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缺憾,最大的就是和别人比较,和高人比较使我们自卑;和俗人比较,使我们下流;和下人比较,使我们骄满。外来的比较是我们心灵动荡不能自在的来源,也是的大部分的人都迷失了自我,障蔽了自己心灵原有的氤氲馨香。
因此,佛陀说:一个人战胜了一千个敌人一千次,远不及他战胜自己一次!——林清玄《木炭与沉香》
人不是向外奔走才是旅行,静静坐着思维也是旅行,凡是探索、追寻、触及那些不可知的情境,不论是风土的,或是心灵的,都是一种旅行。——林清玄《玄想》
每次转变,总会迎来很多不解的目光,有时甚至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但对顺境逆境都心存感恩,使自己用一颗柔软的心包容世界。柔软的心最有力量。——林清玄
一个人面对外面的世界,需要的是窗子;一个人面对自我时,需要的是镜子。通过窗子能看见世界的明亮,使用镜子能看见自己的污点。其实,窗子或镜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你的心明亮,世界就明亮;你的心如窗,就看见了世界;你的心如镜,就观照了自我。——林清玄《心无挂碍 无有恐惧》
禅宗说:“白马入芦花”有的人明明是白马,入芦花久了,白白不分,以为自己是芦花了。
本来面目非常重要,只有本来面目,才能使我们做一个完整的人,以及做一个独立和成功的人。——林清玄
清欢是生命的减法,在我们舍弃了世俗的追逐和欲望的捆绑,回到最单纯的欢喜,是生命里最有滋味的情境。在燥热的暑天喝一杯茶。在雪夜的风中看一盏烛火。在黄昏的晚霞里观夕阳沉落。在蝉声高唱的树林里穿行。在松子掉落的深夜想起远方的朋友。在落下的一根白发里,浮出一生最爱的面容……——林清玄《人生最美是清欢》
我常觉得,所谓“风水好”,就是空气清新、水质清澈的所在。
所谓“有福报”,就是住在植物青翠、花树繁华的所在。
所谓美好的心灵,就是能体贴万物的心,能温柔对待一草一木的心灵。——林清玄《在云上》
王小波
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一个人倘若需要从思想中得到快乐,那么他的第一个欲望就是学习。——王小波《思维的乐趣》
不相信世界就是这样,在明知道有的时候必须低头,有的人必将失去,有的东西命中注定不能长久的时候,依然要说,在第一千个选择之外,还有第一千零一个可能,有一扇窗等着我打开,然后有光透进来。——王小波
学习文史知识目的在于“温故”,有文史修养的人生活在从过去到现代一个漫长的时间段里。学习科学知识目的在于“知新”,有科学知识的人可以预见将来,他生活在从现在到广阔无垠的未来。假如你什么都不学习,那就只能生活在现时现世的一个小圈子里,狭窄得很。——王小波《思维的乐趣》
我只愿蓬勃生活在此时此刻,无所谓去哪,无所谓见谁。那些我将要去的地方,都是我从未谋面的故乡。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王小波《黄金时代》
什么叫失败?也许可以说,人去做一件事情,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这就是失败……一个常常在进行着接近自己限度的斗争的人总是会常常失败的…只有那些安于自己限度之内的生活的人才总是“胜利”。——王小波《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在一个喧嚣的话语圈下面,始终有一个沉默的大多数。既然精神原子弹在一颗又一颗地炸着,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但我辈现在开始说话,以前说过的一切和我们都无关系--总而言之,是个一刀两断的意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中国要有自由派,就从我辈开始。"——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
余秋雨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声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喧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需声张的厚实,一种能够看的很远却并不陡峭的高度。——余秋雨《山居笔记》
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还实在太少。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才使人生保留迸发的乐趣。当哪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确解释了,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十分无聊。人生,就会成为一种简单的轨迹,一种沉闷的重复。——余秋雨《文化苦旅》
人生的路,靠自己一步步走去,真正能保护你的,是你自己的人格选择和文化选择。那么反过来,真正能伤害你的,也是一样,自己的选择.——余秋雨《借我一生》
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老就老了吧,安详地交给世界一副慈祥美。假饰天真是最残酷的自我糟践。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者是让人遗憾的。没有废墟的人生太累了,没有废墟的大地太挤了,掩盖废墟的举动太伪诈了。
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
——这就是人类的大明智。——余秋雨《文化苦旅》
最让人动心的是苦难中的高贵,最让人看出高贵之所以高贵的,也是这种高贵。凭着这种高贵,人们可以在生死存亡的边缘上吟诗作赋,可以用自己的一点温暖去化开别人心头的冰雪,继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点燃文明的火种。——余秋雨《山居笔记》
人的生命格局一大,就不会在琐碎妆饰上沉陷。真正自信的人,总能够简单得铿锵有力。——余秋雨《寻觅中华之丛林边的那一家》
“成功”这个伪坐标的最大祸害,是把人生看成“输赢战场”,并把“打败他人”当做求生的唯一通道。因此,他们经过的地方,迟早会变成损人不利己的精神荒路。——余秋雨《北大授课》
周国平
也许,寻求生命的意义,所贵者不在意义本身,而在寻求,意义就寓于寻求的过程之中。我们读英雄探宝的故事,吸引我们的并不是最后找到的宝物,而是探宝途中惊心动魄的历险情境。寻求意义就是一次精神探宝。
消逝是人的宿命。但是,有了怀念,消逝就不是绝对的。人用怀念挽留逝者的价值,证明自己是与古往今来一切存在息息相通的有情。失去了童年,我们还有童心。失去了青春,我们还有爱。失去了岁月,我们还有历史和智慧。没有怀念,人便与木石无异。
然而,在这个日益匆忙的世界上,人们愈来愈没有工夫也没有心境去怀念了。人心如同躁动的急流,只想朝前赶,不复反顾。可是,如果忘掉源头,我们如何校正航向?如果不知道从哪里来,我们如何知道向哪里去?
习惯的定义:人被环境同化,与环境生长在一起,成为环境的一部分。所谓环境,包括你所熟悉的地方、人、事业。在此状态下,生命之流失去落差,渐趋平缓,终成死水一潭。
那么,为了自救,告别你所熟悉的环境吧,到陌生的地方去,和陌生的人来往,从事陌生的事业。
人一生中应当有意识地变换环境。能否从零开始,重新开创一种生活,这是测量一个人心灵是否年轻的可靠尺度。
真实的感情往往找不到语言,真正的两心契合也不需要语言,谓之默契。
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都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不独爱情如此。
真正打动人的感情总是朴素无华的,它不出声,不张扬,埋得很深。沉默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当一切喧嚣静息下来后,它仍然在工作着,穿透可见或不可见的间隔,直达人心的最深处。
时尚和文明是两回事。一个受时尚支配的人仅仅生活在事物的表面,貌似前卫,本质上却是一个蒙昧人。唯有扎根在人类精神传统土壤中的人,才是真正的文明人。
在艰难中创业,在万马齐喑时呐喊,在时代舞台上叱咤风云,这是一种追求。
在淡泊中坚持,在天下沸沸扬扬时沉默,在名利场外自甘于寂寞和清贫,这也是一种追求。
追求未必总是显示进取的姿态。
人们常常误认为,那些热心于社交的人是一些慷慨之士。泰戈尔说得好,他们只是在挥霍,不是在奉献,而挥霍者往往缺乏真正的慷慨。
那么,挥霍与慷慨的区别在哪里呢?我想是这样的:挥霍是把自己不珍惜的东西拿出来,慷慨是把自己珍惜的东西拿出来。社交场上的热心人正是这样,他们不觉得自己的时间、精力和心情有什么价值,所以毫不在乎地把它们挥霍掉。相反,一个珍惜生命的人必定宁愿在孤独中从事创造,然后把最好的果实奉献给世界。
不要对我说:苦难净化心灵,悲剧使人崇高。默默之中,苦难磨钝了多少敏感的心灵,悲剧毁灭了多少失意的英雄。何必用舞台上的绘声绘色,来掩盖生活中的无声无息!
人天生是软弱的,唯其软弱而犹能承担起苦难,才显出人的尊严。我厌恶那种号称铁石心肠的强者,蔑视他们一路旗开得胜的骄傲。只有以软弱的天性勇敢地承受着寻常苦难的人们,才是我的兄弟姐妹。
我相信人有素质的差异。苦难可以激发生机,也可以扼杀生机;可以磨炼意志,也可以摧垮意志;可以启迪智慧,也可以蒙蔽智慧;可以高扬人格,也可以贬抑人格。而这一切全看受苦者的素质如何。素质大致规定了一个人承受苦难的限度,在此限度内,苦难的锤炼或可助人成材,超出此则会把人击碎。
对于一个视人生感受为最宝贵财富的人来说,欢乐和痛苦都是收入,他的账本上没有支出。这种人尽管敏感,却有很强的生命力,因为在他眼里,现实生活中的旦夕祸福失已经降为次要的东西,命运的打击因心灵的收获而得到了补偿。陀斯妥耶夫斯基在赌场上输掉的,却在他描写赌徒心理的小说中极其辉煌地赢了回来。
为了抵御世间的诱惑,积极的办法不是压抑低级欲望,而是唤醒、发展和满足高级欲望。我所说的高级欲望指人的精神需要,它也是人性的组成部分。人一旦品尝到和陶醉于更高的快乐,面对形形色色的较低快乐的诱惑就自然有了“定力”。最好的东西你既然已经得到,你对那些次好的东西也就不会特别在乎了。
物质带来的快乐终归是有限的,只有精神的快乐才可能是无限的。
遗憾的是,现在人们都在拼命追求有限的快乐,甘愿舍弃无限的快乐,结果普遍活得不快乐。
许多人的所谓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了。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闲适和散漫都是从俗务中抽身出来的状态,心境却迥异。闲适者回到了自我,在自己的天地里流连徜徉,悠然自得,内心是宁静而澄澈的。散漫者找不到自我,只好依然在外物的世界里东抓西摸,无所适从,内心是烦乱而浑浊的。
真正伟大的作品和伟大的诞生也是在沉默中酝酿的。广告造就不了文豪。哪个自爱并且爱孩子的母亲会在分娩前频频向新闻界展示她的大肚子呢?(选自《人生哲思录》)
普鲁斯《影子》一诗中写道:“每个人在自己的小路上点燃灯光,活着时无人知晓,工作不被重视,随即便像影子一样消失。”点灯人真像影子一样消失在时光的暮霭中吗?至少火光唤醒了沉睡的萤火虫。点灯人消失了,但光在萤火虫身上得到了延续,岁月如同退落的潮水,它试图卷走一切,但在退潮后的沙滩上,一定还会留下潮水的痕迹和几只闪亮的贝壳。岁月带走的只能是物质的残骸,但带不走精神的路标。
梁晓声
现在有三个中国。一个是数字中国,也就是官方说法中的中国:高速、高铁、高楼、GDP、国家实力、外汇储备和富豪榜;一个是网络中国:很多人都不快乐,郁闷愤怒骂娘,嚷着‘撕毁一切’;还有一个是身边的中国:也就是每个人每天过的日子,相比从前,确实是好些了。只有三个中国叠加在一起才是真实的一个中国。
"文化"可以用四句话表达:植根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生命对人毕竟只有一次。在它旺盛的时候,尽其所能发光发热才更符合生命的自然。若生命是一朵花就应自然地开放,散发一缕芬芳于人间;若生命是一棵草就应自然地生长,不因是一棵草而自卑自叹;若生命不过是一阵风则便送爽;若生命好比一只蝶何不翩翩飞舞?⋯⋯
世上本无多少热闹,有了看客才有热闹。
由于当下之中国社会矛盾重重,郁闷者多多,当下中国看客,对不平之事的正义冲动,一番番被酱缸似的不良现实所腌沤,异变为两种极端的表现——麻木不仁已无冲动可言,人性上沦为纯粹看客;或胸中终日无名业火暗燃,不定什么时候,便火冒三丈,起哄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乱。
读书的目的,不在于取得多大的成就,而在于,当你被生活打回原形,陷入泥潭倍受挫折的时候,给你一种内在的力量,让你安静从容的去面对。
当物质世界太过于匮乏时,生活太过于逼仄,人本能的向往一个超现实的世界。我很感谢书籍,让我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所作所为,一定跟别的青年不一样。
它让我在某些时候与旁人不同。
当书改变你的时候,你看这世界眼光是不一样的。
文学家就这点好处,生活中的痛,在艺术上能变成极致的美。
一种几乎终生的行业,必然助长一个人明显的性格特点,建筑师们是不会将他们设计的蓝图给予建筑工人——也即那些砖瓦灰泥匠们过目的。然而哪一座伟大的宏丽建筑,不是建筑工人们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呢?正是那每一砖每一瓦,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十几年、几十年的,培养成了一种认认真真的责任感,一种对未来之大厦矗立的高度的可敬的责任感。他们虽然明知他们所参与的,不过一砖一瓦之劳,却甘愿通过他们的一砖一瓦之劳,促成别人的光环之功。
母亲分明是用她的心锲而不舍地衔着一个乐观。那乐观究竟根据什么?当年的我无从知道,如今的我似乎知道了,从母亲默默地望着我们时目光中那含蓄的欣慰。她生育了我们,她就要把我们抚养成人,她从未怀疑她不能够。母亲那乐观当年所根据的也许正是这样的信念吧,唯一的始终不渝的信念。
我们依赖于母亲而活着,像蒜苗之依赖于一棵蒜。当我们到了被别人估价的时候,母亲她已被我们吸收空了。没有财富和知识,母亲是位一无所有的母亲。她奉献的是满腔满怀仁温不冷的心血供我们吮咂!母亲啊,娘!我的老妈妈!我无法宽恕我当年竟是那么不知心疼您、体恤您。
郑渊洁
孩子把玩具当朋友。成人把朋友当玩具。
生的时候自己用哭声宣告问世,死的时候别人用哭声为你送行。悲剧是贯穿人生始终的主旋律。
判断一个国家有没有前途,就看这个国家的孩子是不是真心喜欢上学。
腰缠万贯是另一种穷。一贫如洗是另一种富。
100分把童年变成100岁。
老虎没有虎性就不吃人的。人没有人性就吃人了。
写回忆录的本质是自己给自己整理遗容。
过去,是从土地里找财富的时代。现在,是从人的大脑里找财富的时代。
“天才和非天才的区别之一:天才眼中看到的都是谬误,然后纠正它。非天才眼中看到的都是真理,然后盲从它。”
麻雀被人捕获后不吃嗟来之食,不忍受笼狱之灾,绝食而死。表面看,麻雀死得傻。实际上,正是麻雀的赖活着不如好死的哲学,导致至今无人豢养麻雀,使得它们的后代受益,永远在天空享受自由的阳光。
“写小说的人基本上不能看别人写的书,看生活就行了。写作的真正乐趣是独处。喜欢扎堆儿的不是作家,是群居的蚂蚁。作家只和作家交往本质上是同性恋。写作本身没有任何值得探讨的地方。同行之间的借鉴和启发是写作的头号敌人,对生活和生命的独到感受才是文学的真谛。写作没有技巧,无需切磋。就算有技巧,最高级的也就是使用前人没使用过的技巧。”
86年我参加一作家笔会。作家们谈自己看过什么书。一人说完一俄罗斯作家的书后问我:“你看过?”我摇头。她大惊:“你连他的书都没看过你怎么写作?”轮到我发言时,我瞎编了一个名字,我说我最近在看库斯卡亚的书特受启发你们看过吗?70%的人点头。我说这名字是我瞎编的。从此我再没参加过作家笔会。
出名是最痛苦的事,出了名老得端着架子活。老想着怎么才能不辜负自己的名,活活能把人累死。
一般人干成了一件事,就拿它当自己的终身事业,挺傻。其实把旧事业扔了,再重新弄一个新事业,才够味儿。重新开始,从零开始,如果再干成一个大事业,不就等于活了两辈子吗?
父母把自己塑造成为家庭牺牲者的形象,这样会使孩子产生罪恶感。而一个有罪恶感的人往往采用自暴自弃的方法度过一生。具体方法举例如下:经常告诉孩子,自从有了他,你连电影也没看过,你为他操碎了心,都累出病来了,最好再具体说出你身上的哪种病是由于他造成的。或者说,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自己早就在事业上有大发展。
余华
最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来;最终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走。
我一直觉得中华民族是一个奇妙的民族。几千年来这个民族所经历的苦难足以令数个民族都灭绝得干干净净,然而我们活下来了,而且一代又一代繁衍得非常好。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让我们活下来,现在我知道,是家庭。
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我们并不是生活在土地上,事实上我们生活在时间里。田野、街道、河流、房屋是我们置身时间之中的伙伴。时间将我们推移向前或者向后,并且改变着我们的摸样。
如果你的世界,没有痛苦的害怕,没有尊严的担忧,没有富贵的贫贱,没有暖寒的交替,没有外貌的困扰,没有男女的区别,没有你我之分,没有生死顾虑,你才会离"真正的活着"越来越近。
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是在写作和回忆里,不仅可以无限次重复生命,还可以选择生存的方式。因此,阅读和回忆无异于重活一次,可以填补生命的遗憾。
我对那些伟大作品的每一次阅读,都会被他们带走。我就像是一个胆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抓住它们的衣角,模仿着它们的步伐,在时间长河里缓缓走去,那是温暖的百感交集的旅程。它们将我带走,然后又让我独自一人回去。当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它们已经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读书可以使狭窄的现实生活变得宽广,可以使一个人的人生变得丰富和完整。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做人还是平常点好,争这个争那个,争来争去赔了自己的命。像我这样,说起来是越混越没出息,可寿命长,我认识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死去,我还活着。
路遥
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而不论其结果是喜是悲,但可以慰藉的是,你总不枉在这世界上活了一场。有了这样的认识,你就会珍重生活,而不会玩世不恭;同时,也会给人自身注入一种强大的内在力量。
人们宁愿去关心一个蹩脚电影演员的吃喝拉撒和鸡毛蒜皮,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因为你自己的内心,你放不下。好好的管教你自己,不要管别人。
既要脚踏实地于现实生活,又要不时跳出现实到理想的高台上张望一眼。在精神世界里建立起一套丰满的体系,引领我们不迷失不懈怠。待我们一觉醒来,跌落在现实中的时候,可以毫无怨言地勇敢地承担起生活重担。这是孙少平教给我的道理。只能永远把艰辛的劳动看做生命的必要,即使没有收获的指望,也心平气静地继续耕种。要做到这一点,路还好长。
青年,青年!无论受怎样的挫折和打击,都要咬着牙关挺住,因为你们完全有机会重建生活;只要不灰心丧气,每一次挫折就只不过是通往新境界的一块普通绊脚石,而绝不会置人于死命。
年轻是一个中性词,它代表着很多缺点:缺乏经验、少不更事、容易冲动。但是也有很多优点,其中之一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去遗忘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他现在认识到,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应该按照普通人的条件正正常常的生活,而不要做太多的非分之想。当然,普通并不等于庸俗。他也许一辈子就是个普通人,但他要做一个不平庸的人。
在我们亲爱的大地上,有多少朴素的花朵默默地开放在荒山野地里。这花朵没有人注目。也许唯有自身才怜爱自身的芬芳。可是,在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中,在这平凡的世界里,也有多少绚丽的生命之花在悄然地开放而并不为我们所知啊!
在这个维特式的骚动不安的年龄里,异性之间任何一个微小的情感,都可能在一个少年心里掀起狂风巨浪!
生活中真正的勇士向来默默无闻,喧哗不止的永远是自视高贵的一群。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三毛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下一滴水,于是形成了太平洋。
朋友这种关系,最美在于锦上添花;最可贵,贵在雪中送炭;朋友中的极品,便如好茶,淡而不涩,清香但不扑鼻,缓缓飘来,似水长流。
不做不可及的梦,这使我的睡眠安恬。避开无事时过分热络的友谊,这使我少些负担和承诺。不说无谓的闲言,这使我觉得清畅。我尽可能不去缅怀往事,因为来时的路不可能回头。我当心的去爱别人,这样不会泛滥。我爱哭的时候哭,我爱笑的时候笑,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真正的快乐,不是狂喜,亦不是苦痛,在我很主观的来说,它是细水长流,碧海无波,在芸芸众生里做一个普通的人,享受生命一刹间的喜悦,那么我们即使不死,也在天堂里了。
人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我们留不住岁月,更无法不承认,青春,有一日是要这么自然的消失过去。而人之可贵,也在于我们因着时光环境的改变,在生活上得到长进。岁月的流失固然是无可奈何,而人的逐渐蜕变,却又脱不出时光的力量。
每个人心里一亩 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个 一个梦
一颗呀一颗种子 是我心里的一亩田
用它来种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种桃种李种春风
开尽梨花春又来
史铁生
人生有三种根本的困境。
第一,人生来只能注定是自己,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这意味着孤独。
第二,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
第三,人生来不想死,可人生来就是在走向死。这意味着恐惧。
人的命就像这琴弦,拉紧了才能弹好,弹好了就够了。
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是写作。
爱是人类惟一的救赎。
我从双腿残疾的那天开始想到写作,要为活着找个充分的理由。
左右苍茫时,总也得有条路走,这路又不能再用腿去趟,便用笔去找。
不管你对多少异性失望,你都没有理由对爱情失望。因为爱情本身就是希望,永远是生命的一种希望。爱情是你自己的品质,是你自己的心魂,是你自己的处境,与别人无关。爱情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永远的动词,无穷动。
对于故乡,我忽然有了新的理解: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孤独的心必是充盈的心,充盈得要流溢出来要冲涌出去,便渴望有人呼应他、收留他、理解他。心灵间的呼唤与呼应、投奔与收留、坦露与理解,那便是心灵解放的号音,是和平的盛典是爱的狂欢。那才是孤独的摆脱,是心灵享有自由的时刻。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人定胜天"是一句言过其实的鼓励,"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才是实情。生而为人,终难免苦弱无助,你便是多么英勇无敌,厚学博闻,多么风流倜傥,世界还是要以其巨大的神秘置你于无知无能的地位。
见你就像见到家乡
所有神情我都熟悉。
你来了黑夜才听懂期待
你来了白昼才看破樊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