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晓光
图:来源网络
芒种一到,麦秋就到。每一个有农村割麦经历的人,见到金黄的麦浪,鼓楞楞的麦穗,都会唤醒心中难以割舍的情结。我始终无法忘怀上世纪70年代农村公社化时期,我在河北省昌黎县晒甲坨老家参加割麦抢收的情景。
一到三夏大忙时期的“麦秋”,半夜就睡不着觉了,一大早天还没亮,四村的社员就匆匆吃过早饭,踏着队长“叮叮当当”的上工钟声,赶往生产队部集合。队部院子里靠墙的位置,四五块磨刀石一溜排开,人们抢着打磨手中那把弯月形的镰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时我真切体会到,“宝剑”锋从磨砺出。
到了秦家坟地头,人们一字排开,弓下身子,左手抓住一片小麦,手腕一抖,将其弯到四十五度,露出小麦的底部,右手扬起锋利的镰刀,平行用力,发力要稳、准、狠,一样都不能少,只听刷的一声,小麦应声断落。为防止割麦过程中不小心伤及身体,割麦时两脚要叉开,呈骑马蹲裆式,左手要往上提,右手镰刀要适当往下发力。
全体社员展开一场割麦的劳动竞赛。生产队长一路干在前,不大功夫就割倒了一大片,其他社员也不甘示弱,弯着腰挥着镰你追我赶,呈扇面队形包抄着整片麦田。通常是男社员在前,后面的女社员另组一个方阵,每抡挥一下手臂,其动作滑过优美的弧线,透着劳动妇女的柔韧和耐力。缓缓升高的太阳毒辣辣地烤着麦田,也炙烤着汗流浃背的麦田劳动者,仿佛将劳作的人们体内水份都烤干似的。我那时还在村办小学上五年级,放麦假参加生产队的割麦劳动,小手上磨出了水泡,脸上脏得像个花脸猫。太阳越升越高,小脸晒得发烫,汗水流到眼里,使人睁不开眼睛,流到嘴里咸咸的,身上沾满了麦芒也痒痒的,那滋味难受极了。割麦顺利的话,要起早贪晚三四天,加上打场、脱粒、晾干直到颗粒归仓,前后要持续十来天左右,如果碰上阴雨的天气,那就更加辛苦和令人担心了。
当年的那种割麦方式早已淘汰了,如今每到收麦季节,大型联合收割机直接开进了麦田,收割脱粒一次完成,直接拉回家就可以了。科技的进步,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捷,同时也带走了酸甜苦辣交织的劳动体验,但是童年时期的割麦场景,早已深深埋藏在我们这代人的记忆中。
作者简介:杨晓光,笔名,山丹(大叶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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