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节耳根的滋味 九(3) 成晓静 清者乐雪,雅者乐花,居山者乐节耳根。 妈妈是从贵州搬过来的。心里难舍,也只能喝着苦丁茶,吃着节耳根一缓思乡情。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在屋后种了一片节耳根。夏天的时候,就去摘一把,凉拌着吃,但也难掩眉宇间的失落。有时,我也偷尝过,但那入口的腥味儿实在令我不敢恭维。我实在纳闷了:妈妈怎么爱吃这个? 一日。我放学回家,早早地便看见了妈妈坐在屋檐下发呆。我蹦跳着扑进她怀里,唤了一声:“妈!”妈妈望了我一眼,似笑又像是哭,用手抚过我的发顶,嗫嚅着:“静静,妈妈的爸爸得重病了。”我登时没了言语,只是胡乱地“嗯嗯”以示安慰。我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如鼻的是柴火油盐的生活气息。在她的衣褶间,沾着干了的泥巴,手中握着手机,显然刚从地里回来。 我明白,妈妈是在异乡的游子,她心里对故乡的思念早已日益堆积。但为着我,她又隐忍不发,可外公的病讯却顷刻间轰塌了妈妈理智的城墙。后来,妈妈便带着我回了贵州…… 到了贵州后,妈妈衣不解带,日夜服侍外公。外公的病也渐渐有了起色。终于,外公的病痊愈了。在那日的欢宴上,摆着一大盘的节耳根。妈妈尝了后,满足地叹了口气:“果真是山里的好。”我也尝了口,那入口的腥气忽然便不觉得难咽。恍惚间,我突然明白了妈妈、外公那颗大地般的心。 在得空的时候,妈妈会带我去爬山,她的眉目是那样的神彩耀人。她背着年轻时背过的竹笼,牵着我,在山路上高歌。她在当年劳作的土地上,又躬下了身腰,洒下了汗水…… 临行那天,外公递一袋节耳根:“吃——吃吧,山里的土好……”而妈妈却哭没了声音。 感受到节耳根的滋味,那是高山样的宽阔,大地般的深沉,是游子的浊泪。 清者乐雪,雅者乐花,居山者乐节耳根。 点评:故乡,游子魂牵梦萦之所;乡愁,游子永远的情思。生养在大山里的妈妈离开了那山,离开了那家,只能靠节耳根以解乡愁。文章用词老练,如开篇“清者乐雪,雅者乐花,居山者乐节耳根”,营造出诗意。人物描写虽简笔,但细致。全文以节耳根为线索,串起点点琐事,前呼后应,构成一个整体。(指导老师:朱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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