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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24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新书展示、版权合作、作家对谈等文化活动,在不同场馆中交替进行着,令人目不暇接。但其中,文学的话题最引人注目,作家张炜、贾平凹、张悦然等纷纷与中外出版人、读者畅谈中国文学的话题。
其中,一场“故事沟通世界:莫言对话30国汉学家”的文学座谈,尤为瞩目。对话中,外国汉学家们直言自己的困惑和期待,莫言也一改往日的惜字如金,坦言创作心态的变化。
外国读者了解中国的愿望越来越迫切
一位来自德国的年轻翻译说,莫言在德国拥有非常多的读者,他们喜欢从莫言的书中了解中国的历史、传统以及当代故事。但年轻的德国翻译有些担心,外国读者通过阅读了解中国的愿望越来越迫切,这是否会影响莫言的创作?
“我说过,写作中最好忘掉读者,这并不意味着轻视读者,因为每个读者心中对好小说的评价是不同的,作家如果过多考虑读者口味,会无所适从。”莫言否认读者的偏好会影响自己的创作,但他也承认,作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读者对自己的期待,会形成压力,让自己在推出新作品时,更加谨慎。但对于自己的创作而言,最大的压力来自于“对小说艺术病态般的热爱”。
“任何其他荣誉都无法替代这种热爱。”莫言说。
获得诺奖五年后,莫言终于将有新作面世。“我在故乡写了一批短篇小说,最长的不超过1万字,其他都是5000字左右。由于社会、生活都在发生变化,过去的很多人物形象已经退出了各自的历史舞台,一批具有时代感的年轻形象,开始出现在乡村、城市等各个领域。”莫言说,这给他的创作提供了丰富多样的资源。他的新作即将在《人民文学》杂志和《收获》杂志发表。
翻译让中国作家走向世界
来自德国、以色列、罗马尼亚、土耳其的汉学家们,纷纷讲述着对莫言作品的解读,而莫言注意到,这其中年轻的汉学家越来越多,他们的中文表达也越发顺畅规范。这让他感到欣喜:“中国作家能够走向世界,成为世界文学的一部分,中间的桥梁就是汉学家。”
翻译这座桥,决定了读者抵达外国文学的距离。莫言认为,小说《檀香刑》的日文版就做到了高水平的翻译。在《檀香刑》中,莫言虚构了一种名为“猫腔”的山东地方戏,每一章开头都有一段“猫腔”。为了让日本读者感同身受,译者吉田富夫下了一番功夫,将“猫腔”转化成日本的“五七调”,实现了语言节奏感的转译。莫言曾问过日本读者的读后感,他们与中国读者竟有了相同的感受:耳边似乎始终有一种音乐在缭绕。
作家张炜也有同样的感受。长篇小说《古船》是张炜被翻译成外语最多的作品,约有20多种版本。但作品的故事翻译出去了,文字间的艺术感能否传递出去,翻译起到了重要作用。在法国时,张炜曾与读者当面交流,有读者认为《古船》中压缩了作者大量的激情和感悟,感受到了生命的饱满。张炜认为,这就是成功的翻译。
在图博会上,人民文学出版社举办了作家阿乙海外版权成果分享会。阿乙,这位年轻的70后作家,既没有著作等身,也没有奖项加持,却凭借着不多的作品,如小说集《灰故事》《鸟看见我了》和小说《下面,我该干些什么》等,受到了多国出版社的关注,翻译的力量不容忽视。
《下面,我该干些什么》意大利语的译者、汉学家傅雪莲表示,意大利喜欢看书的人越来越少,但阿乙的作品在意大利出版了一个月就再版,是一个很大的奇迹。
“当你翻译文学的时候,可以看到世界后面的另一个世界,甚至可以触摸到这片土地后面的土地。”黎巴嫩雪松出版社CEO赫炎表示,翻译中国文学,翻译阿乙的作品,就是为了让其他国家更加了解中国,目前他已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除了已经出版的铁凝、路内、阿乙的作品,还将在未来三年内逐步推出十部当代文学作品。
一位读者在聆听多场文学对话后感叹,在文学的国度里,世界各国正在通过阅读靠近彼此,他们越来越读懂文学故事里的中国。
内容来源:《光明日报》2017年8月27日
本期编辑: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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