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文 | 熠星
今年的音乐选秀节目好选手乏善可陈，在人们都吐槽选手荒的时候，网络节目《明日之子》里的一首歌却悄悄上了热搜。它来自毛不易的《消愁》。
《消愁》
词曲唱：毛不易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他在喧嚣里被淹没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头的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消愁》的词很像是一位饱经沧桑，明晓世事无常又开怀释然的人独酌时的心绪纷飞，他让我联想到《湖心亭看雪》里那个独自乘舟去看雪的遗世独立的人，面对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喝酒，沉默，就算在别人眼中是个痴人，却惟愿与茫茫白雪对坐。
我知道这世道颠沛流离，可我却能在整个世界的喧嚣中保留我的万籁俱寂的时刻，那时，雪白还是雪白，不是天下缟素，那时，宁静就是宁静，不是人尽绝杀。天地皆白，余我一粒。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冷月无声，这世界无时无刻不在瓦解，唯有学会与自己的孤独和解，才能睡得安稳些。凋谢的花、殒命的鸟何曾哭天抢地，奈何我们总是喜欢摊开血淋淋的伤口，比较谁比谁更凄凉。
几年前曾在豆瓣上认识一个做动漫的朋友，他的父亲在他读大学的时候突然离世，我有时候能从他的文字里感受到他满身的寒气，他说他总是可以想起“人总是会消亡的”这一绝对真理，所以得不到纯粹的快乐。他总是能够在一件事上看到一个陡峭的角度，然后用平淡无常的语气去消解。几年之后，我们都经历着各自的浮浮沉沉，后来他结婚生子，选择做一个平凡的人。我问他，你过的好吗。他告诉我，他还是明白人生终究是一场虚妄，只是开始学会享受那些看似无意义的事。
木心曾说，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
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却不符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狈。我们的存在是如此空虚，对此只有一种有意义的应对方式，那就是填满它。《消愁》这首歌最打动我的，就是“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真的该敬死亡一杯酒，毕竟死亡与我们是亲近的，远比生命中任何可有可无的事件要亲近-。你如此害怕死亡，可能是因为追求幸福的愿望太过强烈。那看似同样的结局到来之前，我们依旧有无限的可能书写传奇。
我们常常是忌讳谈死亡的，身边的人离开，我们习惯自我催眠胡乱地掩盖自己悲伤的事实，或者选择用逃避的方式来假装自我治愈，我们忘记了如何好好告别。
读过一本书叫《天蓝色的彼岸》，书里讲述了因车祸死去的小男孩哈里，牵挂着爸爸、妈妈、姐姐和朋友，在幽灵阿瑟的帮助下，重返人间和他们做最后的告别，表达自己生前未来得及说出的爱的故事。小男孩说，我特别怀念那种感觉，风吹在脸上。也许你还活着，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但我真的很想那种感觉。在书的末尾他说，如果我们只热爱生命而不热爱死亡，那是因为我们并不真正热爱生命。
所有那些你想要努力得到的，都值得去努力。我们每天都充斥在形形色色的新闻里，空难，失踪，绑架，悲欢离合，哀其不幸，遗憾这人生苦短，可悲伤是不能一直在你的身体里作祟的，别总习惯做个旁观者，你应该去寻找黎明。
有人说，死亡是休止，是无常，有最深切的悲哀；但它亦是了断，是终局，不管输赢成败，终于可以松手，从这个意义上讲，它又是沉厚的欢喜。
生命亦然。它有贪嗔喜怒恶，受外物牵制。在扰攘羁绊当中日复一日，但惟其如此，才是正常的生命。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记得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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