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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林清玄:那年,他到湖南来品茶 新湖南 2019-01-24 21:31:59
新湖南客户端记者 刘瀚潞 朱晓华
“在穿过林间的时候,我觉得麻雀的死亡给我一些启示,我们虽然在尘网中生活,但永远不要失去想飞的心,不要忘记飞翔的姿势。” 这条2019年1月22日发布在微博上的文字,成为了林清玄的绝笔。
1月23日,从台湾媒体传来消息,林清玄在台湾的家中过世,安详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终年65岁。那个和时间赛跑的林清玄,也没能跑过时间。清零了人生,留下了作品继续和时间赛跑。
在距离台湾约960公里的湖南岳阳,与林清玄有过一日之缘的湖南日报岳阳分社记者徐亚平还全然不知这桩噩耗。直到我们拨通了他的电话,他还在纳闷,“怎么突然问起了林清玄?”证实了消息之后,徐亚平不禁感叹,怎么会,还很年轻的人呢!
△2000年中秋,林清玄妻子和方淳珍于岳阳炮台山。徐亚平摄
清简纯粹,他是一个真正的写作人
2000年以前,徐亚平对林清玄的认知仅仅来源于文字。“盛暑,偶然从车窗里看见,几朵粉红的莲花,婷婷于田田碧绿,虽倏忽而过于眼,心中却已有美丽之莲”,“我看到鸟儿飞到天空,它们飞得多快呀。明天它们再飞过同样的路线,也永远不是今天了。或许明天飞过这条路线的,不是老鸟,而是小鸟了。”林清玄的散文清简、纯粹,读起来让他备感清新、舒爽。
2000年的中秋节,徐亚平在岳阳见到了林清玄。根据林清玄在另一次演讲中的叙述,那一次到访岳阳,他是为了品君山银针茶。自从在重庆饮过君山银针茶后,他便对这味道牵肠挂肚。第二年,他寻了闲时,从台湾出发,先抵达香港,又转机至长沙,最后坐了大巴到岳阳。
“是我单独接待的他,记者和作家们都不知道他来”,虽然已时隔近二十年,但徐亚平还依稀记得当时的场景。非常短暂的一天相处里,林清玄、林清玄的妻子方淳珍和徐亚平品君山银针茶、食岳阳特色菜、逛岳阳小商铺。一天的行程排得简简单单,聊天的内容却满满当当。
本来林清玄要来岳阳,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可是根据林清玄的要求,他们避开了当地的媒体和作协,保密了行踪,偷得浮生半日闲。
据徐亚平描述,这样的行为是因为林清玄认为,作家就是个写作的人,是写文章给人看的,不必要繁文缛节地去客套和宣传。的确,关于林清玄当年在岳阳的这段经历,在现存的公开资料上几乎找不到任何新闻报道。
“他真的是文如其人,是一个真正的写作者。”徐亚平连连感叹,“他淡泊名利。还告诉我,作为一个作家,要忘记自己,记住他人。”
作家的另一面,是慈善家
很多人都不知道,除了作家之外,林清玄还是一个致力于慈善公益事业的人。
“我们那时候就聊到了公益,他希望在大陆建设希望小学。在二十世纪初,文艺圈还没有热心慈善和公益的风潮。甚至于到了现在,作家圈里也并没有那么多人热衷于公益。他应该算是一个先行者吧。”林清玄对公益慈善事业的热情,令徐亚平记忆犹新。
林清玄教育文化基金会、“林清玄杯”文学作品公益朗读大会、建设在全国各省的41所希望小学……这些是目前能够在公开资料上查询到的关于林清玄的公益项目。
“我们看到人生的爱分离,知道那是生命必定的终局,只有暗暗的伤心……”尽管,林清玄这样描述分离,这样通透而无奈。但是他不愿看到别人承担这种“暗暗的伤心”。他用“没有人能束缚我们,除了我们自己”、“在风中跌倒,在爱中流泪,这都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旅程”这样的文字抚慰人心,也通过公益慈善为需要帮助的人伸出了一双结实的臂膀。
林清玄的善举,也影响着徐亚平,“他对我从事慈善有很大的影响”。如今的徐亚平,除了是记者,还是江豚保护协会的志愿者。为了保护“水中大熊猫”江豚,2011年末,徐亚平在湖南日报社的支持下,邀科教文化界人士及12位渔民,组建了我国民间第一个江豚保护机构——岳阳市江豚保护协会。
关于那次会面,徐亚平的记忆被近二十年的时光冲散、磨碎。但回忆那些像马赛克一样的点点滴滴,它们依然闪着光亮,令徐亚平意犹未尽。
“其实我很遗憾,之后没有与林清玄继续保持联系。当时的会面也像是一个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找到我。”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林清玄先生带着他美丽的太太方淳珍,坐着一辆绿色面包车,从这座江南古城穿过。而我就在江南金秋的暖阳里守候着一位老记者、名作家。那天的阳光正好,周遭一切都那么安静,没有人打搅我们,整个岳阳城都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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