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隐君:我为什么要给余秋雨老师改文章? 日前,友人转来秋雨老师一文《大可堂茶园记》,乍看,吃惊不小。秋雨老师是少小时非常敬重的文人学者,以前,对其学,了解不多,可是对其文,可不陌生,《文化苦旅》翻过好多遍,《霜冷长河》、《山居笔记》也看了不少。当时就非常梦想,何时能写出他那样的散文就好了。遗憾的是,最终没有能写上散文,这辈子也绝无可能了。他的这类散文,厚重、隽永、深邃,以近于传统士夫的担忧,将历史人文,活剥出来,直指现代人久已离散的心灵,笔力雅健,文风稳重,卓异于现代很多文人。
坦率来讲,这是我拜读到秋雨老师的第一篇,也是唯一的一篇文言,试图再找几篇,百度了一半天,没有找到。让我吃惊的是,他的文言,与先前读他的散文完全不一样。从内到外,从神理气味,到前后布置、笔力、技术,完全颠覆了我的印象。或许,我拿读他白话散文的感觉来看他的文言文,本来就不对。也或许是,我长期写文言教文言,一看一般人的文言,就能看出很多问题出来。我于是判断,秋雨老师,一定没有经常写文言,也一定没有认真去学写文言,更没有深入传统文脉中去。在这个小文里,虽然表面上是文言词汇,实际上还是白话散文的路数,白话为文思维,并没有改变为文言思维。当然,我非常能够理解,毕竟,文脉断层这么多年,秋雨老师,虽出生在民国,却是在建国后接受的教育,建国后,就几乎没有老师教文言了,能写的,也不一定常写,更难以教学生了。所以,秋雨老师的学习经历,正是文脉继续衰断的一代,如果,不是特别爱好写作,不是特别信而好古,或者其它特别的机缘,然后勤学勤练,长期为之,是很难,靠自己接上去的。包括,早一代的张舜徽、冯友兰老师,相比清末民初,其文也降格了很多。而秋雨老师这一代,又是过去二三十年乃至当今大学的主力,他们也不可能去教学生古文,没有这个环境,自身也没有这个意愿。所以,秋雨老师的这种现象,是一种普遍性。改秋雨老师的文章,也是希望,在这个文化复兴的时代,引起各方面的重视——连秋雨老师这样的学者、文人、文化大伽,都写出不较好的文言作品来,其他人何若?而其原因,是我们断层了,在正式的教育系统中,从中小学到大学,到国家机制,有七十到一百年的断层了。同时也给当今,对学文,有些误会,正在走弯路的同仁们提个醒,秋雨老师,应当对经史、古文是熟悉的,学识也是丰厚的,尚且如此,如果,只读不写,或者一时兴起,偶尔为之,或者自个琢磨,自娱自乐,是很难跨过这道坎的。必须认真地专业地系统地深入地长期地读书作文,才可以的。 我没有直接点评秋雨老师文章,也不希望因此引起太多的争议与误会。因此,我尝试以他的角度,修改润笔,算是大幅度重写吧,让大家自个对比,体会。 最后,非常感谢秋雨老师为此文,让我们这个文化复兴时代,可以更清醒地反省认知。 余秋雨:大可堂茶园记 大可堂为海上著名书局,以重印点石斋画报及诸多古今典籍而引世人瞩目。有此堂也,今之学人可随兴捧持木箱布函,摩挲玉签线装,捻阅宣纸宋字,自是高迈之境界也。然而此境界古风习习而稍欠水气,老神在在而略缺滋润,故有茶园之设。此茶园非比寻常,因与名书名画相傍,必选天下名茶相配。为此事也,堂主张奇明先生亲率诸位同仁,踏遍云南茶乡,访尽各路茶帮,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终获玄色羽、万历藏等绝品,聘得多位茶学专家,遂寻屋辟室,起炉置壶,烹茶待客。此园既成,避繁华于深巷,享幽静于当世,集群贤于雨夕,散胜会于霜晨,不失为海上一蕴藉之去处也。八方达人进得园内,只见雅室雅士相得,老者少者相应,古语今语相糅,茶香书香相逐。无所不可又事事可心,真可谓大可堂也。 仕隐君试改:大可堂茶园记 司梓事者,或曰出版社,或曰书局,而名堂者罕,多见于旧籍,余是怪之。而移于茶,且作园,邀雅士共品,余又惑之。或语曰:木箱布函,学者所重,宣纸宋字,文人所钦,而品茗之事,自同书画琴棋,何可阙乎?古所谓其揆一者也。然也,然古之人志亭台轩榭斋阁者,多不司梓事,今之人缮典籍印书报者,又不欲索其文以志其事。而品茗之室遍,植茶之园众,余游南北,贯东西,未有索者。常窃作者名,而承印者不下数十家,亦未有索者。余虽不以古文名,自谓尚可以充数,亦偶尔为之,而观诸同侪,或执教大学,或踞坐文联,几无可称道者,惟诗词歌赋聊以自遣耳。其往来之辞,唱和之章,何及于韩柳欧苏、归方刘姚?窃料此索者必有异于今之世也。乃访之,是堂古风习习,善本丛出,是园绝藏醇醇,方家咸至。而有茶童,揖让其间,奉侍惟谨。桃源绝世,非陶公不能寻之;东坡快哉,非黄州不能启之。余释然,敬询堂主大讳,告曰:张氏奇明也。果名以正体者也。其可于不可之时,又不可于可之事,其可不小,虽彼有索,实余索之。是以为记,志其可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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