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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江苏南通
(1901年11月7日),据说是李鸿章在临终之际,感念一生中的万事种种,曾口述七律一首,诗云: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氛犹未息,请君莫作等闲看。
跟随了四十年的老臣周馥这时也在床边,眼看老李已经咽气但双目炯炯不闭,遂哭出声来:“未了之事我辈可了,请公放心去吧!”“目乃瞑,犹溜涕口动欲语,可伤也。”(周馥《李文忠公七律诗》注)。貌似没有诗名。一般都称为“李鸿章临终诗”。
“秋风宝剑孤臣泪”,百年之下,我亦读之垂泪!
画报上夹护着李鸿章的日、俄两国,被普遍认为是导致李鸿章死亡的主要“凶手”。
先看日本。在李鸿章的遗折中自诉到:“窃臣体气素健,向能耐劳,服官四十余年,未尝因病请假。前在马关受伤,流血过久,遂成眩晕。”李鸿章是沙场征战出来的文人,文武全才,体格相当健壮,且相貌堂堂,此点在当时被国际外交界广为称赞,后世的周恩来颇有些类似之处。那部引发极大争议的电视剧《走向共和》中,也有李鸿章晚年还纳了一个二八娇娃为妾的故事,也属于艺术真实。
甲午战后,日本指名要李鸿章前往马关谈判,结果在艰难的谈判过程中,李鸿章居然被一日本“极右翼分子”险些杀害,据梁任公在《李鸿章传》中记载:“当遇刺之初,日皇遣御医军医来视疾,众医皆谓取出枪子,创乃可疗,但虽静养多日,不劳心力云。鸿章慨然曰:国步艰难,和局之成,刻不容缓,予焉能延宕以误国乎?宁死无刺割。之明日,或见血满袍服,言曰:此血所以报国也。鸿章潸然曰:舍予命而有益于国,亦所不辞。其慷慨忠愤之气,君子敬之。”
李鸿章遇刺,完全打乱了日方的谈判步骤,引起国际的高度关注,“日皇及举国臣民同深震悼,遂允将中国前提出之停战节略画押。口舌所不能争者,籍一枪子之伤而得之。”但毫无疑问,对于一位年过七旬的老翁来说,这一枪当然是大大损害了他的健康,缩短了他的寿命。
再来看看那一直被李鸿章引为“拒日”伙伴的沙俄。马关条约后,李鸿章为避风头,出使欧美,第一站就是参加沙皇的即位大典,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其氛围丝毫也不亚于日后的“同志加兄弟”。此行签订《中俄密约》,真正是前门拒狼、后门放虎。李鸿章晚年因联俄拒日外交所导致的重大失误,被认为是导致他本人死亡和列强瓜分中国的重要因素。学界和民间均有俄使逼死李鸿章的说法。梁启超在其被引为权威的《李鸿章传》中说:“……(俄使)助天为虐,恫喝催促,于邑难堪,及闻徐寿朋之死,拊心呕血、遂以大渐,以光绪二十七年九月廿七日薨于京师之贤良寺。闻薨之前一点钟,俄使尚来促画押云。”鸿章此时悔之已晚!
法国画师选择日、俄军队夹护李鸿章作为主题,莫非真是冥冥中的天意?
其实,弱国无外交,无论日本还是俄罗斯还是别的什么国家,都不是“害死”李鸿章的元凶。导致李中堂死亡的原因只有一个:国事艰难,己不如人,即令诸葛在世,也无可奈何呀!
马关谈判前,李鸿章和日本总理大臣伊藤博文曾叙旧,伊藤在尖锐地指出了中国十年(彼时二人在天津就国家命运有一番深谈)来“至今一无变更”后,说道:“天道无亲,惟德是亲……盖天之待下民也,无所偏倚,要在各国自为耳。” “自为”之语真是警世钟,振聋发聩,成为后世不少豪杰卧薪尝胆的激励。
李鸿章曾有一幅精彩的对联:“受尽天下百官气,养就胸中一段春”,但国运乖蹇,“胸中一段春”还是郁积成疾呀,临终前,这位出色的外交家和军事家“未尝口及家事,惟切齿曰:可恨毓贤误国至此。既而又长吁曰:两宫不肯回銮。遂瞑焉长逝”,留下“銮辂未归,和议新成,东事尚棘,根本至计,处处可虞”的遗恨,及“多难兴邦,殷忧启圣,举行新政,力图自强”的期盼。
梁启超挽之曰“回首山河非、只有夕阳好、哀哀浩劫、归辽神鹤竟何之”,是耶是耶,百载之下,文物依旧,吾侪惟有抚案太息。鸿章或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另一首是李煜的破阵子 显然后人受到先辈影响还是很深的
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作者】李煜【朝代】五代译文对照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南唐开国已有四十年历史,幅员辽阔。宫殿高大雄伟,可与天际相接,宫苑内珍贵的草木茂盛,就像罩在烟雾里的女萝。在这种奢侈的生活里,我哪里知道有战争这回事呢?自从做了俘虏,我因为在忧虑伤痛的折磨中过日子而腰肢减瘦、鬓发斑白。最使我记得的是慌张地辞别宗庙的时候,宫廷里的音乐机关/教坊的乐工们还奏起别离的歌曲,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形,令我悲伤欲绝,只能面对宫女们垂泪而已。
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鉴赏
李煜从他做南唐国君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北方强大的赵宋政权的威慑下过着朝不虑夕的日子,随时都有灭国为虏的危险,这在南唐君臣的心中投下了很深的暗影。大臣徐锴临终时就说:“吾今乃免为俘虏矣!”庆幸自己逃过了做亡国俘虏的下场。然而亡国的一天终于来了,宋太祖开宝八年(975)金陵为宋兵占领,李煜肉袒出降。作为俘虏,他与子弟四十五人被宋兵押往北方,从此开始了他忍辱含垢的生活。三年之后,宋太宗毕竟容不下这个亡国之君,将他毒死在汴京,时仅四十二岁。此词便写于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中。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这首词开头两句是说,南唐开国已有四十年历史,幅员辽阔。
南唐自先主李昪于公元938年立国,至975年后主亡国,计三十八年,称四十年是举成数言。版图共有三十五州,方圆三千里,定都金陵,当时堪称大国。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这三句是说,宫殿高大雄伟,可与天际相接,宫苑内珍贵的草木茂盛,就像罩在烟雾里的女萝。在这种奢侈的生活里,我哪里知道有战争这回事呢?
宫中危楼高阁,栖凤盘龙,上迫云霄;御园内遍布名花奇树、草木葳蕤,烟聚萝缠,一派豪华浓艳的景象。据宋人笔记中载,南唐宫中以销金红罗罩壁,以绿钿刷隔眼,糊以红罗,外种梅花;梁栋、窗壁、柱栱、阶砌等都作隔筩,密插杂花,可见其豪奢。所以此词的上片可视为实录,而且写得词意沉雄,气象宏大,与当时盛行于词坛的花间派词风格迥异,已开后来宋人豪放一路。上片结拍:“几曾识干戈?”顺着前面豪华安逸的宫廷生活而来,峰回路转,承上启下,生出下片屈为臣虏的情景,转折之妙全在于自然流走,绝无拗折痕迹。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这两句是说,自从做了俘虏,我因为在忧虑伤痛的折磨中过日子而腰肢减瘦、鬓发斑白。“沈腰”暗喻自己像沈约一样,腰瘦得使皮革腰带常常移孔,而“潘鬓”则暗喻词人自己像潘岳一样,年纪不到四十就出现了鬓边的白发。连着这两个典故,描写词人内心的愁苦凄楚,人憔悴消瘦,鬓边也开始变白,从外貌变化写出了内心的极度痛苦。古人说忧能伤人,亡国之痛,臣虏之辱,使得这个本来工愁善感的国君身心俱敝。李煜被俘之后,日夕以眼泪洗面,过着含悲饮恨的生活。这两个典故即是他被虏到汴京后的辛酸写照。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后三句是说,最使我记得的是慌张的辞别宗庙的时候,宫中的乐工还吹奏起别离的歌曲,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形,令我悲伤欲绝,只能面对宫娥们垂泪而已。教坊的音乐是李煜平日所钟爱的,他前期的不少词中都有听乐的记载,然而此时笙歌已不复能给人带来欢乐,却加深了别离的悲凉。从一国之主骤然沦为阶下之囚,李煜的感受自然是深沉悲痛的,然而千愁百感从何说起,况且面对着这些幽居深宫的宫女,于是只能挥泪而别。
此词上片写繁华,下片写亡国,由建国写到亡国,极盛转而极衰,极喜而后极悲。中间用“几曾”“一旦”二词贯穿转折,转得不露痕迹,却有千钧之力,悔恨之情溢于言表。作者以阶下囚的身份对亡国往事作痛定思痛之想,自然不胜感慨系之。此词回顾事国时的繁华逸乐:那四十年来的家国基业;三千里地的辽阔疆域,竟都沉浸在一片享乐安逸之中。“几曾识干戈”既是其不知珍惜的结果,同时也是沦为臣虏的原因。记叙离别故国时哭辞宗庙的情景,写来尤为沉痛惨怛。其事虽见载于《东坡志林》但出自后主之手,更觉凄惨苦涩,不失为一个丧国之君内心的痛苦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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