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健三郎私访莫言时的两个细节 不用说,莫言获得今年诺贝尔文学奖也是日本文坛的一个大消息,其中的一个理由是因为很多日本读者事先看好了村上春树,而且不仅仅是今年,最近几乎是每年都为这位世界最畅销的本国作家叫好。
东京有一家叫“6次元”的酒吧,这个月11日的晚上聚集了很多电视台的摄像机,大家都在跟拍村上粉丝们的聚会,这些男男女女按照特别的习俗正在迎接瑞典文学院的发表,先是有人大声朗读村上春树的小说《听风的歌》片断,然后把可口可乐倒入一盘热蛋糕上,据说这是村上小说里的一个隆重的场景。不过,今年的这一天,“6次元”落空了,因为当第一消息宣布中国作家莫言获奖时,有的村上粉丝已潸然泪下。
结局尽管如此,但当各家电视台拍摄这群村上粉丝时,无论是男还是女,大家都异口同声说:“我们要读莫言先生的小说。”
其实,热爱文学也许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很多细节是用情景链接的。想起10年前,日本第二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先生想访问莫言老家时就跟我说过:“我想看看文学的风景。”
当时,大江健三郎先到了北京,并在莫言家里跟张艺谋一起谈《红高粱》,他们三人谈得热烈。后来,大江先生在莫言的陪同下,去看了他山东高密的老房子。当我翻译莫言的话告诉他这是写《秋水》的地方时,他很感慨,连说“我看到了文学”。
莫言获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后,有很多中日媒体问我10年前大江健三郎到中国私访莫言的细节,因为我是他们两位的现场翻译,同时也是NHK纪录片摄制组的一名成员,不过,当我翻看当时的纪录图片时,却发现了另一段细节。
2002年2月,北京风大,寒冷,而且干燥得很厉害。摄制组在王府井街头拍摄大江健三郎抵达北京时的感想以及对莫言文学的评价。
这时,路旁站着一个人,他是崔永元。他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拍摄的现场,一直等到大江健三郎拍完后才上前跟他打招呼。
大江先生很感慨,让我帮他翻译,在赠书上写下了一段文字:“我看到你在人群中长久等待,从中我感到了你的忍耐力,我看到这些,我理解了你。再见。”
后来,大江健三郎跟我说:“那么寒冷的天,他不打扰我们的工作,也不吱声,他是位绅士。”
当天中午,我们一起在莫言家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莫言和大江健三郎,还有崔永元,大家谈笑风生,整个寒冷似乎已被大家说的话给暖和了起来一样,至今依然历历在目。(毛丹青)
日本新华侨报网 2012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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