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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里总会拥有着什么,失去着什么。在北北消失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着拥有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拥有”是否会像我的小猫北北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那是一个初冬,枯黄的树叶已经腐烂进泥土里,没有丝毫温暖的气息。我照常进行着我有规律的生活,不过是多穿了几件毛衣。这个冬天还未曾下过雪,但可以从落到脸上的空气里的尘埃,感知到湿冷的温度。放学回家,低着头习惯地走在那熟悉的小路上,脑子里想的却是夏季的喧闹与热气,还有那时的一位新朋友,一只黑白相间迷人的猫,在这个湿冷的冬天,想借此为自己添一份久违的温暖。
她是一只母猫,深邃的眼睛,棕绿色的瞳仁,给人以神秘的感觉,因为从小养她的原因,她十分依赖我,在我面前毫无防备,肆无忌惮。在那个闷热的夏天,窗外的蝉鸣,手里吉他清透的声音,和她一声一声清甜的喵叫,真是醉透了我的心。她的玩心很大,经常会去到窗外和别的小猫玩儿,或者在草地里“埋伏”我,或者在家里咬我的笔芯,或者抓花我的纸卷……这非但不会惹我生气,反而令我更加喜爱她。我拍了许多关于她的照片与视频,起初是为了好玩,而现在却是为了纪念。
不知不觉,我已经回到了家。拿出钥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紧闭着的,像是在拒绝什么。我有些失落,用力地打开门。进了屋子,我在北北常躺的沙发上坐着,屋内是凉的,屋外是冷的,我望着窗户出神。
秋天的时候,北北喜欢用双爪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力气很大,很是亲昵。当时我莫名地有些心疼她,心里有些慌张。没过几天,北北就再也找不到了,这使我一度怀疑是否是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它身上有跳蚤,我不抚摸她,让她误以为我不要她了吗?想了很久,又觉得十分可笑,也许她只是想离开了而已,她只是想去远方看一看吧。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拥有某个人或某件东西,万事万物到最后都会消失不见,包括我的北北。当你喜欢在意的东西消失的那一刻,就证明你已经拥有了你可以拥有的一切。不存在一世的拥有,拥有只在一时间。
关于拥有,苏轼曾说“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我却觉得这种表述过于笼统,让人对“拥有”的理解失于肤浅。声色之得,再多也无益。真正的心灵的拥有,不管时间是长是短,对于人生来说,也仅仅是一时而已,但已足矣。
我拥有过一时的北北,但是已经足够了,多了岂不是太贪心了。
(开封市第五中学,指导教师:张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