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家乡的特产翠冠梨熟了,这个时候,我自然是要回乡下帮外公采摘那挂满枝头的累累硕果。脆口的果实,甜甜的汁水,圆圆的身子,翠绿的外衣。光是想想,就好像有一种甘甜蔓延在唇齿间。
推开果园的铁门,望着眼前一大片的茂密的梨树林,我扯开嗓子大声地喊:“外公,我们回来了——”这時,电线上停着的几只鸟儿便扑棱着翅膀,叽的一声飞走了。这时,我会从不同的方位听到外公的回应。大概是听到我的喊声,不一会儿,就看见外公戴着草帽,推着独轮车,装着一桶桶满满的翠冠梨从林中走了出来。
刀面与果肉清脆的摩擦声勾引着味蕾,雪白的果肉夹带着汁水,在阳光下反着光,看着格外可口。从外公手中接过白白嫩嫩的梨,晶莹剔透,汁水欲滴,想不到粗糙外皮下的果肉这样细腻。咬上一大口,丰腴的果肉嚼在口中,清脆可口,咔咔作响。梨被阳光晒了大半天,连汁水也是暖暖的,甜而不腻,格外爽口。不像西瓜一咬便甜入心间,梨更像是泉水汩汩流淌,瞬间洗去了夏日的炎热,带来一股清凉,一点点沁入心间,带来一种独特的甜。
“主任,这些梨我们都装好了哟!”“好,谢谢。大家都带些生梨回去,大热天还来帮忙,辛苦哟!”……过来帮忙的左邻右舍说笑着随手拿几个翠冠梨,戴着草帽,头顶烈日回家了。
每年,村里的左邻右舍都会去外公的梨园帮忙,从抽出绿色的新芽,到满园白色的梨花,再到盛夏丰收,每个人都不求回报,最多不过是归家时拿几个甜甜的梨,虽不值几个钱,但乡亲们的乡情却蕴含其中。年年如此,岁岁如此。
2、我的身后
在我的印象中,奶奶总是跟在我的身后。
小时候家里穷,爸妈出门打工,就把我丢给了奶奶。长大后听周围的人说,我小时候可淘神了,天天要奶奶跟在屁股后头转悠,只要奶奶一不留神,我就哭,一嗓子能喊得让全村的人都听见。本来,我对小时候的很多事记的是不甚清晰的,但有一件事,我倒真记到现在。
那是一个仲夏的傍晚,天空闷雷作响,不一会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小时候的我生性爱玩,拿着自己的小花伞出门到雨地里玩。奶奶正忙着炒饭,连忙朝我喊:“三啊,外头下大雨呢,赶紧回来,在家看电视。”“我嘴里“嗯嗯”地应着,趁着奶奶不注意,溜出了家门。外面的雨真大啊,没一会打湿了我的衣服。忽然,一记耀眼的闪电,直直的劈在我的面前!“轰——”!我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哭了出来。无尽的雨和雷电似乎吞噬了我。正在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恍然之间,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
“三啊——三啊!”
是奶奶出来找我了。一束手电筒的光透过雨幕照在我的身上。“唉呀!在这呢!”奶奶走过来,把我拢到她的大伞下,满是皱纹的大手替我擦干泪水和雨水。
“你个小绝怂!叫你别外来!你非不听!亲妈妈,浑身整潮!快!跟奶奶回家洗澡,马上再感冒了!”奶奶边骂边把我往家推,我委屈巴巴地拿着小花伞往回走,奶奶跟在我的后面。年幼的我走在奶奶的前面,看不见奶奶身上的雨水和脸上的焦急。
后来,我越长越大,离开了那个小小的村子,到了县城读书,跟奶奶见面也从一天一见变成一个星期甚至几个月见一次。
这个月学校里放月假,我特地没告诉奶奶,我悄悄地回老家了。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我又回到了那小小的村子。正是午饭时间,家家户户烟囱冒着烟。等走到属于奶奶的那一间小矮屋,我看见奶奶坐在一个小矮凳上背对着我,我憋着笑声,悄悄地走到奶奶背后,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奶奶喊道:“老头砸!我这腰老疼,这两天疼得更厉害了,你回头去街上顺带买几张膏药回来!”屋里传来爷爷的声音;“晓得了!让你多歇歇,你又不听!”奶奶声音小了下去,“三又不晓得什尼时候回来,这个月又不放假吗?等她回来杀个鸡给她吃吃吧……”我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奶奶背后,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发酸。
我轻轻地站在奶奶后面,双手捂住嘴巴,眼睛弯弯,想象着奶奶突然看到我的情景!刚要出声,又听见奶奶自言自语地唠叨:“三这回没回来好啊。“啊!我顿住:奶奶还是不希望我回来吗?刚才还发酸的鼻子立即切换到了委屈模式。我后悔手里提着牛奶回来,真想着要转身就走。这时,我又听到奶奶说话了:“没回来好啊,这个月养老金还没拿到手呢,三回来没钱买给她吃啊,要是她来,就把家里大鹅宰了吧……”原来是这样啊!我拿袖子狠狠地抹了抹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喊了一声:“奶奶!”
“真是不经念叨,说到曹操曹操到。”奶奶一个激灵地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我。我眼泪汪汪的看着奶奶:奶奶上了年纪,腰佝偻得厉害,头发都白了。“奶奶!”我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诶!诶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提前跟奶奶说的!这孩子!”奶奶看见我,笑着嗔怪道。“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紧紧地抱住奶奶。“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奶奶现在把毛豆剥了,中午烧鱼给你吃。”我把东西放好,陪奶奶剥毛豆。一个个翠绿的毛豆仁出现在蓝子里。剥好豆仁,奶奶伸手捶腰站了起来。我走到奶奶背后,“奶奶,我帮你捶背!”奶奶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还记得你小时候啊,下雨天还想出门,一晃啊,都这么高了,懂事了!”我手里摸着奶奶衰老的身体,心里一阵难过。
“奶奶”我在心里呼喊着。
以前,您站在我背后,看着我长大。
以后,我要走到您背后,陪您到老!
3、至味清欢
一切都是成长,包括热泪盈眶。——题记
我现在最念念不忘的一道菜,就是我小时候最讨厌的一道菜——妈妈做的清炒土豆丝。
小时候,当听到灶屋的水池里传来几声沉闷的哐当声时,我就知道妈妈今天又要炒土豆丝了,一阵哗啦水声之后,便是整齐有规律的切墩声。妈妈的刀功极好,切出的土豆丝粗细均匀,泡在水盆里散开就如同金丝菊的花丝。而这,也成为了我可以炫耀的一点资本。我也一度妄想着我的妈妈应该是一位了不起的厨师,而不应该是一位在工厂上班的工人。所以每次和同学讨论起爸妈,我总说我妈当年差点就去当厨师了——至少在我眼中,厨师是要比工人高级一点的。可后来,我也不再去说我妈差点当厨师了,因为他们中有医生爸爸,有科长妈妈……
妈妈炒土豆丝不喜欢放其他的配菜,最多放一两颗辣椒作为点缀,看起来就十分寡淡,寡淡得如同夏季的枯草,寡淡得如同水滴进水里,寡淡得如同妈妈这几十年。妈妈上了几年学便辍学了,家里九姊妹,怎么可能供得起呢?而后便在家里帮衬着照顾弟弟妹妹,十七八岁就出门进厂打工,直到结婚生子,而后又是十五年的家庭主妇生涯,到今天,即使我坐在了中考的考场里,我也知道,她还有三年这样的时光。是的,这就是我妈妈的生活,平淡到毫无波澜,就像村上春树笔下所写到的:坐坐公共汽车,漫无目的地散散步,在附近的商店买买萝卜和大葱。她甚至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大肆铭记的事情。
可她,还是这么过来了。
当我夹起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咀嚼的时候才发现,这看似寡淡得土豆丝意味斐然——清脆、醇香、厚重。这是土豆的味道。独属于土豆的味道。没有芬芳炽烈,没有辛辣刺激,没有浪漫欢愉,没有醉人心脾,有的只是平淡平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愈发的觉得我们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是那一碗寡淡的土豆丝,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能够接纳那一份寡淡平凡就已是不凡。
每天每天,波澜不惊地活着,睡觉、起床、吃饭。情绪有好的时候,也有不好的时候。看电视,散步,学习,工作。当我们不经意回眸那些日复一日的平凡日子时会发现它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些什么。就像那碗土豆丝一样,清澈厚重。
4、那天,如果我离开了
风不绝,雨不眠,一条悠长的青石板路,一个蜷缩在江畔一隅的江南古巷,一位默默无闻独自坚守的守巷人。那天,幸好我没有离开……
我执伞,缓步徘徊在这雨雾蒙蒙的古巷,雨淅淅沥沥,细密的青绿苔藻爬满了青砖瓦缝间。
拍足,一步一响,溅起小小水花。“嗒,嗒”,踏上人迹罕至的青石板路,脚步声在巷中回荡,悠长,悠长……雨雾朦胧了青砖黛瓦,岁月在楼阁墙壁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这条古巷如此寂寥清冷,我不禁摇头叹息,打了个寒战。正欲回头离开,巷间一转,我遇见了他——在雨色风声中默不作声, 他就这么佝偻着腰,歪站着,撑扶着一块青石,低头俯身擦拭着。秋雨潇潇,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落开了一个又一个晕圈,看得不甚真切。我只能迷蒙地看见他凌乱褶皱的衣衫,不禁黯然唏嘘:果然是一条寂寥古巷,果真不解他为何这般。
我站在巷边,看着他在雨中躬身弯背,专注地擦着那块青石。那块青石上溅满了大片泥浆,看不清它的真面目。风吹动起他的衣襟,雨打湿了他的发丝,他不为所动,如一棵坚忍的松树。我蹙了蹙眉,对此依旧不解,摇了摇头,莫非是为了钱?轻叹一口气,又欲转身离开。
刹那间,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转头朝我看来。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沟壑,但他的眼眸却清明透亮,从鬓角滴落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水或是雨水。他向我点了点头,嘴角微扬,又继续埋头擦拭,熟练又有力。他手中的抹布蘸着雨水在青石上湿漉漉地游走。我呆站在原地,“来,看看这石碑上的字”,他淳朴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待我回过神,他早已退入院中。我走向那块青石,上面赫然刻着二字:愿巷”。
蓦地,我恍惚间明白了他的执着。他是这条古巷的守巷人,无论风雨都一直坚守着,不让其受一丝污秽沾染,一股暖意由青石蔓延到烟雾缭绕的古巷中。
想起那被雨打湿的身影,我心里的敬意油然而生。如果我离开了,就不能领略这条幽深静谧的古巷,遇到那位朴实的守巷人。守巷人所守护的不仅是那块青石碑,是江南一隅的风土人情,更是江南人民的精神寄托。幸好,我没有离开。
从那天起,没有转身离开的那天起,我懂得了坚持与执着,面对风雨平静不乱,坚定如山地勇敢面对,不会转身离开选择逃避。我撑起伞,置身于这条悠长的古巷,聆听着雨滴奏响的旋律。
那一天,我开始放缓脚步,懂得聆听人生中的风声雨声.....
5、那些剩下的
木心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乡下的河流,如丝绸般慢慢划过,暑气中吐着舌头的老黄狗慢慢踱步,树荫中的鸣蝉永不停歇地撕扯着喉咙,声音很慢,逐渐漾开……
小时候,我最喜欢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奶奶在厨房里做饭。奶奶熟练地给排骨焯水晾凉,再把糖醋酱汁倒入锅中。酱汁裹满了排骨,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酱香混合着肉香扑面而来,对于食物的欲望瞬间被勾起。夕阳懒懒地照在奶奶的身上,糖醋排骨的味道也深深地烙进了我年幼的记忆里。
时光流逝固然慢,但还是从一顿顿糖醋排骨中溜走了。它一直流到了现在,顺带掠去了我的稚嫩懵懂,也在奶奶的面颊上刻下了深重的痕迹。
近些年,哥哥去外地读大学了。每逢节假日,姑姑带哥哥回来,糖醋排骨便成为餐桌上必会出现的一道菜。排骨上裹满了亮晶晶的糖醋汁,再撒上白芝麻加以点缀,琥珀油亮,甜香滋润。
用筷子轻轻夹上一块,筷身上顷刻沾满了糖醋汁,连米饭也被染上一层酱油的颜色。排骨入口,最先席卷口腔的是白芝麻的香,再细嚼,其他味道也接踵而至。一时间,酱汁的酸甜佐以肉的鲜滑在嘴里爆炸开来,外焦里嫩,微带点酸,咸咸的还有点甜。再舀上一勺酱汁拌饭,粒粒分明的米饭上裹满了酱汁,清香的米饭,酸甜鲜美的酱汁,让人欲罢不能。
大人们总是在餐桌上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谈谈新闻唠唠家常,偶尔再给小孩夹上一筷子的菜。 而我和哥哥却总是为最后一块排骨花落谁家而争论不休。窗外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室内却明亮而又温暖。碗碟清脆的撞击声、交谈声、欢笑声,伴着浓浓的香 气从窗户中飘出了屋子,飘散 在楼宇间、深巷中。空气中是酸酸甜甜的气息,这又给糖醋排骨默默地附上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如丝绸般划过的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山河远阔,不如一场人间烟火。
妈妈总觉得奶奶做的糖醋排骨太甜,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可奶奶总笑着回答“知道了”,再继续保持自己一贯的水准。或许,这不仅仅是停留在口腔里的那一抹甜,更是在那些艰苦岁月里给予我们慰箱的一份情怀。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感情倾注,这一-盘糖醋排骨才化为我们每一个家人记忆中的部分,映照着爱,成为迢迢不断的牵挂。
岁月蹉跎,时光更迭。我的生活被时间这个筛子筛去了愉悦的童年时光,筛去了过去艰苦的岁月,但也留下了一些——那些剩下的,是家的温暖味道,是奶奶细腻柔和的爱。现在的日子仿佛过得很快,但那些爱,未曾淡却,那种味道,一直没变。
6、寻觅藏在时光里的小巷
光阴如梭,时过境迁,过去的美好始至殆尽,我只能在心灵深处,慢慢寻觅藏在时光里的小巷。——题记
乘着时光的列车,我开始了寻觅美好人性的旅程。
第一缕光柔和地照进小巷,推开时光的大门,原本的宁静被一下打破。我站在桥上远远地看,看桥下欢腾的流水,看开了铺子门的老板,看纷至沓来的人群。
我寻觅到,小巷藏在时光里,散发着质朴的烟火味儿。
记得小巷的一天就是由热腾腾、香喷喷的烧饼开始的。老远,巷子里总会回响起黄师傅洪亮的嗓音伴着悠长的吆喝,“卖烧饼喽!”重复喊上好几遍,声音便在时光里漾开,在清晨中迸发出活力与自信,用烧饼诱人的香味唤醒还在熟睡的人们,引诱着他们的味蕾。黄师傅待人很热情,为人很质朴,就像刚出炉的烧饼,入口酥软,味道是平凡中的惊艳。来到他店里,他便喊一声熟客为“老朋友”,若是新来的,便唤上一声“欢迎”。每当我来到他店中,他便亲切地与我打招呼,当听到“老朋友”这三个字时,我便自豪地抬起头,在别人的注目下进了店。我知道,我寻觅到了藏在时光里的小城人的热情,而这份热情则来自于人性的美好。
沿着小巷的青石板路往前走,邂逅麦芽糖甜甜的味儿。我欢喜地奔向推着车卖麦芽糖的老婆婆,“婆婆,我要十元钱的糖!”紧接着便是刀起刀落,整块糖被敲下的裂碎的声音。糖味儿在空气中弥散开,蔓延到藏在时光里的小巷,给未能捕到鱼的船夫带来一丝甜蜜的慰藉。“多送你几块儿吧。”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含了几分暖意,慷慨的赠予让这时光里的小巷愈发的温暖。糖块的甜蜜,老人的善意,共享这些美好的情感,有种叫做“奇妙”的情愫,在空中交织、旋转,变成所有人心中的光,停留在那一瞬。小巷静静地藏匿在时光里,不露声色地拍下暖意的画面。我知道,我寻觅到了藏在时光里的小城人的善良,诠释着美好的人情温暖。
小巷的尽头,是王先生的书法店,专卖笔墨纸砚,他说话文绉绉的,爱教孩子们练字;他的隔壁,有家手工作坊,风筝尤为出名,店主很是懂孩子们的心思,有时会借给我们风筝玩儿;西北面的拉面馆,可是最地道的家乡味儿,老板的方言说得可溜……
回首,时光掠夺了繁忙的小巷,如今只剩下零星几户人家,我多么想让时光倒流,回到过去的那段岁月,那藏在时光里的小巷,让我再次寻觅到人与人、心与心之间的温情。可惜,再没了“小桥流水人家”,只剩下了一个鲜红的“拆”字。
小巷游走于心灵深处,藏匿于过去的时光里,时光把所有的美好演变成对生活的热情,以及无数的质朴和善良。我愿意,再回到那些美好的时光里,寻觅到家乡、小巷以及人性的美好。
7、有一束光照亮了我
初春的第一束暖光,融化冰雪,温暖大地。我的一束光,保护我,滋润我。我的姥姥,就是我的那一束光。
我的姥姥是一个传统的乡间妇女,不认识几个字,只知道怎么写她的名字,有时好像什么事都不太明白,一点儿小事就要问三问四。但因为我,她改变了很多。
一个深秋的早晨,我准备去上学。她给了我一件厚毛衣,非让我穿上:“秋天了,天气越来越凉了,你把它穿上。"姥姥微笑着对我说。我不想穿,跟她争夺了一番,我成功摆脱了。出了门姥姥骑自行车带着我,塞气袭来,我冻得直打哆嗦。但倔强的我不肯跟她说。
停下等红绿灯时,姥姥伸手从车篮子里拿出了那件厚毛衣转身递给我,"我都说了外头冷,你不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冷了还不叫我给你拿衣服,真啊你 !”虽然姥姥嘴上埋怨着我,但眼里满是心疼。但我却很烦,“话真多,你能不能别管我。"姥姥不再说话了,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妥,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跟姥姥道歉。后面的路程,我们两个一句话都没说。
以后,不管做错事,拖拖拉拉不去写作业,还是穿衣吃饭的事,姥姥都很少再管我了。尽管有时候话到嘴边了,但是我看得出来,她都忍住了。她记住了我说的话,可我一点儿也适应不了。但我说不出道歉的话让她开心。
放寒假了,在放寒假的第一天,我对她说:“姥姥,你以后要继续管我,你不管我的每一天,我都很难受。”她笑了,我知道她把我的话记在心里了。“好,不许变卦。”后来,姥姥便一直管着我了。有时还是会烦,但习惯已成自然。
姥姥的穿着一直不太跟潮流,我和妈妈经常一起去给她买衣服,可她经常只穿大集上买的三十二十的那些,在商店买的好一点的衣服,她总是让我们去退掉。我很奇怪。姥姥说:“衣服太多了,没什么用,那些钱给你买学习用品和零食多好。”我很感动,但也挺心疼。
开学的考试,是令我最害怕的,结果因为假期的放纵而名次下降,姥姥有时考试前跟我说,“你假期没好好学,就很可能考不好。但考试就是让你提起精神,这个学期好好学的,关键是开学以后好好努力,把错的弄明白!。”从前我是听不进去这些话的,但后面才明白,姥姥对我的用心,和对我成绩的关心。受到鼓励的我,将重新出发!
我从来没有跟姥姥说过感谢她的话,我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她真的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她细心,省吃俭用,让自己越来越贴近我,她为我改变了很多,不变的,一直是对我的爱。
这一束光,温暖坚定,一直照着我不断前行。
8、芳华
外婆家的巷子里,有一棵桂花树。不知道它静静地矗立了多少年。或许是我处在了年少风华,或许是那天它被风儿吹拂带来了无比的清香,反正,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注意到它,并被它的美丽和芬芳深深吸引。
我将刚喝完的奶茶杯放在一边,不由得在它面前驻足:轻轻抚摸它粗粝的躯干,欣喜地看它满树繁花,贪婪地吮吸它淡淡的芬芳。
我沉浸在这淡雅的芬芳中,从下午到日暮,不肯离去。太喜欢这花,这香!
我知道摘花不好,但又实在抵御不了这美丽。挣扎良久,终于,我将手伸向了枝丫,将一束桂花折下,迅速将这支离开大地的美丽放在一旁的奶茶杯里,偷偷带回了自己家。
那天夜里,狂风大作,大雨倾盆。我梦见那巷子里的桂花被摧残,被打落,她们在呼喊着……我惊醒,想到了床头的那枝桂花,那枝美丽的桂花。我连忙靠近一看,不禁庆幸,它还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吸引人。
也许想为昨天的摘花找到心灵安慰,也许想验证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不到周末,我也专程去了趟姥姥家,特意去看看那桂花树。果不其然,饱经风雨摧残的桂花树下是落英缤纷,一地狼藉。
满是惋惜,又满是庆幸,我快步走回家----自豪自己守住了这一枝桂花。一连好几天过去,那支让我护养的桂花都静静地绽放在床头,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我也为自己的“明智之举”开心!
不久,我忏悔自责了!
那个周末,我又去外婆家,发现那株桂花树,居然又是满树桂花,生机勃勃,开得正艳!想想插在花瓶里的那株桂花,早已枯萎!我哭了,我惋惜那床头桂花的枯萎,我自责毁了一个美丽的生命。
慈爱的母亲从我的哭诉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
抚摸着我的发辫,语重心长对我说:“你固然拥有了它一瞬间的美丽,但是却让它失去了生命的根。比之那一刹的芳华,根的存在才是它生命的永恒。我们人也是一样的,比起外在的美丽,身心的健康才是更为重要的。”
我恍然省悟:不论是植物还是人,比美丽更可贵的是生命的本源,它才是由内而外的美丽芳华!
一刹芳华,怎抵一生平安!
9、爱,于无声处
我们俩一直话很少。
从小住在爷爷奶奶家里的我,很是“独性”。父母很少回家,尤其是母亲,除非过年,否则很少能见到她的身影。她不苟言笑,在我的记忆中,她只会因自己又获得了公司业绩第一而笑笑,她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工作。终年不化的雪山把母子二人阻隔,我甚至一度认为,她不爱我。
上了初中,她带我来到城里,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噩耗,我失去了童年的快乐时光。还记得屋前那棵丁香树,可曾再度绽放?还记得房后花园,我的小蜜蜂、小蝴蝶、花儿草儿,它们都哪去了?我爬过的大榆树,当年还是爷爷把两股颤颤的我从树上抱下来的。村口的小伙伴呢?巷子里青苔都成了我思念的对象。当时只道是寻常,往事不可追,终于体会到迅哥儿上书塾时,不得已离开百草园的感受。心中不免同情的同时,对于夺走我快乐的她,也是充满了怨恨。
初四到来,沉重的课业负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因为一件琐事,我和她又吵架了,被同事称作“女强人”的她说话天生带着一种命令感,与她的多年冷战终于爆发,扔下一句“你天天就知道工作,你有爱过我吗?”就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一扇门,分割两个世界。
一夜无话。
与往常一样,一个人收拾文具,一个人背上书包,却遇见平日总是早出晚归的她,显然昨夜她也没有睡好。她对我说把工作辞了,我用冷漠掩饰住内心的惊愕,她不会在骗我吧?
她像变了一个人,开始笨拙地学习做菜,笨拙地我为削苹果,那个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不见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笨笨的妈妈。
唯一不变的可能是沉默。就在这样的沉默中,不知不觉,我开始习惯她做的菜,习惯她递来的牛奶,习惯她那笨笨的爱。
父亲偷偷告诉我,母亲因辞掉工作,曾哭泣很久,母亲有多么多么不容易,那道我最爱吃的菜,她学了多久,所有失败品都被她一人咽下……
或许全天下的母亲都不会炫耀与自我标榜,她们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站在孩子背后,付出而不求回报。她们了解我们一切的习惯,无论是好是坏,或大或小。我猜,那就是血浓于水的最好诠释,那就是:无声的爱。
爱,于无色处看繁花;于无声处听惊雷。
10、你也在这里
不同的地点,不一样的时间,同样的味道,你,也在这里。
当漫步新加坡的街头,你看到的无非就是“限量版菠萝蜜”“新鲜猪肉铺”或者各色各样的食品杂货店,当拐进那一个不被你留意的小巷,你会发现,这里也有你的存在。
走进那不起眼的漆黑小巷,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用中文大字写着“南京小吃”,古色古香的装饰物勾起了我对家乡的记忆,鼻尖先闻到的 ,既是那熟悉不过的味道——梅花糕。
踏进大门,店铺被装修的富丽堂皇,就连盘子也是精心布置过的,总感觉缺了什么。
窗口外的厨师正在做梅花糕,他一定是个南京人,这娴熟的手艺,只有南京人才能做到。只见他将白花花的糯米倒在换型灶里,用一根长长的杵一样的东西将余下的糯米稀刮尽,放在一旁,准备上食材。这眼熟的葡萄干,这眼熟的豆沙酱,这眼熟的紫薯团,曾都是我数月前的回忆,如今,它竟完美无瑕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如梦如幻,让我想起了三牌楼街两旁陈旧的孙记梅花糕店,是那一杯杯梅花糕点缀了我对家乡的记忆。
这位南京老乡熟练的把红豆沙柔顺地灌在了糯米壳里,放上几粒葡萄干,再用杵在米团上点一点,试试柔软,还来不及看完,这不听话的口水自然地流下来了。我看得入迷,直到这“沁人心脾”的味道再次将我唤醒,一锅梅花糕已经出炉了。是多么好看呀,欧文看到了厨师满意的笑脸,这是一个南京人的笑脸,就和在南京街头做梅花糕的人一样可爱的笑脸。
买下这份梅花糕,倚墙而坐,看到的是精美的装饰物,想到的是三牌楼街坊边土气的老南京话,不知围桌坐着的旅客,还是新加坡人,只明白,他们吃到的仅是满足舌尖享受的味道。而我吃到的却是南京文化带给我的一份深情。
出门,回首,“南京小吃”还在眼前,披着月色带走的是这份无法割舍的文化情,你,也在这里。
11、总有一种色彩属于你
掉漆的车体,摇晃的铃铛,慈祥的外公,小镇的马路,葱绿的树林,我总在不经意间回忆这些,回忆起那辆大黑自行车……
大黑自行车是外公退伍后,攒了几年钱才买的,买回来他就用塑料条缠上了一些部位,防止掉漆,每天还用纱布擦钢圈,打上油防锈,想象着自己骑上它是多么的洒脱!
母亲说,她是坐着她父亲的黑色自行车长大的女孩。我说,我是坐着外公的黑色自行车长大的男孩。
我第一次见到那辆大黑自行车,就觉得它像一只庞然大物,那是辆前面有根大横杠的二八式、“永久”牌自行车,自行车比母亲的年龄还大。车身上的油漆已经脱落了好几处,手把上的塑料裂了,就被裹着黑胶带;脚踏板处锈迹斑斑,车轱辘看上去还蛮结实的,但铃铛声也不甚清脆了。
后来我要上幼儿园了,年过五旬的外公就在这辆大黑自行车的后座上安了个带防风雨斗篷的座椅,我就每天跑到车边,拨一拨车铃,提醒外公该出发了。骑车的时候,外公的腿从前面横杠迈过去,然后带着我一路驰骋……
初夏时,微风再次拂过我的脸庞,虽然是热风,但也感觉十分凉快。外公的骑车技术很好,在有点坑洼的乡间小路上,外公也能骑得很平稳,丝毫感不到颠簸。傍晚,外公每天都立在幼儿园门口,安安静静地等我,像一棵生根发芽的老树。
我还喜欢初夏的雨天,每到那时,我就猫着腰坐在自行车前面三脚架的横杠上,躲在外公大大的雨披里,偷窥着外面沿路的风景。外公左脚一下,右脚一下,让两个大大的车轮子咕噜噜地转动,带我驰过那些懵懂的日子。那时候,我总希望脚下的路能变得再远一些,外公能这样一直骑下去……
寒冬,北风呼啸着。穿上厚厚的棉衣也抵挡不了严冬的寒冷,外公依旧像往常一样把我塞进斗篷里,拉上拉链。他粗糙龟裂的手慢慢地推着车子走,我也想下来和外公一起走。可是外公却说:“乖,好好坐着,外面太冷了呀!”于是我只好乖乖地坐着,哼唱起当天老师教唱的儿歌来,外公含笑不语,静静聆听,还有一路的风声陪伴着……
如今的自行车已经很老很老了,可外公依然把它当个宝,把它锁在小区车棚的最里面,盖着一块透明的塑料布。它承载着往事的点滴,静静地等在这里……
无论多久,无论何时,无论坐过什么车,最难忘的却是外公的大黑自行车,那黑色——烂漫了我的童年,沧桑了你的容颜。
12、我从脚下出发
夕阳斜斜地洒落余晖,教室里被染成了一片金黄。同学们都已经回了家,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黑板上还有老师刚讲的数学题目,我还坐在座位上思索。万丈高楼平地起。我从脚下出发,要奔向美好的明天。
繁杂的计算、冗长的公式,让我心烦意乱。这道题有的同学老师讲完就会了,只有少数同学和我一样,迟迟无法弄明白。扔下手中的铅笔,站到窗前,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撒到我的身上,徐徐的和风在我耳边低鸣。这本应使我开怀的景色反而让我的思绪更加烦乱,迟迟解不出题来。我走回座位,我一心只想解出题目,便在教室里思索。
窗外的梧桐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天上的火烧云在缓缓飘动。我的思绪也飘浮不定。我似乎在嫉妒那些一遍就听懂的同学,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快理解、解答这道题目呢?他们为什么不用像我一样拼尽全力、全力思考这道题呢?为什么他们和我不同呢?
我心烦意乱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景色依然是那么秀丽,仍然是那样生机勃勃,一株小草自由自在地在风中摇曳,自得其乐,没有在意他旁边大树的挺拔、直立。这株小草不正是像我一样。仿佛是在叫我不要去盲目地攀比,自己要为自己努力,去做最好的自己。也许我无法成为别人眼中最棒的,但我可以成为自己心中最棒的。
想通了这点,我的心便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我已是最棒的了一样。我坐在桌前,那道繁杂的数学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我看着被解出的题目,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自豪。自豪我通过自己的力量解出了这一道难题,自豪我已经不和别人盲目地攀比,自豪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优秀学习方法。
我从脚下出发,踏踏实实,勇往直前。我相信在我前进的途中有鲜花,有响亮的掌声。
13、爱,在那一刻幸福绽放
那是七年级下学期的一个雨天。
雨从第三节课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快放学时,那雨竟然又大了,这让没有带任何雨具的我犯了难。再加上今天公布的数学测试成绩没有达到我理想的名次,我的心情异常糟糕。我一边烦躁地收拾着书包,一边透过布满雨水的窗户寻找妈妈的身影。
班上的同学一个个离开,而妈妈却迟迟未来。我索性背上书包,从凳子上拿起一块垫板就冲入了雨中。
那垫板是我在室外考试坐地下时当座用的,本身就不是很大。只一小会儿,那冰冷的雨就顺着发尖流了下来。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但我依然埋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心里更是冰冷无比。
忽然,我的头顶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只听见雨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妈不是让你在班里等着吗?怎么冒雨出来了?”
我抬起头——是爸爸!他怎么来了?今天上学来的路上妈妈说他身体不舒服呢。
“你妈妈去接你妹妹了,我从医院出来就绕了个弯……”爸爸看出了我的疑问。
借着黄昏树下的路灯,爸爸正皱着眉头责怪我。我依稀看见爸爸撑伞的手上贴着一片白色的东西,我一怔——那一片白色的东西分明是医院里打吊水的创口贴。
看着爸爸衣服上雨水的痕迹,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爸爸,您——冷吗?”
“我吗?先问你冷不冷吧!”爸爸微笑了一下,“我身体这么棒,还会……”但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抑制不住的重重的咳嗽。他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尽量压住咳嗽的声音,但近旁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瞬间,我心头一震,忙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说:“爸爸,我来打伞。”爸爸却紧紧地抓住伞柄不放,并将伞又朝我倾斜了点。我只好把手放回口袋。“手冷吗?”不等我回答,爸爸就将手伸进我的口袋里抓住了我的拳头。应该是还在发烧的缘故,他的手有点烫,那温暖一下子传递了过来。
我的眼有点湿润了。
“你帮我摘下背包吧。”我说。就在爸爸伸手接我的书包时,我从他手趁机夺过了伞。爸爸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这时我看到他那被雨水淋湿的大衣,想象出他在雨中找我的场景,不由得暗暗自责起来。
行走间,我把伞一直悄悄地偏向爸爸,就像爸爸打伞时一直偏向我一样。我仍是紧紧的牵着爸爸的手,就像爸爸小时候牵着我的手一样。出奇的,爸爸嘴里竟哼起了歌,脸上洋溢的是一种温馨的喜悦,他脸上的红晕盖住了因重感冒导致的腊黄……
就这样,我为爸爸撑着伞,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一刻,我的心底有一朵叫幸福的花悄悄开放……
14、人间有味
若世间有味,便一定沁人心脾,缠绵流转温暖童年。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敲击声有节奏地在小巷中漫延,声声入耳,勾起儿时最甜蜜的回忆。卖麦芽糖的小贩似乎总是不知疲倦,于街道间穿梭。榔头一击,糖饼四分五裂。轻拣一块卷入口中,是柔与硬的相互博弈,是唇齿间经久不消的麦田本味。石浦的味道,由此展开。
天还未亮,路灯星星点点,走出家门,沿着人行道一直朝前,伴海风阵阵,听远方归航。漫步于滩涂,细沙包裹脚面,浪花席卷,似要留住行人。潮水徐徐退去,宛如声声叹息。渔船在晨光的笼罩下镀上了一层金色,渔民们高声欢呼,问候着翘首期盼的家人。一筐筐生鲜尽数搬下,沉甸甸,弥漫着海的咸腥味。螃蟹和皮皮虾奋力弹跳溅起的滴滴水珠,便是充满生机与活力,来自大海最纯净的滋味。
幽幽古城,深深深几许。拾级而上,跨过一块块斑驳而又光滑的古老石砖,我仿佛听到几百年前工人们沉重的叹息;抬头,正烟雨蒙蒙,衬得手工扎制的鱼灯更加生动鲜活,宛若游于天河,又似活于人间。一把把纸伞斜挂,清新雅致的朴素配色,细腻透光的油纸面。我仿佛看见了手工艺人们那厚重镜片下,幽暗灯光中坚定的那双眼。再往上,便是古城墙。
历史的印记仍存于世。古老的铜钟不语,它是否愿意再次诉说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将士们用沉重的木槌不断敲击,悠远的哀鸣响彻城池内外,戚继光和士兵身披铠甲,手握兵器,誓将倭寇驱逐出境,守卫百姓一方安宁?它是否能听见家人们的期盼祈祷,在晚风中的喃喃心愿?那熏黑的砖瓦,它能否告诉我们烽火的窃窃私语下,入侵者们的丑恶嘴脸?瞭望远方的戚公雕像,神情坚定,手握宝剑,仿佛只要号角响战鼓擂,他便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历史的长河带走了当年最不为人知的流血与牺牲,换来的却是现在石浦百姓们的和平与安宁。大雨洗不尽将士们的热血,春风吹不走弥漫的硝烟,时光忘不掉百姓们对戚公的感激与思念……一座城,一段事,一抹情。古今由此承载,韵味由心而生。
漫步归家,一碗热腾腾的红豆汤圆摆在桌前。雪白软糯的圆子,返沙甜蜜的红豆,奶奶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厨房间。一口下去,暖身暖手更暖心,驱寒驱忧更驱苦。生活本味,本就是家人的爱意温存。
人间有味是清欢。生活有味,永驻心田。
15、最美的颜色
秋,是个繁华的季节。单看那菜架上的红红紫紫、白白绿绿,就能聆听到果实的心声:“快些生长,快些生长!给大地盛放自己最美的风华!”于是,最美的莱架藏在父亲密密实实的皱纹中,藏在芦竹青青黄黄的枝节里!
初春时节,父亲忙完了田间的农活,又扛起砍刀和铁犁,走向屋前檐后的自留地。落霞绵延成彩色的时光,倾泻在父亲的肩头,逆着光影的父亲,就有了几分温煦的模样。先是选定去年预留的粗粗的芦竹,刀起竹落,砍刀的弧,恍如我写字时的用力一撇,在起时聚力,在落时卸力,积力如浪头,卸力如洪波。而毛竹的萎黄里夹杂的点点青葱,便如同那起落倾泻的美感,都在这一聚拢一挥洒之间,成为我眼中最美的颜色。
我不解,常问父亲:“那些中等的芦竹,个儿劲挺,搭菜架,不更好看吗?”父亲笑笑,“等到你最爱的豌豆、豇豆、黄瓜、丝瓜、葡萄爬满菜架的时候,你就懂得了!”父亲说话时,粗重的喘息的尾音,听起来像是鱼儿游过水面,泛起的道道水纹,很是耐听。
盛春之时,菜子刚掐过,生菜、豌豆芽恰恰是嫩嫩的、鲜鲜的。而黄瓜、丝瓜、豇豆、扁豆的藤蔓,沿着菜架向上攀爬,就像鸟儿盘旋着振翅飞向远处。我的心中,满是菜架最美的颜色,欢喜怎么也藏匿不了。此时,父亲就会踩着点儿,等我们兄妹周末从学校返家。远远地,看见我们的身影,他就会乐呵着摘菜、采豆、掐瓜,忙得不亦乐乎。
学校的伙食少见时鲜的蔬菜瓜果,当大盆绿得化不开的脆嫩的菜肴端上桌时,我们的筷子,夹着夹着,就会愈见缓慢,灶台上忙碌的爸妈,还没上桌呢……等到一家人团团围坐,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一盘盘的碗碟里就只剩下汤汁了,全家人却是乐陶陶的!
当菜架完全枯黄的时候,差不多也是瓜果累累的光景。彼时,母亲就会招呼左邻右舍,常常送她几根,送你几个的,大家个个都是心满意足的样子。而父亲,则蹲在一边憨憨地笑。当我的哥哥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邻居知道父亲手头不宽裕,于是你家二百他家五百的,硬是凑足了哥哥的学费。
如今的父亲,还在拣拾那最好的芦竹,用布条扎成敦实的瓜架,瓜果们,依然是密密实实地挤挨着,向我们舒展着它们可爱的手掌…….熟悉的声音,穿越过本色的菜架,以最美的颜色演绎着缤纷的亲情和乡情,低徊沉缓,像是夜风吹动檐头的草籽,铿铿作响。
16、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走在生命的两旁,一路撒种,一路开花,愿你脚踩荆棘不觉得痛,有泪可流却不是悲凉。——题记
写下最后一排算式,轻轻合上笔盖,卷面上那句醒目的评语数学是软肋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数学,一直是最令我头疼的学科,那一行行算式,一个个图像,在我眼里就是一群上蹿下跳,毫无规律的字符。每次考试,看到那些花样百出的代数几何题,我的心里就直发怵。要想从中找出正确的答案,更是难上加难。然而,我是那么不甘心:我一定把数学成绩提上去!
说来容易做来难。一张张试卷,一道道难题,每攻克一道,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极大的耐心。每一道大题完成,稿纸整面都被一行又一行的算式挤满。交给老师批改时,得来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红叉:"不对,再算!"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把卷子往我面前"嚓"地一移。我接过试卷,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我还不够仔细,我见的题型还不够丰富。多做题,多练习,我一定能成功!埋身题海,一遍又一遍地演算,一次又一次地推翻。废纸箱里的稿纸,积了一张又一张。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将笔杆的影子一点一点拉伸、拖长。放下笔,打开灯,我长吁了一口气。一张试卷,竟花费了整整三个小时。涂改液的痕迹,在灯光的照射下,好似卷面的一道道伤疤,格外刺眼。而这样的试卷,文件夹里已经积了足足二十张。
每次测验,我总是第一个下笔,最后一个起身,虽然成绩依旧不算靠前,但也在稳步提升。遇到难题,我总是"一步三回头",检查多遍,草稿本翻了一面又一面,耳边只剩下头顶吊扇的嗡嗡声和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转眼,我迎来了中考前最后的一次模拟测试。从第一道图像选择,到最难的函数压轴,我都如刀切西瓜,轻松应对。铃声响,我自信地合上笔盖,上交试卷。那次考试,我力压群雄,取得了理想的成绩。
遇到阻碍,遇到挑战,不要畏惧,不要退缩!大胆前进,迎难而上,向着心中的目标,奋斗、坚持,有一天,你会发现--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17、墨香中的那双手
空山花落,月影徘徊,回忆在心间激荡出层层涟漪。穿过縠纹,透过浮光,那朵朵兰花旁的古朴小院,沉浸在那流动的墨香中的那双 手。
幼时的我常常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边晃荡边看爷爷作画。接近日暮时分,夕阳准备落山了,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墨香的种子。
爷爷在书房里作画,我在秋千上摇晃。突然我也想像爷爷一样作画,于是我便飞奔进书房。我嚷嚷道:“爷爷我也想画墨画,你教教我呗。”爷爷亲切地说:“好啊!”于是爷爷用他的手拿起毛笔,轻蘸墨汁,提笔悬空,时间好似静止一般停留在这一刻。突然爷爷大笔一挥,尽情挥洒墨色,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一幅墨兰图。我看得入了神,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爷爷让我也试试。
我拿起毛笔,却不知应该怎样拿。爷爷的那双大手拿起我的小手,一点一点地帮我纠正过来。我用笔尖点了点墨汁,在宣纸上照着爷爷的画。可是我画出的线条僵硬,根本没有韵味。爷爷走到我身后,手覆在我的手上,爷爷带着我的手画了起来。线条明显柔软多了,我突然明白了,说:“爷爷我懂了。”我开始自己画爷爷他出去了。
云卷云舒,时间在一点点悄然流逝。我越加烦躁、钟摆嘀哒地走,使我更加烦躁了,画出的画也没有了韵味。爷爷走了进来,看着我摇头笑笑,说道:“乐乐,画水墨画需要静下心来,一笔一画地把浓淡变化画好,才能把这幅画画好。”随后爷爷又拿起毛笔, 给我演示了一遍。
看着看着,我逐渐静下心来感悟。心静及声淡,其间无古间。我似乎悟得,水墨画不仅局限于眼中,还需清新心入境。在重拾毛笔的一瞬间,仿佛置身于那墨香的世界,我提笔竖 直立,笔锋瞬间被压扁,浓淡相宜的墨色,将郁郁葱葱的树林,竞相跳跃的鱼儿尽收笔下。我看着眼前的这幅画,不经禁感慨:水墨画不仅是一幅画,还是文化的传承。爷爷用他的那双手,把文化的传承交给了我。
风掠过,掀起层层縠纹。夜暮袭卷了整个天空,只留下破破碎碎的浮光点亮心房,点亮文化的传承。
时代各有不同,文化一脉相传。在文化的流动和传承中,我们不妨摒弃躁动,沉淀自我, 静心感受每一笔流动的墨香。借双手为炉,以静心为火,用纸张作材,点燃墨香之光!
18、我为自己点赞
• 最近一段时间,我美丽的家乡桂林正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整个桂林比以前更加整洁卫生了,“桂林皆美”的愿望已经成为现实靓丽地呈现在大家眼前。我作为这个城市一名普通的中学生,也在贡献着自己的绵薄之力呢!
• 一天晚饭过后,我和爸爸去山水公园散步,映入眼帘的绿色,清新优美的环境,休闲娱乐的人群,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自然,让我流连忘返。
回家的途中,路过一家刚刚开业不久的烤鱼馆,门口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字样:“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不禁驻足读了起来。突然,“公众”两个字吸引了我的眼球,“咦?怎么那么陌生呀?明明是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嘛!”我心里嘀咕着,一边仔细回想在桂林日报版面上看到过的标语,一边将目光向路边的路牌和公交站台上扫去,希望能在创建文明城市的广告展板上寻找到答案。
果然不出我意料,展板上显示的都是“公正”二字,我的疑惑解开了。可是,这家饭店打错字,如果让细心的外地游客发现了,不就影响到我们这座城市的形象了吗?不行!我得做点什么。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爸爸,他似乎早就洞察到了我的一举一动和内心世界,笑眯眯地说道:“饭店可能因为粗心把字弄错啦,你可以进去向吧台的阿姨说明情况,请他们更改。饭店会感激你的,因为避免了错误,消除了不良影响,说不定还会请你免费试吃呢!”
• “哦?可是,爸爸,我不是为了吃,也不是要他们感激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提醒他们呀!但我有点怕怕,如果饭店老板生气了呢,会不会责怪我啊?”我露出了胆怯的神色。
• “哈哈哈,小样!怕什么?有老爸跟你后面呢,何况咱们作为滁城市民,有义务维护自己城市的形象呀!”爸爸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走上前去,推开了鱼馆的玻璃门。来到吧台,还没等到我说话,服务员阿姨便笑脸相迎:“小朋友,吃饭吗?几位啊?"我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阿姨,我不吃饭,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哦?什么事呀,你说。”
• 你们门口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打错一个字,公正打成公众了。”看到阿姨一脸笑容,我大胆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啊?我还真没注意呢,走,我们出去看看!”阿姨说着便走出了吧台,跟着我来到了店门口。
• “呀!真错了!幸好发现的早,我下午才输入的,谢谢你呀,小帅哥!”我心中所有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高兴地回答道:“不客气,要抓紧时间改掉呀,阿姨!”我乐滋滋地准备离开了。
• “哎——别慌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被惊得一哆嗦,赶紧躲到爸爸背后。只见一位叔叔笑呵呵地向我们走来:“刚才听服务员说了情况,谢谢小朋友啊!快到店里的冷饮柜里拿两瓶水喝!”原来是饭店的大老板呀,我长舒了一口气,吓得我不轻。
• 当我手里拿着冰凉的冷饮往家走的时候,心里也感觉到丝丝清凉,因为在这座醉美山水城创建文明城市的活动中,我也凭借留心观察和积累的知识作出了应有的贡献,我为自己点赞,为文明桂林点赞!
19、舞台
家,是母亲的舞台。
当天空仍旧惺松着睡眼,呢喃着呓语,母亲已开始了一天的舞蹈。她的洗漱装扮在帷幕后早已完成,而观众并未就座。
母亲首先表演的是芭蕾。她以指为腿,婉转有力,精细地搓洗衬衫的衣领,指尖时而踮起,时而踡缩,快速刷新衣服,莹莹的泡沫在昏沉的微亮间流光溢彩,那是芭蕾舞裙的蕾丝缎带。洗完后,她用大盆盛上清水准备漂洗,那或许是难度系数极高的单腿旋转,母亲笨拙地捧水盆,步伐早已零乱,不时不微澜泼溢,夹杂她细细的喘息。
完成这一切,天地仿佛才终于苏醒过来,母亲开始了她的吟唱。
她轻手轻脚来到我的房间,轻声唤我:“伢儿,起床了。”这是一种多么矛盾的音调,既想迅速唱出高潮,又怕惊醒那些没什么素养的瞌睡的观众。她的演唱越发动情,并伸出手臂肆意挥舞,点激着节拍。母亲见我不醒,就得意地挠我的咯吱窝儿、我的肚皮,“咯咯……”我的笑声在她的歌声里添入和声,她唱得更快乐了,眼角扇形的皱纹盛着她满心的微笑。
唱毕,母亲又开始舞蹈。那或许是身为一位艺术家的天赋异禀,她步伐紧凑,乱中有章法,静中蕴动,我分辨不出舞蹈的名称,是她自创的吧!她迅速去市场上买菜,便闷头“唰唰”“哗哗”地忙开了。她的手指触摸菜叶的每一个边缘,将每一片菜叶都前前后后地洗净,每当遇到令我尖叫不已的大青虫,她能够面不改色地将它拿开。在那一瞬,我看到她的手不再细嫩,不再红润,不再纤弱——那是一位舞蹈演员所极为看重的部分,而母亲任凭岁月在她身上舞蹈;依旧不离不弃地进行着她的舞蹈。
母亲一直默默支持父亲的创业,全心全意地理着家务,不让父亲操一分心,她为此,甚至辞去了从事十几年的工作。
夜幕落下,灯影幻灭,我不忍心母亲就这样谢幕,就提议:“我们来跳舞吧!”
我拥住母亲,并不熟练地踏开步子,母亲也是一样,有好几次,我们互相踩住了脚,当我们相视大笑时,母亲竟有了少女的娇羞!
我在心里赞叹,在家的舞台上,母亲是多么优秀的舞者!
20、舌尖上的滋味
面粉飞扬的小厨房,在姥姥那双灵巧的双手上,有着我留恋的味道,那是最好的味道。
小时候的每个暑假我都会回到心心念念的兰州,那时候的我最留恋的便是舌尖上的滋味——姥姥亲手制作的馒头
它不是用精细打磨好的面粉制作而成的,却格外香甜可口,而那也是姥姥的独门秘方,用老酵母发面才够有馒头味。制作的过程是我最不愿错过的,姥姥有条不紊地完成一道道复杂的工序,和面、抹面、发酵……而我则在旁边时不时“插上一手”,弄得手都成了一个白乎乎的面团才肯作罢,姥姥只是轻笑着拭去我鼻尖沾上的一点白。又继续忙着施展她的魔法,无论是小猪、还是小兔模样的馒头,她都不在话下。终于,掀开锅笼的一刹那,馒头的香甜味已经溢满了小小的厨房。馒头个个都光溜溜圆墩墩白嫩嫩。我顾不得烫,一点点地揪着吃起来,姥姥看着我,只是无限地怀恋地笑着说,“你妈小时候也爱这样吃馒头”。
软软香香的馒头滋润着我的舌尖,沁润着我的心。
时间在姥姥的一锅锅馒头中悄悄溜走了,转眼间就到了离别的时刻,出门前姥姥将一个小花布包装进我书包里,左嘱咐右叮咛,我的鼻尖却隐约嗅到了那熟悉的香甜滋味。她的眼中含在一丝落寞,我心中的不舍也又更甚一分。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我打开了姥烤给我的小碎花布包,果不其然,里面装着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我拿起一个慢慢地吃着,心思沉重,咀嚼在嘴里的馒头似乎和平常不一样……
不知何时,我的眼眸中朦胧起一层水汽,待恢复了味觉,才发现这次的馒头是咸的。
如今的我,因为繁重的学业已经许久未回兰州,每每接到姥姥的电话,想起的却不仅仅是香软的馒头,而是幼时在厨房里与她一同制作一同欢闹的场景,是每次离别时她眼眸中落寞而不舍的神情。
此时方知,那舌尖味蕾上感受到的滋味,是陪伴的甜蜜,是离别的酸涩,最终都化为思念的滋味留在我心间。
21、让我来
夕阳将天空染得通红,如同少女脸颊上的一抹红晕。
“嘀——36.7摄氏度。”体温计响起,我看一眼屏幕上的数字,低头做记录。
那天,班主任右手捧着一叠单子,左手拿一支测温枪走进教室,环顾全班:“哪位同学愿意担任本学期的义务测温员?”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学期学业繁重,谁会有这个闲工夫啊?我偷偷看向四周,有些人已经把头埋到了书堆后面。
班主任的眼光,慢慢地扫向那几个班干部……
“我愿意!”
随着这简短的话语,我高举起手;大家抬起头,目光都聚焦到我的身上。
大家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一个文静、腼腆的人,突然爆发了?
脸有些发烫。但我心里明白,三年了,无论班级什么活动,似乎自己都没有份儿,或是无缘。这次,我不应该错过!
昂首挺胸,接过沉甸甸的测温枪。从那天起,我便成为班级的测温员。
于是,每天傍晚,我便一手拿着测温枪,一手拿着记录表,在教室里开始行使我的“权力”。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埋头疾书,只有“沙沙沙”的写字声。我走到第一位同学的桌旁,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桌角,她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笔,与我对视,眉眼弯弯。我举枪,靠近她的额头。“嘀——36.5 摄氏度。”我读表,低头记录。测温枪的声音规律而有节奏地在教室响起,别有一种情味和韵调,我很享受这美妙的声音。
下一个,我照旧敲敲桌角。他没有把额头凑过来,而是微笑着,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愣了一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额头、脖颈儿都沁出了汗水。接过纸巾,擦了擦汗。天气并不热,但测温过半,也有点累了。
我轻轻说了声“谢谢”,并回之以微笑。心中涌动起一股暖流,只觉得自己的默默付出,也无比值得。
一天又一天,一周再一周,一本表格逐渐填满,我心里,也装得满满当当。
我从未后悔当初的选择,虽然少了些许学习的时间,但我觉得,自己在这个集体中担起了一份责任,也有了自己的价值。
和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相比,测温,真算不了什么事儿,但我依旧为自己骄傲。
“请让我来!”
我拿着测温枪,在夕阳的怀抱中,担起自已的责任!
22、我爱那温暖的冬季
冬日的阳光如上天赠予人间的金纱,盖满大地,老旧的小屋霎时间熠熠生辉,格外温暖;袅袅白烟里,散发着萝卜汤的清香味儿,这是奶奶给我的意外的温暖和感动。
步入初中,我便很少有空回乡看奶奶,每一次奶奶的电话总会被我回绝——一个阴冷的田边旧屋,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冬天悄然而至。“囡囡,这次放假回奶奶这儿住几天吧,奶奶一直想让你陪陪我呢……”
接到电话,一阵烦闷感涌上心头,我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田边小屋居住,那里位置偏僻,周围是大片田埂,奶奶做的饭菜又实在不算可口,我去了有什么便宜好占呢?最终,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我只好回到了那个地方。
路途颠簸。田间单调地开着几枝梅花,星星点点的粉红色把田埂衬得稍显气色,遥遥地,便透过几段树枝看到了奶奶的屋子。略泛黄的墙,青绿色的屋瓦,墙角生着几缕枯黄的杂草,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格,打在老旧的家具上……
奶奶兴冲冲地迎了出来。但见奶奶体态渐宽,白发与黑发交织,眉眼、额上皱纹渐深,但依然掩盖不住她的喜悦之情。奶奶帮我搬着东西,腰上围裙未解,又拉着我在客厅坐下,笑着问我:“囡囡呀,你有没有闻到汤的香味儿?”
说着,端出一个砂锅,打开盖儿,一股白雾如脱缰的马向天上直冲,淡淡的萝卜味儿漫进整个客厅,一瞬间,一股暖流流进鼻间。
“冬天的萝卜赛人参,这可是奶奶托人买的萝卜,奶奶还特地去学做了汤,就想等你回来尝尝呢!”奶奶微笑地说道,手中还不停地为我舀汤。原来这才是重头戏,这份不期而遇的关心才是奶奶的本意。
萝卜甘甜爽口,和着一同煮的排骨也清香浓郁,夹杂着白萝卜淡淡的清香味儿,愈发可口,咸得恰到好处的汤汁儿混着萝卜的清香,如同一股暖流,流遍每一个毛孔。在阳光下,这个小屋变得愈发暖和起来。奶奶喜上眉梢,不停地向我发以关怀,眉眼尽显慈祥:“囡囡呀,在学校可要好好学习呀,不能让爸爸妈妈操心……”
萝卜清香在空气中弥漫着,奶奶给我的这份不期而遇的萝卜汤犹如意料之外的阳光,感动了我,照亮了这间阴冷小屋,点燃了祖孙之情,融化了我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