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随笔 | 青春,那些文学的影子语文报社2020-11-03 16:57:23
这两年,总倾向于读一些涂抹青春的文字,有的是青春的进行时,有的是对青春的回眸,有的则是有关青春的传奇,它们无一例外地都散发着时光的芬芳。
我想,大概是我心地沧桑了吧。青春是一种现象,是一种状态,是一段记忆,是一段情感。而我,似乎再也找寻不到了。我执著地寻觅着踩在光阴上的足迹,我也不止一次地流连于储存着记忆和往事的故乡,然而,关于青春的那一段,我总捡拾不起。我怅然地眺望日渐消瘦的原野,一种强大的孤独感迎面而来。这一草一木仿佛不认得我了,这一丘一壑仿佛也陌生了,更不用提那犬吠鸡鸣,那牛哞马吼,那乱草间蟋蟀的浅唱,那清塘里青蛙的高歌。这一切都模糊地远了,只留下一个让我捉摸不透的落寞的背影。我恍然发现,我的晶莹剔透的青春很少在故乡停留过。生活在别处,我的青春也在别处迷茫和绽放。
青春,既然在生活中找寻不到,那就去文学中寻找吧。
读胡兰成的《今生今世》,总喜欢读“民国女子”那一章,可以说是百读不厌,因为那一章散发着青春特有的香气。胡兰成的语言不华美,有的地方还略显朴拙,但我认为那是简省至极,一个字都拿不掉呢。他不是在涂抹,而是在勾勒。你若说他是个白描大家,他又没刻意描画,只那不经意的几笔,恋爱中的张爱玲已活脱脱跃然纸上。况且他那描画仿佛不循规矩,不按顺序,这一厢在描她的笑靥,那一厢忽又转向她的袍服了。那种不悲不喜的爱情贯穿始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蓄积了作者满满的幸福。
我喜欢读《聊斋志异》,因为它几乎都是青春的传奇。我最喜欢看的是女狐和书生的故事,没有铺垫,没有前因,缘分如从天降,他们无缘无故地相遇和相爱,唉,哪有这么遂人心愿的好事儿呢?这分明就是读书人的白日梦。说是白日梦也好,说是爱情幻境也罢,青春就在那儿摆着,像怒放的花朵,像敞开的门扉,纯粹唯美,毫不设防。
重读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也竟如初读时手不释卷,仿佛有一道来自青春的光芒照彻了我的灵魂。那种特殊的社会背景,那种蠢蠢欲动的爱欲,那种欲说还羞的孤独,那种似开又合的人性,在他的笔下汇聚成涤荡灵魂的激流。原来爱情也可以这样铺陈,原来生命也可以如此充满野性的力量。在张贤亮的小说里,爱情就像山野中的一道彩虹,把自身的绚烂演绎到了极致。
人到中年,追忆逝水年华,生命中总漂浮着青春时代的一个梦境。在那梦里,我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麦田,麦田里没有杂草,没有狂风和暴雨,微风还是可以的,细雨还是可以的,当然还要有悦耳的虫鸣和鸟雀的欢唱,我每天都要到麦田里走一走,浇浇水或者拔拔草,我必须侍奉好这块麦田,我也必须坚守好这块麦田,这里伸展着我命运的走向,也储存着我未来的能量。这是我青春时代做的那个梦,当时梦境是模糊的,但经过岁月的沉淀,它渐渐清晰起来,像眼前的生活一样直观而立体,它在冥冥之中召唤着我,让我不断地走近,从而乐而忘忧地置身其中。我现在才发觉,那块纯粹的麦田应该是把疼痛撒在我骨子里的文字,我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一穗在岁月里静静生长的麦子。
但我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守望者,我有时竟然好久不去探视,它杂草丛生,恶虫盈叶,病恹恹焦黄一片,真个是惨不忍睹。我知道是时候管理这块麦田了,不然的话我吃什么,我将如何维持未知的后半生,我将如何在偌大的谷仓中微笑着走向苍老。我知道这是我的命根子,是我一生的赌注,我能在梦里把麦田守望好,把谷仓搭建好,把麦子储存好,那么在现实中我能否把文字经营好呢?
但愿这个属于青春的幻梦,随着时光的行进,开始拥有血肉和重量! 来源:语文报高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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