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逝世三周年祭:可爱的陈先生 追求梦与真 2019-04-15 16:49:48
陈忠实远没有驾鹤西去之前,他的小说《白鹿原》已经被经典化了,是当代文学的一座纪念碑——当代小说中,享受这份荣耀的不多,对此,他却并不感到自豪,我记得我曾在北京两次就此问过他,每次他皱纹如刻的脸在吐出烟圈的间隙陷入到沉思,“啊……就这么回事……就这么回事……” 那几年,陈先生常来北京来会。作为一个文化杂志记者,得知他的动态,我总不免想采访他,听他睿智的一席谈——大学时,读过他的《白鹿原》及有关他的消息后,我觉得如果说博尔赫斯是世界作家中的作家,那么陈先生则是中国作家中的作家无异,我一直这么以为。后来,当我有机会在北京把自己的这一想法告诉他时,他只是笑笑,“不敢当……哪里是呢……”
2016年4月29日,73岁的陈先生因病离世。我很伤心,还因为我想给他看我写的一篇短篇小说呢。2013年11月的一个冬天,在首都大酒店,他曾答应我寄给他一篇小说,可能的话推荐到《延河》,“《延河》是个好杂志……我是从那起步的……很多文学青年从那里开始了写作之路……”他说着我专注才能听得明白的可爱的秦腔——稿子寄到陕西作协,可从此石沉大海。小说一定写得太糟,我想,有机会还是当面交给他另一篇小说吧——然而,到底还是没有等来机会,那篇我改了又改希望梦想成真的小说《六里桥南》最后莫名其妙消失在出租屋被盗的电脑中。
《六里桥南》是一篇北漂故事,我32岁的半自传作品——我已经过30岁了,人生还籍籍无名,而彼时,30岁的陈先生因《接班以后》在文坛已展露头角。“《接班以后》其实是一篇很不成熟的作品,”陈先生坦言,“我都不好意思再看……不过,写作都有这样一个过程,甚至模仿的过程,这都不怕,怕的是你不再写了,停止了观察和思考……你还得下苦功夫练笔,年轻人不能偷懒,不能投机取巧……”我总记得我们在酒店说话的那个场景,在大堂一隅,每次问起这个问题,他都浅笑着,指间的烟圈袅袅上升,“文学是个美丽而又神圣的魔鬼,如果能使你九死而不悔改,那么你是真的爱她,也会为她写出什么有价值的好东西。”
一晃,陈先生离开我们3年了,但他的“垫棺做枕”之作《白鹿原》还在坊间,一如他沧桑的脸庞“栩栩如生”。他曾有句名言:艺术创造是为了沟通,一部作品一旦完成了这个广泛的沟通,创造的全部目的就算实现,再无需多说一句——《白鹿原》我读了不下3遍,从语言到结构、思想内涵,每次都常读常新,总体感受,像他在一篇散文《原下的日子》里所写的一句话:原坡上漫下来寒冷的风。从未有过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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