就是“慰安妇”。1943年的夏天,在一个夜里她趁日军不备在邻居的帮助下,从据点的碉堡里逃了出来,徒步几十里路回了家。回到家里,曹黑毛的母亲觉得丢人,便把她安排在一个山洞里。 2018年1月,那部以127名“慰安妇”为原型故事片《大寒》上映,曹黑毛老人作为这部影片中唯一一名参演影片的“慰安妇”。 “娃子们,你们以后可得把咱家的门看好了,再不能让人家说踢开就踢开,说进来就进来。”就如这句话一样,曹黑毛在电影中说出了触动了无数人心的话,也通过她的讲述那个战争时代的痕迹得以保留。 (曹黑毛《大寒》影像图片)
曹黑毛老人的离世,意味着在电影《大寒》中曾走访的127位“慰安妇”受害老人已全部离世。 曹黑毛、李爱莲和郝月连们的故事、人生经历、生活状态其实也都和曹黑毛类似。在日本侵华前,他们都是十分平凡的姑娘,在经历非人的遭遇后,她们的人生轨迹彻底偏离,心理创伤和阴影也一直缠绕着她们。 随着郝月连老人去世,目前登记在册的中国大陆“慰安妇”幸存者仅剩14人。近日,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遇难者名单墙上,新增了26名中国同胞的名字,遇难者姓名已从初建时的3000名增至10664名。 一边是幸存者人数的减少,一边是遇难者人数的增加,无可挽回的是这段历史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远离新的一代。 相对李爱莲、曹黑毛、郝月连们,同时代的赵庆福代表了当时另一种生活状态。 作为通州大运河上最后一位老船工、北运河船工号子唯一的“非遗”传承人,是通州运河船工号子唯一有代表性的传承人。随着他的去世,千年的运河头从此失去了它最后的纤夫和喊号人。 (赵庆福)
据北京当地媒体介绍,赵庆福1931年出生,是土生土长的通州北关盐滩村人,靠水吃水,盐滩村100户居民30户都在运河上讨生活。 赵庆福6岁上船,与父亲、姨夫和姑父往返于京津两地,浇船、扛活、拉纤、喊号,9岁时已会唱所有的运河号子。1943年前后运河断流,货运停滞,船工转行。赵庆福跑到张家口、沈阳等地学京戏武生,靠在戏台上翻跟头谋生,人家早起咿咿呀呀吊嗓子,他就一段段地喊运河号子。 而赵庆福与通州运河上四大漕运船帮都颇有渊源,或多或少都有亲戚关系。他奶奶来自王家,程家的程景龙是他姨夫,屈家的屈德全是他姑父,他爷爷、他爸爸都是赵家的领号人——直管喊,不干活。所以,他会全套的号子。 2006年,“通州运河船工号子”入选首批北京市级“非遗”名录。赵庆福也成为运河号子唯一的法定非遗传承人,从此担起了船工号子的传承重任。 而今年75岁的常富尧,便是通州运河船工号子得以入选首批“非遗”名录的大功臣。从1987年开始采集、整理该地区的民间歌谣,经过20年的挖掘整理,才有后来入选的可能。 在常富尧的走访中,转载听到并知晓当年通州运河的风光和繁盛,“说是元明清时代,每年通州运河上,1万多艘漕运船,首尾衔接十几里,甚至一度堵船、限行。那年景,运河号子响连天,靠岸而居的人形容这是‘十万八千嚎天鬼’。” 确实,据史料记载,明末清初,京杭大运河贯通南北,漕运商贾盛极一时。800多年来,通州地区一直是漕运及仓储重地,素有“一京、二卫、三通州”之美誉。 而常富尧所知的记忆中描述,也都是一代代离开的人所留下的只言片语,真实的运河号子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值得缅怀的除了离开的人,可能还有那些没有挡住时代变迁,不知不觉消逝在时间和生活中“被迭代”的行业和职业,就像只能在资料中再现的通州运河船工号子。 通州区漕运码头在见证了延续数百年的漕运经济从繁荣走向没落后,也迎来新的替代者。漕运运经济是顺丰、三通一达、中铁快运等众多企业代表的快运、仓储等行业的前身。背后支撑起血液流通的动力,也从江河、渠道、货船变为高速公路、高铁与飞机。 这种恍惚感,如金庸在《倚天屠龙记》中所描述那样,“张三丰瞧着郭襄的遗书,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明慧潇洒的少女,可是,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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