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这样的画面,让我流连 拐进幽深的小巷,远远的,就看见桑树和琵琶树从围墙里探出头来,向我招手问好,一阵阵香气拂过枝条,也拂过我的心,心顿时醉了…… 香气来自小巷的尽头,那里坐落着一家烧饼铺,小小的,旧旧的,没有招牌。 我从窗口探头进去,问道:“有甜烧饼吗?” “有哇!两块!”男主人动作娴熟地拿起,装袋。 烧饼递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抬头瞥见他灿烂的笑,那笑在他脸上荡漾开来,透着温暖,一甜到我的心里去…… 那笑容在那一瞬间,在心间定格成一幅最温暖的画面,不时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涌动在血脉里的,是丝丝又甜又暖的感动…… 每一次吃甜烧饼时,眼前就会闪过男主人朴实、温暖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随之上扬,感动涌遍全身。 后来,我经常光顾那家其貌不扬的小店。在于男主人的攀谈中,我了解到,他于妻子在二十年前买下了这个小店,一直坚守着这条小巷,见证着小巷的变迁。他说,他们要一直守下去! 过来买烧饼的,基本上都是老主顾了。男主人远远地从窗口望见了,就会自然地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挥一挥沾满了面粉和芝麻的手,像老朋友一样打招呼:“老王!最近呆的挺好的吧!”有时,他还会与他们唠唠家常:“你儿子端午回家看你来了吧!真孝顺!年轻人忙,不容易啊!” 他会笑着把烧饼递到顾客手上,“慢走!”“常来啊!”地嘱咐着,笑容更加温暖。 这样的画面让我流连,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笑,它包含着他的热情、他的友善、他的淳朴……它传递着温暖,传递着真情…… 这样的画面让我流连,当我踏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我会用微笑打破僵局;当我和同学闹矛盾时,我会用微笑消除隔阂;当我与朋友重逢时,我会用微笑找回相识的感觉…… 再一次拐入幽深的小巷,桑树与琵琶被笼罩在黑夜里已看不见,只有小巷的尽头的窗口里散出微弱的光。走进窗口,他的笑早已等在那里,一如既往的温暖…… 二、这样的画面,让我流连 小时候,家乡的小路旁,早早地种上了芦苇,现如今,已是芦苇尖头白花飘舞的时节了。 那天,我跟着奶奶前往河边的芦苇丛中,我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在这青绿一片中迷了路。河畔早已有调皮的孩童前来玩耍,折断芦苇叶儿中的一条细长叶儿,吹起了口哨。 不时有一阵微风吹来,芦苇丛微颤,淡白的花儿不时飘飞,宛如洁净美丽的仙女在随风舞蹈,一会儿上升,一会儿又下落,从脸颊旁飞过,柔柔的,痒痒的,好似婴儿般的柔软,蹭着肌肤,心里甜滋滋的。 奶奶也折够芦苇叶儿,放在竹筐里,慢悠悠地回家了。 奶奶先将青翠的叶儿浸透在水中,随后又拣出三四片,包成一个倒放的锥体,我也学着她那般摆弄,只是我的手好似冻住了一般,如何也弄不成功。奶奶见状,忙笑话我,眼角的细纹又平添了几条,悠扬的笑声染红了夕阳的晚霞。 夕阳西下,落日释放着它最后的一抹光辉,照射在奶奶的脸上,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依稀有白花在飘飞。 我生硬地将白色的糯米放入芦苇叶儿中,奶奶用她的大手包着我的小手,那分明是一块粗糙的石头的表面,手心处还有着一道裂痕,翻开奶奶的手掌,满是老茧、创伤,心底思绪翻涌,竟滚出一行热泪,奶奶见状,忙收手,转身又去准备蒸粽子,望着她瘦弱的身影,不禁暗自神伤。 奶奶在灶旁生着火,橙红的火光将她的小脸映衬得格外清晰,脸上的细纹也更为明显,发间一缕白色,我上前为她掸去,原来是淡白的芦苇花。 屋内,蒸腾出扑扑的水汽,氤氲着芦苇叶儿的清香,满载奶奶对我的爱与辛劳。 而如今,奶奶也离我而去,只剩下那河畔的芦苇丛任我暗自思量,芦花飞絮、轻风迎面、芦苇清香…… 这般飘飞的芦花总让我忆起当年的辛勤的奶奶,让我不愿离去,愿常留此地,听芦花将往事慢慢道来,看飞絮将过往岁月描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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