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首李宗盛
文 | 熠星
高晓松作词作曲的《越过山丘》新鲜出炉,他把这首致敬李宗盛大师的歌,交给了最擅长演绎细腻情感的杨宗纬去唱。高晓松在微博里说,每年翻出一首压箱底的歌,自己词曲制作,找喜欢的歌手合作,一点点分享自己老去的足迹。
去年跟许巍合作《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今年跟杨宗纬合作《越过山丘》。曾经把音乐当饭吃,如今拿音乐当酒喝。这首歌向我俩共同的好大哥李宗盛致敬。对影成三人,当浮一大白。
我一度以为矮大紧男神高晓松放下了对音乐的执念,才发现失落了慌张的青春之后的高晓松,也能写出那些人去灯灭,洪流不回的落寞,闪耀着只存在在中年男人那个年纪里不灭的光。
如果说李宗盛的《山丘》讲述的是人到中年,回望过去慨叹,蓦然回首那些不与言说的悔,唯有将孤独和感伤融入这些歌里,《越过山丘》则是表达一种对青春年华的追忆,以及对未来岁月的探寻。歌词跨越时间的维度,越过山丘分别遇见十九岁和六十岁的自己。
十九岁的自己问现在的我,“为何婚礼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当年的朋友”,那个现在的我回答“我曾经挽留,他们纷纷去人海漂流”,现在的我感慨自己很想回到“二十岁狂奔的路口,做个形单影只的歌手”。
越过山丘,现在的我又与六十岁的自己相遇了,现在的我问他是否幸福,他笑着摆了摆手,他告诉我“等到房顶开出了花,这里就是天下”。
十九岁的我,和六十岁的我,你们幸福吗?当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如果与你们相遇,我希望你们为我骄傲,然后我们在路口笑着挥手再见。
高晓松说,李宗盛可能是华语音乐最大的一口井,当这口井滋润到那么多滚石唱片当年的歌手的时候,他周围其实形成了一片森林,枝繁叶茂。听懂李宗盛是件残酷的事,这意味着你再也不是那个“欲买桂花同载酒”的少年,你不再是那个清秋上国路的白皙少年人,你发现,你就那么长大了,今日斯文向谁说,泪碑棠树两成空。你被关注,被听见,被无视,最后都只是走一段罢了,不用遗憾,你要开始喜欢这样的缓慢,来来回回的得到与失去,还让我们相信有理想人生。
《山丘》这首歌,李宗盛写了10年之久。而这10年,恰是命运跌宕、韶光不再的岁月。再也没有一首歌,如同《山丘》,给我句句如锤,字字暴击的感觉。“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时不我与的哀愁”,曾经咒骂人生太短,唏嘘相见恨晚,不再是白衣飘飘的少年郎,不如无醉不欢,一饮而尽,“不自量地还手,直至死方休”,我已过尽千帆,不再为赋新词强说愁。敢于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
李宗盛说,生活揭发了我不愿承认的懦弱,或提醒了我从不自知的坚强。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这两者对我都是好的。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想去战胜一座山,后来发现,山的那一面并没有我们理想中的生活。我们一边攀越,一边失去,泪流满面。可是不管甘不甘心,忧不忧愁,有没有人等候,你终需越过那座山丘。
王家卫的《东邪西毒》里说,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山后面,你会发现没什么特别。回望之下,可能会觉得这一边更好。但我知道他不会听,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走过又怎会甘心?
年纪越大越会明白,少年时曾说过的话,不管多么情真意切,最后也终流于天真,但是有什么关系呢,那不代表它们就是谎言。世界是如此喧哗,让沉默的人显得有点傻。如若青春留不住,那就勇敢告别吧。
就像李宗盛说的,人生很多事急不得,你得等它自己熟。一辈子总是还得让一些善意执念推着往前走,我们因此能愿意去听从内心的安排,专注做点东西,至少,对得起光阴岁月。其他的,就留给时间去说吧。
我喜欢这样的致敬,充满诚意。虽然对于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更喜欢《山丘》。但我仍然愿意看到,因为音乐连接起来的缘分,让我们感动的那一刻。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60岁的大哥李宗盛,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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