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记忆中的猪油渣原创 恋恋西普 2020-05-19 22:21:23
一盘青菜,一碗猪油渣,一碗热汤。
青菜是猪油炒的,猪油渣是猪油熬的,汤是猪油加酱油放的。
简简单单的菜,是儿时的美味,至今飘香在记忆中。
那滋味儿,真是,说不清也道不明。
那时我还小,家里也不富裕。能吃的零嘴儿确实是不多,玩具不过几样。
所以,我总是贪吃贪玩儿。对于好吃的,居然有一种搜索的“天赋”。
总爱搬了小板凳到厨房,找找高高的木橱里藏着什么。
只要看到白油油的肥膘,我就知道今天要熬猪油了,心里偷偷地笑。
奶奶可疼我了,到哪儿都带着我。每次熬猪油的时候,我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大锅旁。
记忆中还是古老的土灶,烧着稻草杆子和山上捡来的柴火。
熬制过程并不是很复杂。先把猪板油清洗干净切成块儿,放入锅中,满满一大锅。
把火烧得旺旺(我兴奋得忍不住一直加柴),大火滋滋地炸出油来,呲里呲啦直响。
用锅铲一压浮起来的板油,接触到锅底,呲啦声更响。
过一会儿,奶奶把火压了一下,转成小火煸炒、煎熬。我便探着小脑袋,瞅瞅到什么程度了。
香味勾着我的馋虫,偷偷咽了好几次口水。
肥膘蜷缩得越来越小,清油越来越满,直至焦黄的渣浮得越来越多……
奶奶拿来事先准备好的陶罐,用干布擦了又擦。用圆勺先把浮渣逼开,然后把炼好的油一勺一勺舀出来。
锅里剩下焦黄的猪油渣,用锅铲再压一下,继续出着最后的油,仿佛要榨干最后一滴。
“好了么?奶奶,好了么?”我眼巴巴地望着锅里,急得直跳脚。
当热乎的猪油渣终于被奶奶捞起,我迫不及待地用“小爪子”抓起几个扔进嘴里。
全然顾不上烫,“咔嚓咔嚓”脆响不断,一边左右倒手吹着凉气。真是痛并快乐着。
喷喷香、脆脆酥,还有残留的一点点油喷裂出来,香味充溢口腔,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奶奶会在猪油渣上撒些许盐花,爷爷和爸爸的下酒菜就有了。
把猪油渣剁碎,炒一盘青菜,色泽别提多鲜亮了,味道也香脆。
一天后,陶罐里的猪油凝固,脂白如玉。奶奶也会用来炒白菜和青菜。
再加上一碗酱油汤,漂上几朵葱花,舀一小汤匙猪油拌在汤里,这滋味别提有多鲜了。
还可以在热腾腾的米饭中,倒一点点酱油,拌入一小匙的猪油,猪油慢慢地融化,香气四溢。
然而,岁月匆匆,我离开家乡已久,爷爷也已故去多年。
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再也不完整了,这是世上最寂寞的所在。
我始终忘不了儿时猪油渣的味道,也忘不了猪油飘香的日子里那些温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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