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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阐作品集锦from《想变成你》to《宇宙》
来自: 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时而得体,时而dirty.) 2009-04-19 15:01:39《想变成你》
Sho死了以后,没有举行葬礼,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仪式,按照家乡的风俗,年轻人去世是不可以举办葬礼的.仪式结束后,Sho的父亲找到我.
看到同样年轻的我,难免会联想到活着的Sho,此刻他心里应该已经痛彻心扉了,但他还是微笑着对我说"Chan,去帮Sho整理一下房间吧.”
他的房间十分破旧,衣柜上沾满灰尘的镜子竟然照不出人影,初中毕业以后应该就没有回来住过了吧,我这么想着的同时,他的黑色旅背包在余光里格外地显眼.
黑色背包里放着他的音乐播放器,几支不同种类的笔和一个墨绿色的画夹,打开画夹,里面放着Sho所绘的素描式的漫画,一共有9张,Sho的画风十分诡异,有点像爱德华-蒙克的<呐喊>.这些画好象都是Sho愿意留下的精华之作,也是他少得可怜的遗物中,唯一能调查他自杀原因的物件.
映入眼帘的是他为自己画的正面全裸像,蓬乱的头发,高高瘦瘦的身躯,尖尖的下巴画着几笔胡楂,黑眼圈深邃而颓废,他的黑眼圈一直跟着他,像个随身携带的宠物,小时候我暗暗地羡慕过一阵子......想到这里我笑了.内心却闪过一丝绝望.
我用手指把他的脸部遮了起来,整张画就像是骷髅的素描,我想起印裔英国作家奈保尔在<自由国度>里描写小说主人公子然一人的一段话:我曾经在镜中端详自己,决定做个自由人,然而现在,自由使我意识到,我有一张脸,一副躯体;我必须在若干年内给这副躯体吃饭,给他衣穿,直到他消亡. 眼前的Sho既没吃饱,也没衣穿.
第二张画的也是他自己。画上,他穿着背心、短裤和拖鞋平躺在空旷的公路上,阳光普照下,左右两边的麦田被风吹的像头发一样柔顺。sho枕在他黑色的背包上,闭着眼睛,聆听着麦田发出的“稀稀沙沙”声音。
这是那次离家出走的情景,因为我记得这片青色的麦田。
sho的高考第一志愿落榜后,他便离家出走了一次,不知道在他人生中是第几十次。sho所谓的离家出走,其实就是和这只黑色的背包进行一次短暂的私奔而已。
夕阳西下,麦田都已经不再“稀稀沙沙”了,我骑着单车去郊区接身无分文的sho,我问他:这次离家出走的感觉如何啊。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单车后面。第三张,画的是一对怪异的母女。妇人的表情邪恶的扭曲着,令人极度反胃,小女孩的表情呆滞,脸上惨遭报复般的被sho画满了雀斑。这两个人都驼着背,背着不多的行李,像是向看画的人在索求着什么。
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是谁,sho干嘛要将她们画下来?我在画上搜寻着线索。画的背面写着一行字:虚伪眼泪(第一话)。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张画,画上扮演母亲的妇人,眼眶里泛着些许泪光,不仅不遭人同情,却令人心生厌恶,而这种眼神……似曾相识。记忆中,有人扯我的衣角,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妇人和她的孩子。
妇人问:“同学,杉良区怎么走啊?”
我回答道:“杉良区在离这里很远的镇上,现在这么晚了已经没有车过去了,你们明天再去吧。”
妇人的表情难过的扭曲了,眼睛不停的眨巴着,她说:“那你能不能借一点住宿的钱给我们母子俩啊?”
没有听错吧!我的心里暗自叫道,随之打量着她们的穿着,进而斜着眼睛看着她:原来是个骗子啊。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画,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显然,sho已经中了骗子的计了吧,或者,他明知故犯?
不然他不会将她们画出来。于是我开始怀念sho那可爱的报复心……
初中,学校的兴趣特长课在下午的最后两节,下课后,同学们去讲台那向数学老师请假,老师不但没让我们去,而且在课堂上把唱歌跳舞画画的人统统鄙视了一顿。
sho听了之后很不爽,立即趴在桌上画了一张数学老师的漫画,下面再题上数学老师的绰号:老秃驴。
sho把它传给了我,我噗的笑出声来,同桌立马抢过去看,笑的更猥琐,接着便传给旁边的人看,不一会,整个教室沉浸在压抑的欢声笑语里。
忽然一个女生站起来,佯装正经的把这张画递到了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的手中。
老师一看便知道是sho干的。 “你这个没教养的狗东西!”
所有人的笑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sho低着头。下课后便被叫到了办公室,不过,后来的日子里,那个老师对他挺好的。我回过神来。Sho真的留给我太多记忆了,我只是想从画中找到他离开的线索,却一不小心进入了他挖造的往事隧道。
第四张画上,他和一个女孩在拥挤的浴室里面缠绕。两个人在浴室里昏黄交错的灯光下,叼着烟接吻。女孩的胸部和他的一样平坦,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卷曲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耳朵上全是耳钉——我实在看不清楚她的面目。或许Sho画这张画的时候已经记不得她的长相了吧。 他们像是两个来自不同星球的沦落人,拥抱着啜泣他们短暂的交错。 烟是女孩给他的,Sho虽然不太乖,却从来没抽过烟。比起我,她一定教会了他更多的事情。第五张竟然是我,我站在画纸的中央,没穿上衣,而且长了一对巨大的乳房。
Sho理所当然是一个幻想主义者,他会问我一些很怪的问题,例如,隐身和会飞你要选哪一个?世界上最丑的女子和最美的男子你要亲哪一个?
我常常会因为想不出答案而发疯,久而久之也就麻木掉了,所以,当他问“再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你要做男人还是女人”的时候,我随便丢下一句:“我要做一个智商很低的超级大波霸。”
Sho竟然把这么随便的一句话给记录了下来。
早知如此,我应该很认真地回答:“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一个长了一对天使翅膀却有六块腹肌的英俊男子……”相比之前那几张,第六张画充斥着魔幻色彩,Sho坐在满是半兽人的面馆吃着面。这些半兽人都是这家餐馆的服务员,有的长着老鼠的头,有的长着蟑螂的头。
看了很久之后,却发现魔幻色彩的掩盖下是现实的黑白。
在便利店,收银员面色沉重地将Sho的二十块退给了他——这张二十元是假币。
Sho折回找他这张假币的面馆,面馆的人并不承认,而且大声地喧嚣。所有在面馆吃面的人都看着Sho,这场戏令他们食欲大增。
“你凭什么说它是我们这里找的钱?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过假钱!”收银员哭了。
“出了这个门,就算是一百万的假钱,也不关我们的事!”服务员七嘴八舌。
这家“味鲜斋面馆”是Sho在上海的时候最常去的一家餐馆。这家面馆的为Sho这种在高地段上班、拿底薪过日子、平民口味的大学毕业生量身定做的地方。Sho在吃麻酱面的时候激动地发消息给我:“这是我在上海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我一定要请你吃。”
激动过后不久,他发消息告诉我:“算了,也就二十块啦,其实收银员找给我钱之后,我能感觉背后有几双眼睛盯着我的。”
画的背面写着:虚伪眼泪(最终篇)。
眼泪变成了最好的武器,Sho却从未用它攻击过任何人
第七张画上,他披头散发地站在红绿灯下,拿着一本速写簿和几支铅笔。
淮海中路上行人匆匆,在画纸上已变成幻影。Sho辞职了,他当了半个月上班族,在下半个月寻找新的出口的时候,他失败了。
他唯有在暮色降临的时候独自走在街头,偶尔看看手机有没有新的消息,或者拿起笔,在路灯下随便记录着什么。
我说:“那我有空就去上海看你吧。”
他说:“不了,再过一阵子吧,我觉得自己还没站稳脚跟。”
他就这样一边孤独地活着,一边不让任何人走进他生活的世界,紧接着的日子里,我就接到了他父亲打来的电话。
第八张画上,Sho推着单车,昂着头在暴风雨中蹒跚前行。
高考前夕刮了一次大台风,学校提前下了自习课,出校门的时候家长都已经候在门口了,我妈妈也在,她拦了一辆的士,她说要快,等会儿有大暴雨。然后司机帮我们把自行车放在的士后面。
“司机们早就下班了,要不是我一直坐在里面不肯走,现在肯定拦不到。”妈妈说。
车子因为汹涌的人潮缓缓地移动着,我一直在车窗外汹涌的人群里寻找着Sho。车子开始正常地开动了,我希望在途中碰到Sho,但是没有。
刮台风的晚上,Sho推着单车,昂着头在暴风雨中行走,暴风雨太大,就算低着头,雨还是会打到脸上。
隔天Sho好好的,他对我说:贴近自然不是去山林里面听虫鸣鸟叫,呼吸新鲜的空气。当暴雨打在他的胸膛、脸颊、腿上,渗透全身每根毛发、每个毛细孔,他觉得自己和大自然初次这么的贴近,甚至融为一体。而狂风与电闪雷鸣,已胜过最火爆的演唱会现场和所有美国大片带来的感官刺激……
我听完后,眼睛往上看,装作寻找、寻找、寻找,然后表示不能理解这种感觉。他说小雨就像吉他声,中雨就是R&B,暴风雨就是摇滚乐,站在暴风雨里的感觉狂high,你受不了摇滚,我可以陪你玩小吉他也行的。
我说你是神经病加变态哦。他往下撇了撇嘴,好像在笑。
画都快看完了,我没有搜索到任何Sho离开的线索,或者说我在看画的时候,潜意识里并不承认他已经离开了,所以也不存在去找他离开的原因。虽然最后一张画上,我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但是我明白了一些事:我们长大了,以前的美好的青葱岁月一去不返,而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也无意去让它复返,但是Sho却一直怀念着。
夕阳下的麦田像头发一样柔顺,空旷的公路上,Sho坐在我的单车后座,开心地笑着。这是第一次看到Sho的笑,竟然带着一种单纯的悲哀。
我有点不忍再继续看,把画翻了过去,就在模糊中看到了一行字:
想变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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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2:33
四人合作选文《魂器》【李枫 叶阐 余慧迪 萧凯茵】 第一位选手 李枫 为了一个女人,我提着行李来到这座小镇,印象中只有颓靡的灰,飞鸟在头顶盘旋了两圈便消失在云雾之中,只记得不怀好意的、尖锐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我和她之间的这些事只是一个迷藏,并且,我会心甘情愿陪她一起玩下去,一天、一星期、一辈子,虽然她只会逃避,像颓靡这个镇上常见的那些鸟一样,没有定数。 我说,女孩有些性格总是好的,我所担心的是有一天我会在我们的游戏中疲劳,我有很多种害怕,怕这个,怕那个,怕和一有关的一切,怕你的冷言冷语,怕你最终留下的那张背影。 微,我找到了你的家,藏在迷宫般蜿蜒的巷子中,一栋老旧的阁楼。 旁边有座小庙,也扭曲地挤在昏黄的民楼里狭窄过道上那些衣着朴素的老人,还有那些脚穿绣花鞋、吆喝着卖酸枣的夫人。 我敲过门了,屋里没人,请原谅我急切地从窗户爬了进去,对不起,我不是客人。只是学着你,在我的心里偷东西。 微,你的从前是怎样的呢?在这个时大时小的世界,开始着怎么短暂又漫长的行进呢?学着去爱,再去习惯,最后居然如此陌生,等着要被放逐了。微,那些家具上覆着薄薄一层蛛丝,很久没有打扫了吧,可是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总让我想起你,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即使你坦白的说,你的过去没有我,只是曲折的流年。 我躺在床头,指甲轻轻划着墙••••••我想对着你大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安静极了,我在你家发了一下午的呆,除了在快要发霉的床单上找到一些指甲屑,或是玻璃杯中的一缕长发之外一无所获,当我打开那台笨重的电脑,抚去上面的尘埃,我发现他似乎烂掉了,仔细检查了下,发现了它。 第二位选手 叶阐 这张3.5英寸的磁盘卡在机箱的中央,它与整个房子的风格不太相近,但它似乎是唯一记录你的灵魂的东西。 磁盘拔不出来,使劲一按,进入了机箱内,而电源也随之被打开,发出:“吱——吱吱——”的开机声。 我的肾上腺急速活跃。 微,里面是你留给我的话么? 映入眼帘的是以《蝴蝶夫人》剧照当做背景的电脑桌面,我触到沾满灰尘的鼠标,打开磁盘。里面有一段音频。 是蝴蝶夫人想念男主角时的经典唱段吗?它曾被Dior当做2008年的秀场背景音乐来纪念那一段哀伤的思念。 但我不希望你是蝴蝶夫人,因为蝴蝶夫人是一个妓女。 打开音频,伴随着嘈杂,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啼声,然后一切又寂静了。 磁盘里就只有这个音频文件。这个音频文件被命名为:柯柯-1997年12月1日。 “她几年钱在这里租的房子,也没见别人让她交房租,她从来不工作,后来怀孕了,生了一个孩子。她怎么养得起孩子呢,后来孩子不见了,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一阵子,我从未见她下过楼。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那她有丈夫或者男朋友嘛?”我问。 “没有见过,应该有吧,不然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楼下算命的吉普赛人眼珠像水晶球一样黑,我付完钱后她才将这些告诉我。 于是我在小镇上寻找一个叫做柯柯的孩子,镇上的人本来就不多,小孩子有的跟着父母乞讨,有的被吉普赛人收留,有的被城市的人领养了,直到我几乎记住了每一个孩子的笑脸,也没有找到叫做柯柯的孩子。中国竟然有这样的城镇。 (第三位选手余慧迪) 我回到你的房子。微。在你一下的那些七零八落的杂物里像只猎狗一般贪婪的嗅着你的气息。我无法想象这些斑驳褪色的画面里怎么容得下你,微?你是那样轻灵的女子,宛若蝴蝶夫人,掳掠了我的心。 窗台上的勒杜鹃的藤已经很长了。我一遍遍地听着柯柯的声音,在那片长刺的嫣红里,深入了你的记忆。。。。。。 1997年的初春。月朗天明。阁楼上的小窗吱呀一声打开,把里面关缩着的秘密放在月光下暴晒。胡微笨拙的把孩子抱在手上,趁着月色端详她的脸。细弱的黄发蜷曲在头顶,青或紫的脉络隐隐在稚嫩的皮肤下显现。 这条鲜活的生命——从她的身体内部长成的生命。她低下头嗅孩子的味道,是无法名状的腥,熏得她扭头欲吐,眼泪却先一步喷发出来。她把孩子放在窗台上,一个人走回房间,又折回把她抱到电脑前——突兀地,在那张薄的连灰尘都经受不住的脸上扇了一下。 并没有太用力,她心里也不舍。孩子张嘴就哭,居然——只“哇”了一声。很短暂的一声啼哭。她迅速录了下来。 一秒的音频。 她没有为自己留下过一首歌。她唱的歌儿都消逝在风中,显示在人们的耳里。尽管她有个外号叫“蝴蝶夫人”。在年轻到不顾一切的岁月里,她为了唱歌,把自己给了一个星探。他信誓旦旦地答应她,将来一定把她捧成大明星。那是20世纪90年代,香港“四大天王”红得发紫的年代,娱乐圈的繁华总是容易让人头脑发热。所以就有了她为了梦想的孤注一掷、 后来她怀孕,而他的看望也日渐减少。起初她还抱有期望,给他写信,写些“一别之后,两地相悬”之类的句子。独守空房的寂寞和无聊令她开始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于是在那台老式笨重的台式电脑里,她留下了一些凌乱的文字。 “又是三个星期的孤独。我一直默默忍受着这可怕的等待。强迫自己不去幻想可怕的意外。孩子,你要保佑妈妈锁定这条路。我无从选择。” “上次他过来,只给了我三百块钱。连买婴儿衣服和奶粉的钱都不够。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甚至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拮据,很落魄。我不愿想象出了什么岔子,我只知道自己必须唱歌。” “两个月了。。。。。。焦虑不安已经没办法抑制下去。我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是为什么当出我会那么傻。” “怀孕的第九个月。今天我下楼买午饭的时候顺便路过报刊亭,不经意发现了一张报纸。。。。。。我要疯了。我肯定疯了。” 1997年,香港金融危机爆发,迅速波及全国乃至世界。11月5日,唱片公司金牌经纪人携巨款潜逃。 “他就这样一走了之,把我的梦想向金融泡沫一样吹的粉碎。。。。。。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又该拿自己怎么办?我谁都养不活。。。。。。” “产期快到了。去医院的时候我听见吉普赛人轻蔑的对我说,妓女。她说的对,蝴蝶夫人就是一妓女,把自己卖了还不收钱。” “1997年12月1日。我叫她柯柯。这个名字让我想起窗台上那颗倔强凛然的勒杜鹃。” “过不了多久我们都会饿死,或者冷死。我想我们可能熬不过这冬天。或者她把我的奶水榨干,把我变成一副骷髅。或者。。。。。。我不能想象的任何一种结局。” “我想去香港。” 一个女人的梦想就这样在香港的海面上被吹散,在日出之前化作泡沫消失。在吃完最后一包方便面的时候,她用省下来的钱买了最便宜的火车票。她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一直凝视。昨天晚上她在电脑里留下最后一篇日记,写着:“柯柯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要她。” 南下的人流很多,熙熙攘攘中,她深深地看了孩子一眼。那双像她一样的、勒杜鹃的刺刺过的瞳孔,也像她的一样那么倔强。 她轻轻松开手。像蝴蝶展开翅膀一样。用她细弱纤瘦的手臂,向着这个让她憋闷的地方挥了挥。 什么东西轻柔的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勒杜鹃拔刺的声音。 第四位选手 萧凯茵 当我看完这篇未保存的文档时天微亮,一只飞鸟莫名地落在阁楼倾斜的窗台上。我一宿没睡。如果说睡眠是分割“今天”和“明天”的界线,那么我不过是度过了一个过于漫长的今天。在这个陈旧得我以为不能再用的电脑里,我发现了你尚未保存的文档,里面是所有关于你的故事,没有题目,左上角只是写着“文档1”。 我突然觉得我有必要整理一下关于你的一切,于是我起身开始收拾清理这个房间。我从墙角床底扫出了一些被灰尘缠绕的被咬扁的吸管和带着深深牙痕的纸杯,我把发着霉臭的床单扬起,在边缘处发现了很多你的抓痕,被子里的棉絮早已被抓得松散,我在想为什么你还一直盖着它,这样的一床被子到底能够给你多少温暖。我在想象你在这张床上经历的一切,你的初潮,你的初夜,你的分娩,还有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你的手上一定也有很多柯柯的咬痕,我相信你的孩子和你一样倔强。我在你的床底发现了一个大箱子,在布满尘埃的盖子底下是一尘不染的歌谱,上面轻轻压着一个很精致、很轻薄的瓷花瓶。我不知道你都往花瓶里插过些什么花,但我确信自己闻到了梦想的味道。我终于发现其实你一直都在试图把一些东西保留得完整无缺,而现在我能告诉你,微,你成功了。你的离开不是毫无根据的任性和脾气,我知道你一直热气在生活的缝隙里,一直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我看到了我在你生命中的渺小,我明白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也无法让你从你的梦中醒来。 但我依然豪不后悔这次的寻觅,因为我发现你留给了我最好的东西。 我把垃圾清理好拿到楼下去倒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哼起了一首曲子,街角在垃圾堆边捡破烂的老头儿突然停下了手,一脸沧桑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有隐藏不住的惊喜。他说,很多年前他曾经十分爱听这镇上一个小女孩唱的《蝴蝶夫人》。我突然有一种偶遇知音的感觉,原来你灵魂中的某一部分已经永远地留在我的内心我的记忆我的人生中不可磨灭。 我回到小阁楼里,面对这个未保存的文档,盯着最后闪动的光标,知道其实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你并不需要任何人续写下去,而我要做的只是轻轻挪动鼠标点下保存,存在那个被电脑紧紧衔了很多年的3.5英寸盘中。一个能装下你所有故事的3.5英寸盘甚至装不下一首完整的《蝴蝶夫人》,它能记录下的只有这些文字碎片,和那段柯柯的第一声啼哭。谁说装下一个灵魂所需要的空间一定是个无底洞,你不知道一个人死亡的瞬间身体仅仅是减轻了二十一克。梦想一定需要足够的轻盈,才可能装在气球里往天空飞去。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窗台的鸟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飞走。我顺着窗外熏染着一片迷雾的森林看见了远方隐约可见的海,我知道海的那一边就是我要去的未来。我一直以为我在寻找的不过是一个叫做微的女人,而现在终于明白我所要寻觅的是一个未实现的梦。我爱上那些温婉平淡又激烈无常的故事,我将带上你的灵魂提步前进。 当太阳照进阁楼的时候,我关掉了你的故事,把3.5英寸盘从驱动器里弹出来取走。那是一个半透明晶莹剔透的磁盘,能看见里面圆形的芯片。我拿一个空白的3.5英寸盘重新塞进驱动器,喂给电脑另一张白纸,敲打下这个故事,点击保存,然后抽身离开,没有取走那个磁盘,等待下一个人来寻找这个关于微,也关于我的故事。 [url=]赞[/url]回应
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3:45
《伪装》巨蟹座的柯柯是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女孩,到了晚上,她被怪兽拿着刀追杀。柯柯是个有着被害妄想症的女孩。 金牛座的宇乐是个好丈夫,是两个小女孩的爸爸,为了女儿的健康,他成功地戒烟。他常常静坐在阳台上喝茶、看报纸。到了晚上,阳台上没有了茶几,没有了报纸,只有一个化身为真实人形的大卫雕塑在花丛中翘首企盼。他和他相拥,这是宇乐人生中最有感的时刻。 双鱼座的小S,沉默寡言,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和宇乐的夫妻关系。到了晚上,她变身为她的上司,那个被小S视为偶像的工作效率极高的狮子座女性,像她平时一样,对着自己的手下指手画脚。以至于她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刚才梦中的主角到底是自己还是自己的上司。 在梦里,人们常常呈现出相对真实的姿态。也许你常常奇怪梦里会有一些黑影,或者一些你并不认识的路人,他们没在你生命中出现过,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出现,但你的梦里常常有这样的路人,我们就是他们,我们是所有人——所有我们想要成为的人,以及所有别人想要我们成为的人。 他们叫我们治愈师。 但我却常常为了这样的事情,而觉得特别沮丧。 梦里我也哭过。但我不常对别人说。 这样的事情,指的就是梦里,我们都不想做我们自己。我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眼观看着,过几秒后鄙夷地把脸转了开去。 美玉 小埃是百合女中二年级一班最受其他同学欢迎的女生,她并不像大多数女生那样温婉柔顺或者超级八卦。她有她们没有的冷静和睿智,在众多女生眼中,这样的优点是自己不具备的,但对于小埃却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大家都爱和她一起吃饭、逛街。甚至在班上悄悄地形成了以小埃为中心的家族谱,小埃是六个女生口中的“老公”。 美玉便是六个女生中的一个,她认为自己的小埃其他的“老婆”不同,其他人只是伪装,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放学了走在大街上看到帅哥还是会指指点点。但是美玉不会,她发现自己真的会为小埃而吃醋,在操场上汗流浃背的男生不会勾起她任何的兴趣,穿着纯白衬衫捡羽毛球的小埃却经常出现在她梦里。她认为这就是爱,她不会说出来,她所爱并不是将小埃占为己有。 “美女,一起去看个电影怎么样啊。”放学路上,美玉正畅游在对小埃的幻想中,拐角处,两个看上去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打断了她。 美玉没有理会他们,从夹缝中掠过,继续朝前走着。 “跟你说话哪 !”穿着黑色背心的男生狠狠地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小心我报警了!”美玉心里一阵反胃:恶心的男人! 黑色背心男掐住美玉挣扎的手,蓝色牛仔衣的长发男在美玉身上上下其手,他搜出美玉的手机,“啪”,折成了两半,设置为手机桌面的小埃也忽然之间变黑。 美玉发出求救的尖叫,嘴巴一瞬间被捂得牙龈都出血了。 身为治愈师,并不能管这些事,但现在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候,我得变作一个路人去救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呢?西装的上班族男 ,还是只是出现买饼干的宅男?到底是饼干还是泡面呢……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小埃竟然出现了,她用羽毛球拍的手柄狠狠地敲击了那个蓝色牛仔衣长发男的后脑勺。那个男的立刻昏死过去。黑色背心男把美玉推倒在一边,过来对付小埃,他猛地一拳头呼过来,小埃蹲下一个扫腿,把他绊倒在地,接着迅速把他的手臂掰到后背,他瞬间失去了攻击力。 “有绳子吗?”小埃问受到惊吓的、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美玉。 美玉扯下校服上的领结递给小埃,小埃把已经被制服的人的手脚绑了起来。 “小埃,谢谢你。”这个时候美玉也不好意思喊小埃“老公”了。 “以后不要走这条路了。” 美玉伸出手抱紧小埃,说:“我们在一起吧,我的意思不只是伪装,是真的在一起,我真的喜欢你。” 小埃沉默了。 然后她扔下美玉逃开了。 手机屏幕摔碎后流出来的液晶的黑色液体,看上去像脏兮兮的黑色指甲油。 美玉搓着自己的手指停不下来,当她把两只手搓红之后,一大颗滚烫的水滴掉在泛红的手背上。 小埃 “我发现你了,不要再伪装了。” 梦中,美玉不像以往那般可人,而是抹着红唇,满脸惨白,嘴角挂着笑意对小埃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对小埃杀伤力极大,以至于让她从梦中惊醒。 其实小埃才是我想要治愈的人,她是一个男生。 当初自己非要走上这条路,的确动用了不少的关系,但是他妈妈却乐在其中。 在他的梦中,他常常是一个以女生自居的人,他并不想这样,每次醒来后也是无限的后悔。那些年幼无知时穿着女装拍下来的照片并不能证明会,被长辈夸奖“长得像女生”却对他的心灵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甚至进化成了梦魇。 “小埃,我还是六个中的一个吧?”小埃收到了来自美玉的纸条。 “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我和她们不同。” “那如果我是个男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就是因为你是女的,我才喜欢你啊。” “那,如果我是男的呢?” “应该也会喜欢吧,而且小埃的确很像男生啊……” “……好吧,放学了有话对你说。” 当下午的阳光把教学楼的阴影投到我和美玉脸上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脸,她冷冷地看着小埃,然后像看见怪物一样地逃开了。 艾里 艾里不是白教授的儿子。只不过白教授有一份巨额遗产。 但是自从接触教授以来,艾里在梦里所感受到的压力却渐渐减少了。 艾里是从几年前开始受到伪装压力的折磨的,当他衣锦还乡时,自己的父母早已经入土为安,他被一些没有得到遗产的亲戚挂以不孝子的罪名。 他离开家之后就来到城市继续求学,读了生物工程科系,科系的白教授十分看重这个有实力的青年,但艾里看到教授却感受到了深深的惭愧。 教授有三个孩子,有两个已经定居在澳洲和英国,并且结婚生子,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小,也有定居国外的志向,除了索要学费以外很少和教授联系。 这些人偶尔打电话回来,询问教授的身体状况。教授身患肝癌,已经是无法治愈的晚期。教授自己是生物教授,十分了解肝癌晚期如果动手术,不仅手术费十分昂贵,而且那个手术从始到今从未奏效过,动过手术的人肝被切除,理论上还可以再活一年,其实疼痛会令老人们早死一个月,医院的用意只是利用孝子们最后的孝心。当然这些事情很多人并不清楚。 但是艾里如此接近教授,令旁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打教授遗产的主意。 这天晚上艾里一个人在研究室。 “你叫艾里吗?”我问。 “你是……” “我是旁边研究室的茶先生。” “我没见过你,你是治愈师?” “你在说什么?” “旁边的生物疗养科系啊。” “呵呵,你最近和白教授很亲近啊,整个科系传得沸沸扬扬的。” “我的确在伪装教授的儿子,他现在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越洋的问候电话,而是需要人来陪他度过这最后的一个星期。我父母就是因为这种癌症而相继去世的,当时我为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未来,不能回去,虽然父母表示理解,但这几年来我还是在心里狠狠地谴责了自己——我知道别人在说什么,我不介意,就算教授把遗产给了我,我也会把这笔遗产捐给生物研究工程。” 教授去世了,遗产的确留给了艾里。 艾里带着一大笔钱飞去了英国,到英国的第一个月,他给自己买了一辆跑车。签支票的时候看见车行推销的汽车小姐黑色的指甲油,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转开了眼去。 伪装是动物的天性。 它和虚伪不同,有人伪装会令伤痕久久不能愈合。它们只是覆盖在陷阱上面的那层甜腻的奶酪,下面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和黑洞里粗糙尖锐的削尖了的木头。 它们只是让一个一个的沼泽看起来一片平整,怎么说呢,像块辽阔温柔的绿色草原。 所以这也是我们治愈师存在的原因,我们需要治愈他们。 但也只是在梦里罢了。 我们叹口气,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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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4:28
My Way Ⅰ My Way Ⅰ M=Maybe:可能、也许 可能给小狗美美喷上防蚊水,它就不再受蚊虫叮咬之苦。 也许把收音机拆开,住在里面的小人他会跑出来。 美美第二天便口吐白沫身亡—我忘了它爱舔自己的毛发。 收音机再也没响过,爸爸看着我无奈的直摇头,毕竟只有四岁。 Y=Young:未成熟 “男生女生一起玩太伤风败俗,影响太大!成熟一点!”高二的班主任对我们训斥道。 “不成熟的人是你自己吧。”我在心里顶嘴,“如果真的要分,世界上可不止男人和女人” W=Wonder:想知道 想知道好多好多事情: 班上一个男生因为学分未修够,毕不了业,怎么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大家都选他当班长呢 大学里的专业、科系多的奇怪: 土木学院的男女生正在帮学校工友们和水泥—这是他们的实习。 纺织服装学院的设计师们用一个月的时间做一件衬衫,其实工厂里的机器几秒钟就能完成一千多件呢? A=Ask:问 问最好的朋友:有个我不太喜欢的、工资很低的公司让我去上班,你说我去不去呢? 他回答:去试一下吧! 问不太喜欢的朋友相同问题。 他说:千万不要去!我觉得大公司更适合你。 终究还是拿不定主意。 Y=Young:未成熟 My way,一直显得未成熟和小心翼翼,可能我一早变成熟了,只是伪装着才会有安全感。假如我成熟了,再做出一些傻事,会有更多人耻笑吧. 就当我未成熟吧,我所做的一切:不想上班,参加The Next。It's My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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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4:45
My Way Ⅱ 参赛的那几天,我没怎么和大家讲话,一直在静静地观察每一个人:The Next的选手,长江文艺的工作人员,还有柯艾的妖蛾子们. 北京很冷.我缩着脖子做在教室里面,一开口牙齿便咯咯咯打颤,这是我不愿意讲话的原因之一,但是苏小懒同学正等着我回她话呢” ”......快说呀,你认为你们这组谁被淘汰?" "我也不知道......大家各有各的长处啊." "恩."小懒同学认真地记了下来,然后采访下一个选手去了. "各有各的长处"吗?多官方的答案啊,小S听到之后肯定直跳脚." 我继续缩着脖子,耷拉在座位上,眼神四处游离,痕痕走路好快哦,听说负责我这组的小青就是唐宛如的原形,猫某人的头发竟然长到腰那里去了" 团队合作淘汰赛,我们组是我去抽题。我对组员说:“相信我吧,我一定会抽到“秘密之境”的。” 抽题完毕,对这台下公布自己抽到的选题,“我抽到的选题是‘魂器’!” 台下一阵欢呼雀跃:这个选题相对而言太难了。 组员们微笑的看着我归来,我有点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凯茵拍了桌子,说:“太好了!那就按照我们昨晚讨论的进行写吧。”李枫和迪迪也跟着点头。 “魂器啊,魂器是一张遗失在古老小镇、写满日记的3.5英寸的磁盘,里面记载着......” 第二次是我们命题给别人做。 “《一眼瞬间》?”李枫说,“但原创的命题用歌名总归不好吧。” “《饕餮》”凯茵说。大家直摇头。 “《微世纪》?”我说。 “蛮好的啊。”迪迪喜欢这个题目。 “但不觉得很像在学《小时代》么。” “......”于是大家又沉默了。 最后呈上去的还是最初想到的《一眼瞬间》,李枫问我记不记得歌词,我差点直接唱出来 第三天是TN组安排给大家的旅游日,阳光普照,比赛的事情甩到了脑后,感觉也就没那么冷了。胖胖的导游先生幽默的介绍着即将去到的目的地,我摘下耳机很认真的听着。 长城爬了一半变倒下了,有些老人从我身边敏捷闪过,可能等我老了才会知道他们为何如此拼命。去鸟巢和水立方的途中,和我同宿舍的刘洲和李枫因为火车的车次要提前离开。他们走就没人和我聊天了,秋天正午总是比早上更加寒意阵阵。 回到上海,打开QQ。我忽然很想问问好友,你们的“MY WAY”是什么? 程楚悦/女/初三:我想找份有帅哥.能上网.把喜欢做的事情当成工作.听想去上海...但我怕,我们学校的人那么多,我一点长处都没,死定了我。 小天空/男/某出版社任职:不被现实框死。但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没办法踢破这个框框。每天重复地上下班,而且周而复始的做不完的。MY WAY,现在对我的真的没有意义····也许,爱情是唯一的WAY吧。好想逃开,去某个陌生安静的地方。 原来“ MY WAY”就是梦想。但愿我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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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5:20
《鸡毛》这是毕业之后第三次搬家。我从T城的市中心越搬越郊区。 坐在搬家的的士上,看着高架桥上黑色紫色红色的车,桥边蓝色黑色白色的巨楼,过往的一切像是在告诉我:你离梦想又远了一圈。 搬去的地方叫做百纳山庄,是个高级住在小区,我住在这个小区旁边的阿梅发廊里。 行李安置妥当之后,我听老板娘阿霞的吩咐,开始做事了。 中年大叔的头顶像个散发着怪气的油虫小岛,抓着抓着,便抓出血了。 中年大叔似乎习以为常,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继续瞌睡着。 下午吃完饭,我坐在石头上抽烟。 坐在折叠椅上抽烟的修鞋老伯说,小姑娘,你看起来不像是做这一行的啊。 我瞟了一眼他的摊子,说宁看起来也不想是做这一行的。 他啊说你像是个搞画画儿的。 我说你还像个玩乐队的呢。 老伯听了哈哈大笑。 老伯长得像小学课本上的动脑筋爷爷,白色的头发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笑的时候露出紧密又结实的两排牙齿,布满灰白色划痕的老花镜镜片后,是一双……这是阿霞喊我开工了,我把烟灭了和老伯告别。 晚上,阿霞满面微笑地站在楼梯口那里召唤我。 我说有位先生三星期没洗正等着我洗呢。 阿霞说燕子你代她去洗! 燕子从我身边走过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大概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了。 我走到阿霞面前,对她说:“我不做的!” 阿霞愣了一下,说:“你瞎说什么,我娘的店子从来不做这种生意。” 推开门,有个男的坐在床上龇牙笑着,我转身就走,阿霞使劲一拉,把我甩进屋,然后在外面把门反锁上了。 我对门外吼道:“开门,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半晌,外面只有百纳山庄居民日常生活所发出的声音,和阿霞下楼时传来的震感。 二 两年前,我看着小池灿烂的笑容发呆。幸福之余,我在内心悄悄提醒自己: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完整的情人节。 因为我的性格,在爱情里自己的角色从来都被扮演得十分强势。但当烟花绽放,人群熙攘,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小池递给我从便利店买来的热茶时,我还是偷偷地流下了一滴热泪。 “HI,帅哥。” 我和小池同时回头,看到一个比我时髦比我小的女生,她满脸洋溢着微笑,看着小池。 “请问,有什么事吗?”小池问。 “没事啊,就是……我注意你很久了。不介意的话,留个手机号码吧。” 女生说完,递过镶满塑料钻石的手机,她指甲上也涂满一闪一闪的东西,煞是刺眼。 小池有点尴尬,说:“还是算了吧。” 说完我们便一起转身。 那个女生不罢休,追上前来,说道:“嘿,帅哥,不能留手机号码,QQ,MSN总可以给一个吧?” 我觉得再不给就有点残忍了:“小池,你就把QQ给她吧。” 小池摇摇头,挽着我离开了。 “你干嘛不给她QQ号码,这样对她的打击很大的。”好歹今天也是情人节啊,就当做是给她的礼物好了。 小池放开我的胳膊,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两个是一对啊!” 小池牵着我的手,说:”认识你以后,我常常想,我以后都碰不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我像往常一样,抓着客人的头皮,往死里抓,再温柔地送上一句:“这个力道行吗?” 客人答道:“再重一点。” 人的头皮怎么这么硬呢,当初如果硬着头皮挤进面试的那个公司该多好啊,我难道真的是被金融危机逼到这一步的吗?这是个借口吧。 我思考着,渐渐向窗外望去。 ——小池开着车从发廊门口的街道经过,车的右座依旧是空着的。 我对客人说:“先生,过来冲洗吧。” 客人乖乖地躺好。我想,如果想杀死一个人,理发师真的是最好的卧底职业。 “先生,请问水温够吗?”我给客人按摁太阳穴,轮刮眼眶,按摩头皮,客人紧绷着的脸慢慢地开始松弛了,脸颊下垂到耳边,很快就进入到睡眠状态。 阿霞走了过来。 ”那个搞IT的小开,我看你经常偷看他嘛。”阿霞说,“我帮你俩牵个线,怎么样?” 阿霞四十三岁,风韵犹存,因为早年阅人无数,所以现在对生活的态度是懒洋洋而不屑的,只有一件事情可以令她着急。 我看着阿霞的嘴,看着这张嘴接下来会不会讲出更令人惊讶的话。 阿霞果然没令我失望,她一字一句地说:“条件是如果你们不成,你就得和郑尘结婚。” 三 阿霞的儿子郑尘二十四岁,很是清秀,因为几乎不做事,所以皮肤白皙,十指纤纤;因为他是个弱智儿,所以一双眼睛如纯净水一样透明。 阿霞把我和他关在一间屋子里,时间匆匆流过,他也只敢与我四目相对,我跳窗的计划也遭到搁浅。 忆当年,年轻的阿霞风光无限。她说她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遗传了哪位客人的基因。 我说:“那么多妹子你干吗非要选我啊,我最多当他的美术家庭教室。” 阿霞别有心机地笑了一下:“呵,我就是觉得你与众不同,你看,你们一结婚,你马上就可以继承我这家店当老板娘了。” 我对阿霞说:“我答应。但我体内的那个我不答应,你现在去拿把剪刀杀了体内的那个我,我就能放下一切和你儿子结婚了!” 下午,我去修鞋老伯那儿补鞋,他看着帆布鞋上的丙烯彩绘,说:“我就说你是个画画的嘛!” 我说:“在这个年代,画画的不能叫画画的,只能叫做‘喜欢画画的’。如果只是个‘喜欢画画的’,就不会被饿死了。” 老伯斜眼看着我,摇摇头,指着那双鞋子上的logo郑重地对我说:“Just do it!” 我愣了,随后又苦笑了一下,补过的鞋多了,光看logo就能想到广告词。 我说:“鞋子放这里了,什么时候来拿?” 老伯说:“明天的这个时候。” 我起身离开。 老伯说:“小姑娘,我女儿也是个画画的,她和朋友在年底准备开个画廊,到时候你要过来帮忙哦。” 我转过头说:“真的吗?” 老伯点点头:“Impossible is nothing!!” 我兴奋得有点晕厥了,:天哪,这老头子可不简单啊。 我对自己说:anything is possible!只要心存希望,人生便是美好的。抬头看见阿霞站在门口嗑瓜子,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我。 四 去年二月,大雪纷飞。 晚上11点我到达T城,拖着几大袋行李,在小池租住的小区——百纳山庄的门口等他回家。 大雪飘飘,车来车往,哪一辆才是送他回来的车呢。已经一年多没见,下车后,我会不会认不出他呢。想到小池可爱的脸,幸福感又涌上心头:我得赶紧找份工作,和小池一起在T城过着夫妻般的小生活。 三小时后,小池被他朋友从情人节单身派对送回来。 小池和以前一样好看,只是穿着上更趋向成熟。站在小池面前,精心打扮过的我,早已被冷冻得面目全非。 看着我和我笨重的行李,小池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种表情前所未见。 晚上,我们睡在被子里,小池背对着我,我想伸手去抱他。 他说:“让我好好休息好嘛?我明天还得去上班。” 我小声说:“那你今天就不该玩得这么晚啊。” 小池不耐烦地说:“不说了不说了,我要睡觉。” 我坐了起来,说:“你变了!我们得好好谈一下。” 小池说:“你让我睡觉好不好啊!” 我开始赌气,开始穿衣服。 小池转过头看了一眼,鄙夷地“啧”了一声,好像是在说“这招已经对我没有用了”,然后继续睡自己的去了。 直到我清理好行李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过来阻止我。 凌晨的大街上,我心灰意冷。打电话给小池,他不接,过了一会再打,他关机了。 很明显,他已经不爱我了。 五 日落西山,把百纳山庄映得金灿灿的。 燕子一手抓挠着客人的额头,另一只手把内衣肩带往回拽了拽。隔壁家的大婶正在教训儿子,骂他“简直比隔壁的傻子”还要白痴。 我抚摸着自己日益沧桑的手指,又是一天结束。我称这种无聊的日子日子叫做“等待奇迹爆发的日子”。于是“奇迹”很快就爆发了。 我去修鞋老伯那里拿鞋的时候,看见老伯和小池在为了一双皮鞋的事情而争论着。 本来准备躲在一边,等小池离开了再上前去,没想到这个时候—— ——郑尘开着一辆起重机对着修鞋子老伯的摊子直撞过来。 ——老伯和小池仍然旁若无人般吵得不可开交。 我奔上前去,但只救了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人从我右手边滑过…… 模糊的视线里,伴随着阿霞撕心裂肺的叫喊,小池的惊慌失措与不可置信,我看到老伯的镜片被起重机轧成了浅红色的粉末。 过了许久,小池手中拿着一只皮鞋,看着另外一只被轧瘪的皮鞋,呆若木鸡地冒出一句话:“这可是……Dior Homme……” 我盯着小池,用力地摇着他:“Dior Homme有广告语吗?Dior Homme有广告语吗?!我对你真的是失望透顶,你怎么不被车撞死啊!” 我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也许一句鼓舞人心的广告语,只对像鸡毛一样在T城飘着的我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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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7:03
《极光》又是同样昏睡过去的一天,琅子在下午5点准时起床。刚才那一觉睡得不是很舒畅。半梦半醒,胸闷得透不过气,似乎还伴随着梦魇,她隐约看到有个黑影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后,琅子在堆积如山的睡裙中随便挑了一条穿起来,伴随着“嗡嗡”的机箱声响去厕所了。 用手捧着水打湿面部,再拿毛巾揩干。毛巾敷在脸上,琅子在毛巾后闭着眼睛缓神,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抽象的梦境。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琅子对自己说。 镜子中的琅子,头发油油的贴着头皮,眼睛肿胀嘴唇干燥,脸色黯沉,脸颊周围很苍白,皮肤却好像又松弛了一点。 “没事,我会好起来的,在家里待久了就会这样,以后多吃点水果,再好好打扮一下,我依旧是个美女的”这些打气的话在心里默念完毕后,琅子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微笑完毕,琅子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尝到了微笑时嘴唇裂开的血丝。 琅子打了个寒战,有时候她真怀疑是不是有个鬼魂和自己住在一起,不然一个好端端的少女怎么会变得如此的颓废呢。 她拿起手机准备叫外卖。如果不是每天叫外卖时张嘴说说话,恐怕语言功能也会退化掉,琅子这么想着。 忽然她瞟见桌上只有两个硬币,琅子回想,我到底做了什么,现在只剩下两块钱? 搜寻每件外套口袋后。琅子一无所获。她呆站在那里,想回忆一些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对了!信用卡里面还有十元。 “喂,您好。”琅子拨通了一家餐厅的订餐电话,“我想着没有现金,请问你们送外卖时可以连刷卡机一起带过来吗?” “什么?”对方想了很久才明白琅子的意思,随后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了一句:“不可以的,这位小姐。” 挂掉电话,琅子想:这可怎么搬啊,我总不能就这样饿死吧!最近真的虽鬼缠身。泡杯开非先充饥•••••• 二 “喂?编辑啊……嗯……这期的插图主题是什么……极光?……哦,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的。” 琅子这个月唯一一份工作,就是给一本儿童科普杂志画插图。 极光?琅子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这个词,最令她满意的结果是:极光是鬼神领导死者灵魂上天天堂的火炬。 “死者灵魂?”不知为何,琅子脑海中浮现一个死去的军人的影子,为了捕捉这个身影,她开始在画板上打起草稿。 “咔——” 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不是家具老化是木头自动裂开发出的声音,也不是水管受到自来水的猛烈冲时产生的声音,而是人类走路时膝关节所发出的响声,确切地说,只有一个男人的膝腿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琅子害怕极了,但是猎奇心理使她悄悄地朝厨房走了过去,她趴在墙上,从门缝往厨房里头看,她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厨房的窗户跳了出去。 琅子惊呆了,肾上腺素激增,呼吸变得急促。 不,那可能只是一只猫,琅子这么想,便状大了胆子走进厨房,再把厨房的窗户关上,猛然间——她突然发现砧板上有一个脚印! “啊!!” 琅子心脏一阵抽搐,绝望感油然而生,吓得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心底潜藏已久的恐惧感终于找到了爆不到五分钟,警察便赶到了,琅子在客厅里指着厨房。 警察进入厨房四处观察,又拿起砧板,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脚印,又在房间四处探查了一番。 “琅子小姐,请问你的房子最近有男性友人来过吗?”警察问道。 “没有。”琅子回答。 警察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下,点点头。 警察指着琅子的脚对她说:“你确定这个脚印不是自己梦游的时候踩的?” 琅子一边嘀咕着说“我没有梦游的习惯啊”,一边拿起砧板和自己的拖鞋对照…… 好像真的是自己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警察先生。”琅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刚才关窗户的时候自己踩的吧,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容易受到惊吓。” 警察说:“琅子小姐,再这样无理取闹是要罚款的。” “真的很抱歉,麻烦您了。”琅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内心却潜伏着一条十分明显的线索,但需要有东西提示一下才能够激活。 警察扭头告辞,琅子追上去:“但我觉得我的房间里真的有一些怪异的东西,麻烦你了,帮我想点办法。我喜欢这个房子,我每个月的薪水大部分都要用来付房租的。” 警察看着琅子无助的眼神,对她说:“你指的是……鬼魂?” “是的!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真的相信有鬼魂,就不要画一些与鬼魂相关的画。”警察拿起琅子打完草稿的“极光”说道,那幅画上有一个军人的幽灵和一帮从天而降的鬼神领导者。 发的借口,迅速拿起电话报警。 三 尼奥,美国士兵,年龄不详。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成年后继承了祖母的旧房子。 从军时不幸在伊拉克战争里战死。 ——当时尼奥正蹲在战壕里和老伍德打赌他们在周末彩票开奖前能不能赶回国去兑奖,他可不能叫政府拿了本该他得的钱! 老伍德半天没回话,尼奥扭头“hey”了一句,猛拍他的肩膀—— 老伍德的头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尼奥眼前一黑。 不停穿越的子弹绽放得像一朵朵轻飘飘的爆米花。 尼奥死后,灵魂却因某种强烈的意念,回到了生前居住的房子里。 不幸的是,房子被政府收购之后,被一个华人女孩租下了。女孩把他祖母的照片用自己拙劣的画盖住,还用祖母最爱的窗帘当作画画的调色布。而最令尼奥受不了的当属她在镜子前娇揉造作的微笑。 更不幸的是,因为处在同一屋檐下,日久见人心,除了毛躁的缺点之外,女孩坚强的性格和姣好的面容令尼奥深深着迷,在这个华人女孩身上,他懂得了什么叫善良,什么叫和平,他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吸引,却触碰不到她。 哪么,是因为这份禁忌的人鬼恋而使自己回到了这个地方吗? 不,不像是,尼奥隐隐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类似是一种对生命的偿还,与战争有关,与人性有关。 午夜,琅子在客厅里画着“极光”,这幅画将“极光”阐述为“鬼神领导死者灵魂上天堂的火炬”,画上的“灵魂”神乎其神地与尼奥相似。 12点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使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一种熟悉且讨厌的气味,一种恶心又不想去回忆的记忆——分散掉了琅子的注意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琅子在心里默念着,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并不是在中国,又在心里改口默念,“May God bless me!May God bless me!May!God!Bless!Me!” 回忆被激活,愤怒在激荡,怀疑被证实。琅子猛然转过头,手上捏着一把大美工刀。 尼奥眼看着琅子朝自己刺过来,来不及闪躲,用手捂住了眼睛。 琅子从尼奥的身体里穿过,美工刀刺向了站在尼奥身后的人…… 四 草草和琅子这对年轻的情侣前年来美国。 起初他们住在一起,做了一些普通情侣们会做的事:买相同的睡衣,相同的••••••拖鞋。 但是来了不到一个月,草草便和一群狐朋狗友混熟了。继而和琅子提出了分手。 日后,琅子听说草草学会贩卖大麻和做一些无法启齿的事,警察不止一次的逮住他,并且警告若再发生这样的事便将他遣送回国。草草身份暴露后,贩卖大麻的组织便和他断绝合作关系,他的狐朋狗友见势也远离了他。 草草成了一个无收入的人。他无依无靠,也没有认识的人。突然,他觉得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权归琅子所赐“若不是她不及时劝导他,他就不会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若不是她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也不会堕落到贩卖大麻和吸毒;若她在他失落的时候拉他一把,他现在肯定有一份正当工作和一个良好的住处。 他调查到琅子的住所。大白天趁琅子不在,潜入居室,在琅子的牛奶里注射安眠药,使她昏睡,晚上在琅子的屋子里放肆的上网、吃东西、行窃。 草草敏捷德躲过刺过来的刀子,抓住了她的手腕,琅子的手失去了力气。 “哐当——”一声,美工刀掉在地上。 草草用膝腿压住琅子的手,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既然••••••既然被你发现了,好,你••••••你这个贱人,走之前竟然一分钱也不留给我,我让你一个人自私的生活,自由的生活,你给我去天堂里过把!” “呕——”琅子发出干呕声,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她挣扎着,集中所有的力气于右脚踢开了草草,跑到阳台大声喊道:“Help——Help——” 草草从正在求救的琅子身后抱住她,企图把她从儿事儿楼扔下去,谁知他忽然失去力道,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血从他的背后溢了出来。 琅子坐在地上,惊讶地望着草草背后插着的美工刀,不知道是谁所为。 而在遥远的北极,一道极光正在召唤着尼奥已经赎罪的灵魂。 【据美联社报道,阿拉伯电视台21号播放了一名伊拉克人拍摄的录像带,此录像带记录了美军士兵去年11月射杀伊拉克平民后的血腥情景:卧室地板上到处是血迹和看起来是人肉的东西,墙上多处弹孔。据称这些伊拉克平民是在自己家中遭到美军的枪杀。】 而尼奥正式那几名美军士兵中的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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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7:39
《河流》波浪击中面部,水迅速灌进鼻腔和口腔,法子呛得鼻孔发酸,她拼命忍住咳嗽,一阵浓烈的酸味刺激脑神经中枢又扩散开来,致使大脑暂时一片空白. 等她在尚未停止澎湃的波涛汹涌中稍微反应过来一点的时候,看见装着婴儿的摇篮已经被河水冲到很远。 “救孩……”披头散发的法子话才喊到一半,一根漂流的树墩撞上了她的下巴,血的味道在她口腔里蔓延,无助和绝望双双涌上心头,泪水、鼻涕、唾液三管齐下,有些木头渣子随着肮脏的河水灌进了喉部,又吞进了胃里,胃部被突如其来的冰凉感刺激得一阵抽搐,胃液反馈到口腔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苦苦地折磨着胃蕾. ……法子看到岸上的人们都望向了她这里,羞怯感瞬间涌上心头,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就这样被河水淹死算了. 而看到最终跳到河里、不顾一切游向她的Sam,她的嘴角却又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再肮脏的河流,也没有我的欲望之河肮脏.” 席卷而来的波浪已经推向了她,她像个脆弱的稻草人一样被浪击倒,乌黑的头在水面上旋转,既刻又被旋涡带入了深深的河底. “卡--”导演喊停. 工作人员往河里伸出一根竹竿,法子扶着竹竿,渐渐地爬上岸. “过.”导演看完胶片后,说:“Wow!”“好!”片场里面几个人拍手、叫好,以示庆祝. 法子站在一旁,脸已经冻得僵硬,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稍微放松的神情.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拖着还滴着水的身体,一个人慢慢地朝更衣棚走去. 一 我叫法子,是个女演员,我扮演过十几部偶像剧的女主角. 但那些角色都不是我要的,我喜欢有关人性真实面的角色,像东方不败那种。我再也没接拍过偶像剧,为了寻求人性的真实面,我偶尔在一些恐怖片里抛头露面吓人. 为此我的粉丝团也由很多年轻的小孩子变成了少数的一些怪人,我不知道那些怪人为什么要喜欢我,他们在网上长篇大论地讨论我,我看了他们的那些文字,认为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一次我演的电影叫做《河流》,我在里面演生了孩子的小小情妇。为什么叫做《河流》呢,我也不清楚. 人的一生有很多东西可以用“河流”形容. 比如将母亲形容成河流。我母亲最近更年期,忘性很大,问过的事情常常需要重复二十遍才会罢休,但你和她吵架的时候,她却将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当作辩驳的证据--也许每一条河都有它的潮洵期. 比如将欲望形容成河流。流淌在人类身体里面的欲望,它承载着金钱、地位、对爱欲的渴望……承载越多越沉重,就决定了流速,有的缓慢,有的安静,我对金钱的欲望十分安静,我对地位的欲望十分缓慢,我对爱欲的渴望十分急速,这样说来我很像个原始人. 比如爱情的河流--正如一首歌唱的“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我不喜欢细水长流,那不是我心目中的爱情,或者你也是个人精--你只是觉得他很笨,当你细水长流地进行偷情的时候,他终其一生都不会知晓. 在这部电影里面,我并不是主角,但我爱这个角色. 演主角的那个女演员很年轻,二十五六岁,单眼皮,黑皮肤,发型虽然酷,但身材欠佳,说话的声音像个男的,细看还长了一些细细的胡子,拍戏之前她总在更衣室让助理给她脱毛.相反我浓眉大眼,身材凹凸玲珑有致,善解人意,风情远不止一万种. 但大导演都爱她的残缺美,在银幕上把她捧来捧去的. 在银幕上,“完美”的东西太多,多到只能够当“残缺”的配角. “法子小姐,换好衣服没?下一场戏就要开拍了.”工作人员的外面催我。 “马上就好.” 二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简直是个妖精.” 我在剧中勾引了她的老公,此刻,她蹲在岸边指着坐在地上的我的鼻子骂,“你难道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当个妖精吗?” 每个人都有妖性,男人也不例外,男人妖起来,比女人还会算计一百倍,这就是女人永远都敌不过男人、男人永远掌管着权力的原因。女人都妖在表面--肤浅的妖,女人彼此都会感到很低俗;男人妖在骨髓里,用肉眼看不出来,但女人总是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妖精的诡计. 我私底下就常常认为自己就是个真正的妖精.因为在私底下,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可以像个男人一样站着尿尿,对不起,我不像个正常人。 但妖精的河流,是五颜六色且无害无毒的河流,引得人们都来妒忌,所以很多人都讨厌妖精. “我比你还爱他,我为他而生下了孩子.”我指着摇篮里面湿漉漉的孩子说.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啊?”她急了,站了起来,好像因为忽然起身,大脑稍微感到了一阵晕眩,她闭着眼睛摸着额头,大概过了一分钟,她又蹲了下来. 我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个丑八怪,他当然不会爱我;如果我是个长着胡子的男人,他当然也不会吻我. 但就是因为当初没有这些“如果”,他才会爱上我的. 但是如果我死了,他还会继续爱我吗?不会的. 而剧中的我为什么会这么爱着他呢,我想是因为他的眼睛长得好看,他的身材太伟岸,他的性格太完美、太成熟,他的身上有令我陶醉的气味。也可能我太入戏,我已经爱上了扮演这个角色的人,我已经分不清楚他们两个人谁是谁了.我对他们都有欲望,我的欲望之河是双重的. 三 “爱,就是不顾一切。”我没有看她,拿过摇篮抱在自己的怀中摇啊摇,摇篮里面的橡胶婴儿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煞是恐怖. 爱本来就是不顾一切,要不然爱情还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不顾一切地去思念一个人,思念就像骨髓里面的癌,存在于身体里,除非脱胎换骨,不然一生也无法逃脱. 不顾一切地去演,我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思念与真正的痛苦. “你不要疯言疯语了,你开个价格,你到底要多少钱?”女主角急了,把夹在小腹和大腿中间的皮包拿出来。她演得真入戏,好像我真的破坏了她的家庭一样. 也许她就是那种讨厌妖精的人类.很多人类都讨厌妖精和妖里妖气的人,为什么他们总是要讨厌我们呢?就是因为我们太有存在感,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存在遭到了威胁。我们对他们的威胁太大,他们打心底害怕我们,但是我们又没有伤天害理,他们不能杀我们,只能打心底讨厌我们了. “五万.五万是我的底线,我现在没多少钱,他也没多少钱。” 五万?开什么玩笑,我虽然爱钱,但也不是一个拿到五万块人民币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人.我舔了舔牙龈,刚才树墩撞破的那块皮还在泛着淡淡的血,淡淡的血味,让人忍不住一直去舔. “我不要.。”我为什么接这个角色?就因为她的爱是如此,“我只想要你离开他,把他让给我,要不然我现在再挑进河里面,再死一次.” “Sam!你过来!”女主角叫Sam过来。Sam浑身湿透了,牛仔裤贴在他的大腿上,性感得令人心潮澎湃.男人是如此的妖,如果男人不妖,为什么不长得恐怖一点?像有些长得像河马像牛蛙一样的人那样?我是个妖精,却总是一不小心爱上另一个妖精. “这个家,还有这个女人,你到底要哪一个?”女主角站起来,一只手拉着Sam的胳膊,一只手指向坐在地上的我,问他. Sam皱着眉头. 四 “Lace.对不起,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而你和我的感情一直平平淡淡的,我还没准备好从现在就开始‘细水长流’,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你要多少离婚费?”我坐在地上,满脸笑意地对女主角说。 “啪!”因为剧情需要,女主角赏给Sam一巴掌,打在Sam帅气的脸上,痛在我的心坎里.她继续说道,“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你到底记不记得你以前给我的承诺?你以前说过的那些话?还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傻女人,“一起的时光”、“那些话”、“给我的承诺”≥“一个有血有肉的baby”? “对不起,请原谅我!”Sam低着头,像只认错的狗一样. “原谅你?哇啊!!!”女主角咆哮了,忽然间,她已泪流满面,她跑过来对着我的脸猛踢一脚,我的鼻子被踢破,鼻血流了下来.她又向摇篮猛踢一脚,婴儿从篮子里飞出来,掉进了河里,然后她自己又一头栽进了河中央,迅速沉了下去,水面上冒了几个泡泡. “卡--很好很.。”导演又喊. 我坐在岸边,揉着鼻子:“Damn!难道她刚才动真格的了?” 工作人员把竹竿伸到了水里,等待着女主角扶着竹竿往上爬。工作人员这么做是为了不弄湿自己的衣服,拍溺水的戏都是这样的. 但是河里面毫无动静. 过了一会儿,女主角的尸体从河流里浮了起来,顺着河流一路向远方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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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飯之唄「消失不見了」 (时而得体,时而dirty.) 楼主 2009-04-19 15:08:36
《宇宙》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当我出现在人群,人们便停止了聊天,紧接着,他们便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些什么. 我的名字叫许彗星.母亲说因为它是银河系中最特别的一颗星,至于为什么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也不十分清楚,只记得她好像说过和父亲在日本的乡下旅游时曾经看见过彗星.天文课老师每次讲到”彗星”这个词都会有同学转过头来看我,我暗恋的女孩沐沐也转过头来看过一次.尽管如此,我对天文课也并没有浓厚的兴趣. 直到初二的某一天,班主任忽然宣布了为了给需要参加联考的地理加分,天文课被取消.我不懂学校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当时的失落感犹如心脏分成无数个碎块,像彗星般四射.在后来的生活中我渐渐明白人只想看到地球上最伟岸的山和最美丽的河流,不想明白也并不明确地知道宇宙今晚有哪颗星跌坠又有哪颗星从此开始闪耀. 一 三十三岁的基努原先是个歌手,过去的八年里一共发行过四张个人专辑,后来CD唱片工业萧条,他那种没有新闻的人便很难再发片,所以他就去做了舞台剧演员. 基努的妻子是个长相有点平庸的女人,却是个不甘平庸的人. 当她还是个小演员的时候,就缠上了基努这位帅哥,很快两个人就结婚了,她为基努生下了三胞胎,然后就辞掉了演员的工作.她现在几乎什么都不做,她认为自己已经超额完成了女人的任务,现在她唯一的爱好就是赌博.基努这个星期休息,她变让基努带孩子,自己跑到拉斯维加斯玩去了. 现在的保姆下午5点钟就下班了,走之前为他们做好了饭菜.现在,基努正和自己的三个儿子在玩耍.小孩子有时候会不小心把积木、塑料玩偶扔在他身上,砸痛了他,但他是喜悦的,因为他畅游在当父亲的感觉里,为了这三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家伙,让他死都愿意. 但不妙的是刚才好像玩得太投入,不小心闪到腰了,而三个小鬼又那么小,自己不得不弯下腰又直起腰来和他们玩,导致腰部个更酸痛了. 看了看手表,基努今天下午在本城还有一场舞台剧需要演出,舞台剧的肢体语言很重要,况且这次的演出,他初次参演主角,他怕自己和孩子们这样玩下去会致使今晚无法正常演出. "嘿,小鬼,我们玩儿点安静的吧?"基努一只手撑着腰,缓缓弯下身来. 小鬼们望着基努,脸红红的,还没从刚才的疯玩中缓过神来,他们的眼睛晶莹剔透,嘴巴粉嫩 粉嫩的. 基努多想一辈子都这样和自己的孩子们玩下去啊! "玩什么呢?"其中一个儿子问道. "唔..."基努想了想,什么是动作量小,却又能够打发时间的,他终于想了起来,"我们来玩捉迷藏怎么样?" 于是四个男孩子开始玩捉迷藏了. 不知道玩到第几回合的时候,基努躲在了自己房间的储物箱里,他在箱子里听到两个男孩被另外一个男孩寻找到的声音,又听到三个孩子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窃喜自己还未被发现. 这个箱子是基努的母亲留下的,它与这个漂亮的屋子格格不入,并且它太深,因为是木质的又太重,所以用起来十分不方便,基努的妻子三番四次的让基努扔掉这个烂箱子,但基努还是不忍心将母亲的遗物扔掉. 接着基努听到孩子们不再翻箱倒柜,接着他听到他们喊爸爸的声音. 基努已经在箱子里待了一个小时了,他蜷缩着,渐渐感到呼吸困难,现在他稍微移动一下 腰部便生痛,他推了推箱子的盖子,发现推不开. 肯定是刚才不小心把锁扣给关上了! 二 许彗星坐在公车上,他原本可以坐在的士上,只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基努的家.虽然他的交通费完全是报销的,但是尽管他当上了这个大明星的助理,生活却并未开始十分富裕,他得从这些细节上好好节约钱. "星星是具有智慧的,它们并不是物体般的存在. " "并不是每颗星星都有闪耀的资格. " 想起那天不自觉说起这两句话,基努还开玩笑说: "那星星之间也会有主配之争? " 许彗星明明应该看着基努的行程表,但他现在却在看着一本与宇宙有关的书. 在大学许彗星选修的是天文学,学校所发表的教学资料都相当乏味,研究的方式也令许彗星感到不爽.他不喜欢书上把月亮、地球、太阳进行解剖,人类只是把一切看成了人类所认为的那个样子,其实那根本是人们的猜想,毫无有力的根据.他认为人们不该像看待地球上其他物体那般看待天体,太阳不是生来就为了照耀在地球上的,它肯定还在做着别的事,它总是会被阴天遮蔽,也许有资格住在太阳上的生物才是宇宙的高级生物. 他觉得宇宙暗示着一些人们应该去学习的规律. 合上书本,许彗星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那时他的初中同学——沐沐.他前几天还和沐沐见过面,沐沐早已不记得他,只把他当作一个陌生的帅哥来看待. 他们背着基努,常常在一起鬼混,基努永远不会知道他妻子和自己的年轻助理有一腿. “我们两个现在都是靠着基努生活着的,我们两个人都是他的人,所以我们能够这样在一起便足够了,知道了吗?” 许彗星的脑海里回想着沐沐的话,当时他正在畅想着与沐沐的二人生活,并将其说出了口. “等我渐渐赚够钱,我们也盖一座这样的房子,我们也生三个孩子.” 不料沐沐并未和他一起发疯,说出了那句话.沐沐是个清醒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应该怎样过,她嘴上那样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不会选择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生活模式啊,你知道三个小孩子有多烦么,白痴,况且,你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啊,我需要的只是像你这样源源不断的笨蛋助理而已.” 许彗星到达基努家的时候,看到基努家的三个小孩在房子里面玩耍. 这是个欧式别墅的房子,从外面看起来高雅别致,院子里有一小片草地和一小圈游泳池. “你们的爸爸呢?”许彗星有基努家的钥匙,他将大门打开,对着院子里的男孩们问道. “爸爸不见了.”其中一个孩子说,说完后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许彗星抬头看了看,窗户的灯都是暗着的,难道基努还没有起床? “那你们接着玩.我进去找他.” 三 基努蜷缩在箱子里,他现在完全丧失了力气,也感受不到疼痛了,稀薄的空气致使他的脑袋像死机的电脑一般.他感觉到有人进了这个房间.他想喊,但是他的身子蜷缩得太畸形,喉部被卡住了,他只能叫喊道:许彗星?是你吗?快来救我出去,求求你. “基努先生?”许彗星打开灯,眼睛投到基努先生的床上,心想:性感的激怒先生昨晚肯定是喝多了. 但是床上整洁无比. 他刚才已经去了书房与健身房,厨房和洗手间,基努先生不在这些地方,基努先生的房间里也没有他的人影.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基努先生的号码. 电话在某个角落响起,许彗星走过去,拉开抽屉. 抽屉里面是基努先生的日用品,想起年轻的时候自己还崇拜过基努先生一阵子,自己和班上的男孩子都听基努先生的情歌,觉得基努先生是遥不可及的人,而现在基努先生的一切隐私都呈现在他面前,他心里有股莫名的欲望暖流涌上心头. 他拿出基努先生的手机,屏幕显示一共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 "基努先生呢?" 他去哪里了呢?! "你们的爸爸到底去哪里了呢?"许彗星走出房子,问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 "可能出去了."孩子们说,其中一个孩子又说:"但是我们没看到他出去过." 什么跟什么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怪事!他又拿起手机打给在拉斯维加斯的沐沐. "你知道基努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他晚上8点还有一个演出呢."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家带孩子么?孩子们还好吧?让他们赶紧去睡觉。基努平时没有什么事的,最多去便利店了。好了,我很忙,就这样了,拜拜,回去再见。 "那他今天都和你们做了些什么?”就算去一趟便利店也用不了这么久吧,都快半个小时了,等会儿剧组的车就会过来接他了,他决定还是问问这些小孩子. 四 许彗星又回到基努先生的房间,打量着这个房间的每一处,最终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面一个特别的箱子上停住了. “基努先生,你在里面吗?” 他注视着箱子,这次他百分之百确定基努先生在里面了,因为基努先生的衣角露在了外面..不幸的基努先生,你竟然把自己给关起来了,这个箱子只要紧闭,开关就会自动被扣起来,它的锁是多么的牢固啊! 但是他却很不想出手相救. 他假装喊道:”基努先生?你在哪里?” 声音充满着愉悦. 他打开基努先生的柜子,里面都是名牌的衣服. 他打开基努先生的笔记本电脑,偷看基努先生的收藏夹. 他打开基努先生的手机讯息记录,查看着基努先生的秘密. 他把基努先生给看了个透. 末了,他自言自语道:”哦,原来基努先生是个这样的人.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剧组打过来的. “喂……是啊,我在基努先生家……你们快过来接他吧.” “他现在应该还没死吧.”许彗星心里想,”但是五个小时后他肯定会死.” 许彗星拿出基努先生放在衣架上的戏服,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 “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宇宙今晚有哪颗星跌坠又有哪颗星从此开始闪耀!” 许彗星穿好衣服,化好妆,剧组的人刚好到了. “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他不知道去了哪里,”许彗星让剧组的人进到基努的家里,”他曾经说过,实在找不到他,就让我上,台词我也记得的.” “你?”剧组的小齐看了看许彗星,没有理会他. 小齐拿出手机给基努打电话,电话就在身边响了. “他的电话也没拿出去,三个小孩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可能有他自己的事情吧?” 小齐又给导演打电话,聊了一会儿,他对许彗星点点头,”那么你上吧.” 五 “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 车子渐渐离开基努的房子,院子里小孩依旧打闹的声音渐渐消失. 许彗星坐在剧组的车子里,心情没有忐忑,反而被一种幸福感笼罩. 他和演员们坐在一起聊天. “今天的演出如果成功,我必定会接着演下去,如果基努真的死了,那他的遗产就会全部归沐沐所有,到时候沐沐就会和我结婚,我们再一起去夏威夷玩,再生三个孩子,那真是十全十美的人生!” “星星有很多,但是有资格闪耀的星星却很少.每天都有星星在下坠,每天都有星星开始闪耀.” 许彗星想起了他的一个梦,那是一个正午,他睡在一座幽静的别墅里,整个房间飘满了桃红色的花瓣,他身上散发着银色的光,他打开落地窗,朝着一片树林走去,树林散发着紫色的光.走到一个幽静的湖边,他终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是那么美丽与圣洁. 那是沐沐、许彗星的母亲也不知道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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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xxxxxx (世间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2009-05-15 21:16:03
叶阐的文章和人一样好看~支持~ [url=]赞[/url]回应
小满满 (mua) 2009-05-19 13:21:45
饭饭发的,好多。顶了。 [url=]赞[/url]回应
lx 2009-06-28 21:20:42
很有感觉啊
我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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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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