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美] 格雷尔·马库斯
出版社: 南京大学出版社
副标题: 摇滚乐中的美国形象
译者: 姚向辉
出版年: 2009-9-1
页数: 382
定价: 28.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305061653
豆瓣评分
8.3
331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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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
内容简介 · · · · · ·“或许是有史以来关于摇滚乐的最佳著作”
——《滚石》杂志
“和最好的摇滚乐一样,触及了美国和美国音乐的心智与灵魂。”
——布鲁斯•斯普林斯汀
这本有关摇滚乐和美国文化的杰出研究书籍于一九七五年首版时,许多书评人称它是此主题下的最佳作品。现在,《神秘列车》的经典地位已然确立,它鼓舞了整整一代的音乐家、乐迷和作者。在这个版本中,作者修订了正文,令人不胜欢喜的资料性部分“备注与唱片目录”也经过了更新和扩充。多数读者依然会同意《滚石》杂志对《神秘列车》的评价——“或许是有史以来关于摇滚的最佳著作”。
《神秘列车》的闪光点不胜枚举,在很多人看来,书中论述埃尔维斯的卓越章节“普利亚特”是关于普莱斯利的众多文字中最具洞察力的。普莱斯利辞世后,马库斯的文章从喧哗和歇斯底里中浮现出来,成为美国文化批评的一个地标,达到了“狂喜、恐惧和理解的高峰”(《村声》杂志,弗兰克•里奇)。
通过六位艺人——先辈:罗伯特•约翰逊和“口琴”弗兰克,继承人:兰迪•纽曼、“乐队”乐队、斯莱•斯通,以及普莱斯利——按照乔恩•兰道在《滚石》杂志上所写,马库斯“就美国和摇滚乐写下如此有创新精神的野心之作,在体裁、智慧和创造力上都冒了很大风险。马库斯经常引用‘乐队’乐队的罗比•罗伯逊的名言:音乐绝不该是无害的。这本优秀著作的美妙之处便在于,它也绝非无害。”
“任何对美国或美国音乐有兴趣的人都应该读的书。”——《纽约时报》
作者简介 · · · · · ·马库斯,美国著名文化批评家、乐评人格雷尔•马库斯(Greil Marcus),著有《祸不单行》、《死者猫王》、《唇迹》、《神秘列车》、《老美国志异》等畅销不衰的音乐文化作品,专栏文章见于美国众多报刊杂志,如《纽约客》、《纽约时代》等。
目录 · · · · · ·前言
第三版介绍
序幕
先辈 “口琴”弗兰克——1951年
罗伯特·约翰逊——1938年
继承人
“乐队”乐队——夫路历程
斯莱·斯通——“猛汉老李”神话
兰迪·纽曼——人皆自由
埃尔维斯——普利亚特
跋
备注与唱片目录
· · · · · · ([url=]收起[/url])
原文摘录 · · · · · · ( 全部 )- 我们在金曲四十乌七八糟、四平八稳的安全地带中拼杀,只想找点儿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听听。可是,当我们找到它,拨动收音机旋钮想多听两遍,却发现它不仅仅属于我们——它是一道纽带,连接了千千万万与我等共享音乐的人。一首歌,或许应者寥寥无几;一类文化,一种生活方式,你再也无法抽身。 (查看原文) RIC 1赞 2016-02-03 22:24:27
—— 引自第137页
- 20世纪50年代早期,乡村音乐处处都有限制。和所有真正的美国民间音乐有所突破之前的状况一样,它是让听者感觉好些的娱乐方式;乡村音乐的最深之处,还在固守已经被内战后不停改变的美国破坏殆尽的价值观。乡村音乐缺乏砸烂一个旧世界的信心,因为它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找到歇气的地方。Hank Williams才华横溢,但他的才华无法将他从自己歌曲里的生活中释放出来,他的辞世方式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在赶场子的途中,他吸毒过量死在了汽车后座。 (查看原文) RIC 2016-02-03 21:29:55
—— 引自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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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两句短评 · · · · · · ( 全部 72 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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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rl=]有用[/url]RIC 2016-02-03
光是认识了Harmonica Frank和Pat Hare这两个活神仙就必须五星了。需要重新翻出50年代的录音好好听听
- 1 [url=]有用[/url]慢枪手L 2011-06-27
写音乐,写历史,还有写文化,最后都是心灵史啊。写得特别好。
- 1 [url=]有用[/url]外外 2015-09-09
长列车,十六节,带走的爱人不回头
- 0 [url=]有用[/url]我狗比我美百倍 2011-03-20
赞。不过我喜欢的乐队集中在这本书没写到的时代……当做前传看。
- 2 [url=]有用[/url]邹小樱 2012-04-18
上次@李皖 老师来广州,喝茶的时候聊到这本书。只能说,乐评写成这样,只能给老爷子跪了。最高潮是写猫王那篇,整篇下来都是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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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写书评神秘列车的书评 · · · · · · ( 全部 7 条 )[url=]热门[/url] / [url=]最新[/url] / [url=]好友[/url]
西雅图之声 2010-06-29 12:36:14而音乐,绝不该是无害的如果你不懂摇滚乐,你就不懂美国,如果你不懂美国,那你也根本不懂摇滚乐。
摇滚乐就是美国最好的注脚,而美国,也是你想要弄懂摇滚乐在表达什么时最贴切的背景文本。
格雷尔·马库斯所著的《神秘列车》,是将两者结合分析的典范之作。正如他想要表达的,摇滚乐从来不是一个新鲜事物,它只不过是广阔美国史的一个变形表现,而在摇滚乐恶毒而又迷人的狂乱表象下,孕育这一切的实则是美国这边黑暗和希望的神秘深海。你可以说《神秘列车》是一本乐评集,也可以说它是一本美国精神史,虽然也许它难以被归类,但它也同样容易归类——它完全可以归宿于你书柜上的必读书目之一。嗯,限定词是,如果你很想了解摇滚乐的本质,或者是美国的本质。
插句闲话,作为一个诞生了西游记这种伟大作品的民族,我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妖魔化别人。最近看世界杯,CCTV5就整天在那里妖魔化别人,比如,说到美国,就说足球在美国运动中排名第86位,排在85位的是狗拉雪橇,实际上,足球是在美国最受欢迎运动排行榜上排名第8,狗拉雪橇这玩意儿压根没听说过。
当我们谈论美国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受了多年传统教育摧残的你,肯定会想到以下字眼:美帝、霸权主义、单边主义、阿富汗、伊拉克、越南、水门、莱温斯基。美国真实面目是什么样,那就不重要啦,关键在于你已经有了印象,有供你做判断的依据了。咱中国人是吧,就图个实实在在,有了结论,过程就不重要了,谁要就一个问题不停讨论啊,如果把答案开放化,那就更要不得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有一个标准答案。
所以,喜欢标准答案和单向思维的同学,这本《神秘列车》就不用看了,格雷尔·马库斯不会给你关于美国的现成答案供你装逼时作为谈资使用,有上述意向的同学,请立即掉头,去读余秋雨大师的《文化苦旅》,那本书里的玩意儿你装逼时全用的上。
言归正传,马库斯这本书写于1975年,在那个时代,他就很有观察力的把摇滚乐和美国精神文化史联系起来。在世人看来,摇滚乐就是青春反叛和荷尔蒙过剩的产物,而马库斯不这样认为,他“尝试不仅仅将摇滚乐当做青春文化或是反文化处理,而是将它看作是一种美国文化看待”。
在马库斯看来,摇滚乐的精神早在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芬历险记》和麦尔维尔的《白鲸》就体现了,摇滚乐只不过是这种美国精神的传承。Led Zeppelin有首歌就叫做《Moby Dick》,你应该试着在阅读麦尔维尔的《Moby Dick》中的捕鲸段落时聆听一下这段音乐。而摇滚乐和麦尔维尔一样,代表了美国文化的独立宣言,美国代表了一种和欧洲西方文化不同的精神特色,我们再谈西方文化时,喜欢妖魔化和简单化的把它们溶为一谈,而美国是世界文化史上的奇葩,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美国,没有一个国家拥有他们的那种狂放而又迷惘的文化。托克维尔曾经说过:“凡是美国作家都不应该像一个英国人或者一个法国人那样写作;让他像一个人那样写作吧,因为那样他肯定会像一个美国人那样写作。”托克维尔的名著《美国的民主》还有这么一段:“大体来说,一个民主国家的文学从不会表现出贵族文学的工整有序、循规蹈矩以及讲究技巧和艺术的特点。它往往忽视以至于鄙视形式的完美。它的风格往往是奇特的,不正确的,累赘不堪,松散无度,而且几乎总是强劲有力、狂放大胆。作家们会力求很快写成,而且不太计较细节的尽善尽美。篇幅短的作品较长篇巨著更为常见。将会出现粗鲁的未受教化的思想的勃勃生机,其品类众多,且有异常的繁殖力。作家所致力的将是惊世骇俗多于取悦逢迎,用于引发激情之处多,用于满足高雅品位之力少。”
看吧,如果你把文学换做音乐,作家换成音乐家,那么这段精辟的结论无疑仍是通顺的,因为它们共有的内核是一致的,美国精神就是这种反抗束缚、蔑视传统、憎恶不平等和优越感(《白鲸》里面关于对鲁滨逊漂流记的讽刺同样可见,或是哈克和黑人的友谊)、憎恨特权和独裁,呼唤人的解放……等等的集合,而这些,这正是摇滚乐不变的主题。
神秘列车由两位先辈作为始发站开出,Robert Johnson和Harmonica Frank Floyd,是的,他们不是摇滚乐,但他们其实就是摇滚乐,梅尔维尔和马克·吐温也是摇滚乐,The Band 为什么要唱一首叫做《败坏了哈德莱堡的人》的歌曲哪?
对我而言,马库斯剖析Robert Johnson的一段文字无疑是书中最美妙的文字,Johnson像《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样挖掘了美国精神的命脉:美国的能量“来自这样一种信念:你总能得到你想要的,即便无法得到,也理当得到。”“在美国,没有哪一桩失败——无论是关乎金钱或是爱情——是简单明了的;失败总伴随着某种背叛,以及虚幻的宏大梦想,这样的梦想人人都有。”“在失败中的是一个极度不同的美国;凄凉、荒芜的美国,因为它感觉起来仿佛放错了地方,而罗伯特·约翰逊正是在此处寻找了他的图景,并且满载而归。”
正是这样,Johnson唱出了我们心中的恶魔,这种对自己身上恶魔的审视并非来自于他们的故乡非洲,而是来自于“大觉醒”时代的清教主义复兴,来自于白人把自己突然爆发的恐惧和虔心传给了黑奴,而黑人最后将之塑造成他们自己的宗教。而这就是布鲁斯的全部真谛,布鲁斯是黑人音乐,没错,但它不属于非洲,非洲的音乐或许只有族群和集体的欢乐,而布鲁斯里蕴含的是人与人的隔阂和对于生命的恐惧,而黑奴乐手就成了这种恐惧的艺术家,这是独一无二的美国音色,而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摇滚乐亦是如此。而美国传统文学中,那种对于凶险和温雅的混为一体的迷恋,同是也在Robert Johnson身上发出了声音。“和福音歌曲不同,布鲁斯不是超越性音乐;前者歌颂的是上帝的仁慈和恩典,后者则是人类的性与爱。布鲁斯让世间的恐惧较易忍受,但布鲁斯也让恐惧更加真实。”
摇滚乐就是这样,它一方面继承了美国的精神传统,一方面又警惕着美国精神中的恶魔,未来的岁月里,美国摇滚乐继续像Johnson一样表现着美国式失败的图景,和那种图景的恐惧,这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内容,我无法比马库斯说的更好,请慢慢看书。
在美国精神的继承人中,马库斯挑选了以下四位:Sly Stone ,代表了Funk音乐和黑人音乐(一路走好的MJ的老师);Randy Newman,代表了“邪典英雄”(如果你不懂什么叫邪典英雄,请读一读《麦田守望者》、《在路上》和《搏击俱乐部》);猫王,摇滚乐中的伊利亚特(如果不懂什么叫伊利亚特,请问神话典故派足球解说人贺炜,他是CCTV5里最牛逼的说球人,其代表作是“朝鲜遇见巴西,就是大卫遇见歌利亚”);The Band,代表了民歌(关于这事儿,千万别问宋祖英!)。
这四位,代表了美国摇滚乐对美国精神的继续诠释,书中写的很详细了,我不想再多说了,我写累了,说了半天,美国精神是什么,你也应该看出了,我大致总结为,在追求梦想的过程同时防止“装逼过头(马库斯语)”,在你向着牛逼一路狂奔的时候,危险其实正在其中,美国正是一个希望和危险并存的地方,也许危险更多,摇滚乐向你指出危险所在,但它不担心这种危险,比起危险,更令人憎恶的是安全感:“‘瞧瞧吧,’多米尼克说的是物质、森林和群山。‘美极了,谁都想要的地方,但是我恨它。’……‘乡村生活正在要我的命,’她唱到,用的使我们两人一听就知道的一首歌的曲调。‘我得找个法子回城市,让我的肺吸点儿浓烟。’”
美国精神造就了摇滚乐这样一个怪物,它不加选择,不加过滤,直接了当,只讲真话,流行音乐和宗教音乐中经过过滤和精雕细琢的完美不复存在,如果你目前前往天国,你也必须吞下魔鬼与你同行,所有的事情都摆在这里,如果你想要真实,这里有,但其中包含着魔鬼和恶毒,而摇滚乐的野心是“音乐绝不该是无害的(The Band的Robbie Robertson语)”。
正如摇滚乐追求真实一样,马库斯的《神秘列车》也追求真实,而真实往往是无解的,马库斯自己说:“写此书的目的是想挖掘这些图景,但现在我知道了:想与之发生联系,需要毕生的苦工。”即便这样的苦工,书中也没给确定的解答,《神秘列车》给出了一个轨迹,而我们将坐上车,苦苦寻觅那个边界。
有用 26 没用 2有关键情节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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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苌 2010-01-11 21:14:40人自由的时候是当他生活在充满生机的祖国之时或许因为格雷尔·马库斯(Greil Marcus)的本科和硕士分别读的是加州伯克莱大学的美国研究和政*治科学,以《滚石》杂志的助理编辑开始职业生涯的他,在30岁不到的时候,乐评就已经写的风生水起,并在日后被认为是重新定义了流行音乐的报道模式。他的乐评不仅仅是就音乐而论音乐,而是放在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中来写,一种音乐或者一个传奇音乐人产生前后的促成因素,他会研究到从国家政治到社会学等一系列的背景。而且他延伸了美国文学,比如把著名的美国文学人物,哈克贝里,盖茨比等引入乐评中作为隐喻的写作风格。而、写猫王,他会引用D.H.劳伦斯的句子:“人自由的时候是当他生活在充满生机的祖国之时,而不是他漂泊流浪之时。”他觉得这也是埃尔维斯·普莱斯利经常唱给美国人听的——但往往被放在唱片的B面。
《神秘列车》的开篇,讲述两个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美国音乐人——布鲁斯白人歌手“口琴弗兰克”和,黑人布鲁斯歌手罗伯特·约翰逊,他们的故事令即使是熟悉摇滚乐的乐迷也感到陌生。但格雷尔·马库斯决定由他们开始搭这本书的框架,因为他认为“口琴弗兰克”的音乐有喜乐和愚勇的自豪,具备早期摇滚乐特有的灵魂;而约翰逊直接在音乐中表达美国生活阴暗的一面,其音乐对吉米·亨德里克斯,埃里克·克拉普顿等人产生过很大影响。他们之后,马库斯才正式进入摇滚乐时代,开始讲述“乐队”(The Band)乐队,斯莱·斯通,埃尔维斯·普莱斯利等人,通过他们的故事,读解美国的可能性,限制,机会和陷阱。
当然,讲美国的摇滚乐不可能缺少鲍勃·迪伦,他正是格雷尔·马库斯多年观察采访的对象,于是他写了几本书讲他。《老美国志异》是在国内翻译出版的其中一本,当初在美国出版时被编辑改成《隐形共和国》,去年在国内出版时改回了马库斯最早起的原名。另外一本则以迪伦个歌名命名——《像一块滚石》。“很少有一个歌手像鲍勃·迪伦那样,在20世纪的舞台上收集了如此之多的面具。”马库斯写道,“作为艺术家,他风趣,无耻,带有预言色彩和攻击性,可怕,不可预测;而深入他的内心,你却可以听到软弱,沉思,以及前进的愿望与控制力。”当本刊记者问到他美国摇滚音乐人在国家和文化发展中所引起的矛盾和作用,他说答案就在他的关于迪伦的书里面。
马库斯的另一本重要著作是《口红痕迹:20世纪秘史》,关于性手枪等几支英国朋克乐队创始之初的故事。关于为什么开始写英国的乐队,他对本刊记者说:“里根执政时期,所有我曾经相信的一切都遭到反对,所以我无心再写美国的故事,离开了美国。”尽管他指的不是身体上的离开,而是指1980至1989年间他的思想一直在欧洲游历。另外,他觉得“美国的朋克乐既不是第一手的,而且过于自鸣得意(smug),X和Avenger乐队除外。”他对本刊记者说:“这本书的中间400页在写别的——关于看不见的欧洲激进虚无主义的传统(invisible tradition of radical European nihilism)。这是一种非常不美国的传统,却是文化和政治先锋们的思想之源,达达派,字母派,境况主义者基于此来理解他们的历史角色。说它非常不美国,因为它不是我们关于平等的常识——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人可以声称自己在社会或者历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先锋的思想听起来诱人,但同时也是被禁的,危险的,腐朽的。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到认可他们所说的,已经是在我被他们的音乐吸引之后很长时间的事儿了。”
专访格雷尔·马库斯
三联生活周刊:如果回过头来看你在《神秘列车》中提到的,写作这本书的一个初衷,是你想重新认识存在于美国想象中的某些统一性。你说“要想与之发生联系,需要毕生的苦工。” 30多年过去了,就“统一性”你有了怎样的总结和新发现?
马库斯: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1974年(编注:作者时年29岁),到现在,我只觉得答案更加难以回答。最近的5年,我和温纳·索罗尔斯合编一本1000多页的《新美国文学史》(A New Literary History of America),里面有220篇重新挖掘出来的散文原创,从1507年America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地图上开始,一直到2008年,奥巴马被选为总统的这一年。在这个过程中,我至少学到一点,就是认识到我对我的祖国知之甚少。这种感觉随着你看得越多,越全,就越强烈。大而化之地说,把美国*统*一起来的,我相信是国家对人民许下的许许多多的承诺。一代又一代的人都在致力于实现“美国的承诺”——我们称之为“法律之下,平等公正”(equal justice under the law),美国独立之初讲的天赋予人的权利,涵盖的意义很广阔,也不可避免地在后来实践的路上遇到失败,甚至更糟糕——被背叛。如果有一天对承诺的背叛超过了实现,国家也将不复存在。尽管无论在过去还是今天,对一些公民而言,他们觉得这样的衰败不可避免。但我也认为,国家的统一性就在每个公民的个人历史当中。不管你是去年才从中国移民过来的,不管你是生在阿拉巴马还是爱荷华,但只要你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那你就得承担起它的重担和祸根(最早是从奴隶制引起),你说“与我无关,我不在场!”,这样很愚蠢,因为你不可能只享清福而避开它的错误遗留下的问题。
三联生活周刊:你总是提到“美国式想象”,“美国想象”是指什么?
马库斯:最简单地说——也许是最诚实的答案,美国只是一个想法(idea),这超过其它任何你可以赋予它的物质形态,莱斯利·费德勒曾经说:“身为一名美国人,区别在于我们没有继承而来的定数,命运只凭想象;因为我们向来生活在传奇中,而非历史里。”于是会产生一种所谓“美国式的”——比如一种特别的责任感。没有想象,美国是什么?一个发明出来的国家?一个施工出来的国家?人会说,就是人们进进出出的一些建筑物而已。
三联生活周刊:为什么你从许许多多的美国文学形象中选择了哈克(马克·吐温的小说《哈克贝利·芬恩》中的男主人公)和亚哈(梅尔维尔的小说《白鲸》中的船长),来隐喻美国文化先锋中的两类人?你觉得他俩足以代表么?
马库斯:他们是两个非常典型的小说人物形象。他们都是那类宁愿选择下地狱的人——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自动脱离主流社会,这和被美国驱逐出境一样严重,但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他们都具有自由意志,但不同的是,他们一正一邪:哈克是个男孩子,在他那个时代,他和一个黑人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他相信奴隶也应该享有天赋人权。而亚哈是个成年男人,他决定追杀白鲸,是他对白鲸的的仇恨造成了他的冷酷和执念。我觉得在所有美国人身上,无论男与女,黑与白,都多多少少有哈克或者亚哈的影子。他俩足以代表美国人的特性么,也未必。但他们在我们的文学传统中已经成为美国想象的一部分,成为美国框架中的参考坐标,在演讲中,人们一提到他们的名字,就是要说回我们自己了。我们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到底那样做有什么意义,然后我们替他们给出答案。
三联生活周刊:猫王小时候听迪恩·马丁的音乐,你说他触到了美国音乐最柔软的核心,这是指什么?
马库斯:我指的是摇滚乐出现前的美国主流文化和音乐——对听众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没有风险,它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最好是不要提问题,因为它其实没什么可问的。与之相反的是埃尔维斯他们,他们对我的吸引力部分源自他们的野心,比大多数人承受更多的风险,他们冒着制造艺术灾难,用摇滚乐的术语叫做装逼过头(姚向辉译)。不过需要补充的是,直到后来很久,我意识这么说迪恩·马丁挺不公平的(还记得我前面说的你知道的越多,就觉得自己越无知?),就迪恩·马丁来说,他是个很复杂的人,他的《回到我身边》,《回忆由此造就》都是挺好的专辑。
有用 6 没用 0有关键情节透露
[url=] 6[/url] [url=][/url] 1回应[url=]收起[/url]
[已注销] 2009-12-03 10:49:42滚!你那虚妄灵魂(《新京报》书评周刊特稿)
格雷尔•马库斯开着一辆奔驰的《神秘列车》,企望把脚下颠倒、错乱的土地碾成齑粉。四百年的美国史为他们铺衬了张力无限的社会语境,政治制度和文化形态像两条并行不悖的轨道,支撑着他和他笔下的罗伯特•约翰逊、“口琴”弗兰克、兰迪•纽曼、“乐队”乐队、斯莱•斯通、普莱斯利们与过去的岁月痛快地叛逆和决裂,逃逸的速度出乎意料的迅捷,以至于掀起的势不可挡的力量几乎把人惊得个趔趄,躲闪不及。
这恰是摇滚乐的精髓所在——一个动荡国度里,一颗颗动荡的,极不安分的心和音符!那么,类似于“有史以来关于摇滚乐的最佳著作”的评价就无法尽言格雷尔•马库斯的野心。谁说文字无声呢?格雷尔•马库斯仿效那些披头散发的乐手,以类似演唱摇滚歌曲一样的疯狂宣泄心中情绪。还从来没有哪个乐评人能如他那样令狂放之笔像吉他手的手指从弦上扫过一样,在绵薄的纸面上划出一声凄厉的呐喊,一把将美国人的精神世界裂分为二——你是要继续蜷缩在这趟几近失控的列车上苟延残喘,还是果敢地亡命跳车,以观望姿态送别一个死亡的美国抑或一个焕发着无限生机的美国?
在他看来,那些承载着无数人梦想的摇滚乐应该是最具有感染力的,无论他们的国家怎样兴亡起伏,也无论他们的国家能否保持灵魂和活力——这种灵魂和活力只能够用来认知、喜爱,哪怕恐惧,都不能轻易地被定义。诸多深刻、广阔的美国式的图景统一于那些浑然天成般的乐曲中,因此,这些乐曲也不能够只是“公告牌”排行榜上的机械数字,它们也应当和其创造者们一起制造并记录历史,从而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而有资格担当这个职责的人必须像白人“口琴”弗兰克和黑人布鲁斯歌手罗伯特•约翰逊一样,拥有丰满的音乐人格:前者习惯从幽默简单的喜乐里捕捉到一种“总是在丢失又总是在试图重拾的情绪”,而后者沉郁的性格,几乎浓缩了美国生活阴暗的一面——每一个音乐家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他所在的社群成员都可以分享甚至评断他们的才华和理想。因此,盛放的摇滚乐是一种极其内心化、个人化的流行文化艺术,同时,它又与美国人极其推崇的“民主”概念不谋而合——舞台上下,音乐家与观众们用乐音平等对话,一切伪装的距离都被击得粉碎。
摇滚乐把人们变成了疯子,也把凄凉荒芜社会的每一处黑暗堕落聚焦到乐手们的内心里,轰地燃烧。管你摇滚乐手们如何嘶吼、嚎叫、咆哮或者呻吟,他们喉咙里都唱着一个他们希望中最美的美国。强悍时,希望与绝望摩擦出振聋发聩的时代悲歌,暴烈而生猛;孱弱时,又类似于宗教福音,为一个堕落迷途者呜咽哀鸣,哪怕是暮霭沉沉,仍然充满着厉鬼一样的戾气。格雷尔•马库斯为平常人心中岿然不动的美国赋予了多重解读上的意义,更发现了摇滚乐之所以如此魅惑的本质:它总与社会格格不入,而且,激动的节拍、强有力的鼓点总能让人感受到时代的强音,重拾就算想放弃也不能放弃的承诺,从容地睥睨天下,卓然、踊跃,绝不忍受美好和丑恶沆瀣一气。在上个世纪60年代,“冷暴力”的政治策略褫夺了道德和伦理的正面涵义,人们纷纷躲进自我小天地里越发犬儒起来,把悲凉孤独也当作舒展常态,正当此时,拥有兼收并蓄特性的摇滚乐在所有人几乎都在绝望之中的时候让这绝望也有了意义。他不由得感慨,摇滚歌曲背后暗藏的喧嚣众声与马丁•路德•金的那句“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将能从绝望之岭劈出一块希望之石”拥有等量的伟力。
埃尔维斯在《神秘列车》中嗫嚅道:“我乘的火车带走我的宝贝,但不会再这样了。不,不会了……”摇滚乐赐予了人们狂热,却剥夺了理性。格雷尔•马库斯也深受其害,从某个窗口不由分说,一把将我们拽了上去,然后,教习我们该如何真正的心存热爱:摇滚的世界里,没有忸怩和惺惺作态。所以,你要爱它,就带它上路,否则,厉声喝道:滚,你那虚妄丑陋的灵魂!
有用 8 没用 0有关键情节透露
[url=] 8[/url] [url=][/url] 4回应[url=]收起[/url]
周公度 2011-07-23 12:21:29惠特曼在1953——1977就像一个青年,步行过山谷,又穿越沙漠;
就像你在身边一年,但事实上只是一小时;
就像每一滴单纯的血液涌动,却可以使所有的人为之动容;
就像吟唱着暗夜中的微物,想着心中的女孩,到达白昼;
就像白昼与暗夜同时来临。
2011.7.22
有用 1 没用 0有关键情节透露
[url=] 1[/url] [url=][/url] 0回应[url=]收起[/url]
剑烧 2018-01-21 22:27:21一辈子或许只能写一本这样的书吧,但是足够了[size=1em]1972年秋,Greil Marcus度过自己的27周岁,才几个月的功夫,经过一番斗争决这个在读的博士生从学校退出,到如今全职做文字写作的他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了。
[size=1em]进入70年代后,60年代的那批英雄要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要么早早老去,渐渐褪去光环的,再要么是转换门庭,尽管仍不乏像滚石乐队这样一直活跃的乐队。对于Greil Marcus,他面对着的是一个急躁的美国,一个分裂的美国,每个人都怒气冲冲却无法杀死对方,他决定做一件事情,他的激情,他的洞察力,他那冷酷挑剔般的睿智,他那儿时养成的联想习惯,他极佳的文学功底和政治学修为,在加上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与摇滚乐差不多一个岁数,他们一同成长。他决定写一本书,或者最开始只是写一篇篇的文字,选几组音乐人,从他们的音乐中一窥这片土地的神秘和这个国度的辽阔文化,简而言之,要把摇滚乐当做美国文化的一部分写,而不只是一种青年人的文化。
[size=1em]这是Greil Marcus写的第一本书,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大抵所有以后看起来伟大的东西,当初都是一种煎熬的难产。Marcus并没有提及自己的野心,写这本书的终极目的,但是我想稍微对他有点了解的人,可以揣度,按他的性格和才华,他对写本普通的摇滚乐资料书毫无兴趣,他要成为最好的,他要成为最特别的一个,而这本《神秘列车》成了美国摇滚乐书籍中的《Moby Dick》,那种激情与智慧并存,那种极富洞见性的观点,让这本书脱颖而出。毫无客气地说,对于一个文字写作者,我非常清楚,有些书一出来就已经死掉了,有些书甚至在写的过程中就已经失去了生命,而《神秘列车》是那种永远年轻的书,屡读屡新,时刻提醒着你的书,简而言之,这是一本宝库的书,从里面挖掘出多少宝库属于个人造化。
[size=1em]这本书总共选取口琴弗兰克、罗伯特约翰逊、The Band、Sly Stone、兰迪纽曼,最后以猫王收尾。具体写作中每章节画的时间不一,比如口琴弗兰克只用了一个下午,而有些章节则用了数月。当Marcus将书稿丢给编辑Bill Whitehead的时候,后者问他,这不是一本书,这是一篇篇文章而已。已经被写作耗的很累的Greil Marcus回到家,用了文学写作的技巧,在各章节中互相交叉引用,这样一篇篇彼此独立的文章便构成了一个有机体,这样就是一本书了,如此而已。
[size=1em]书籍最终发行,滚石杂志称之为“或许是有史以来关于摇滚乐的最佳著作”,Bruce Springsteen夸赞“和最好的摇滚乐一样,触摸到了美国和美国音乐的心智和灵魂”,而对于Greil Marcus个人而言,他当时说,不写了,再也不写了,写一本书是如此的折磨自我。写作过程中,妻子永远是他的臂膀,而Robert Chiristgau和Dave Marsh给予Greil Marcus鼓励和灵感的激发,他们会一道坐下来像Greil Marcus在伯克利做研究一样,讨论一种文化现象,他们彼此尽管会时不时互相挖苦,但是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那一个世代最好的一批乐评人,他们见证了鲍勃迪伦滚石们创造了历史,而他们也用自己的文字记录了历史的同时,定义了乐评的写作。如同音乐人一样,新的乐评人也在崛起,新的世界,新的风景,这话一点没错,Patti Smith、Lenny Kaye这些都是接下来一流的乐评人,音乐在改变,乐评也在改变,而我最怀恋的60年代,或者更早的美国,只是还在《神秘列车》中,渐行渐远的同时也似乎未曾离去过。
[size=1em]写这本书的初衷,是想重新认识存在于想象中的某种美国统一性,但让彼此发生关联,恐怕要耗费一生的精力。这是29岁的Marcus讲给自己的话,那是《神秘列车》差不多刚完稿,而如今马库斯73岁,这中间马库斯依旧继续着自己的专栏写作,依旧在普林斯顿给学生们上课,也算见解实现了当初做教授的愿望,当然又写了很多精彩的书籍;里根时代,他对美国心生怨恨,兴趣转向欧陆,转向朋克,写出关于朋克最好的一本书《Lipstick Traces: A Secret History of the 20th Century》,有趣的是这本书花费了比神秘列车更多的气力,马库斯再次挑战自我的极限,他听音乐,他不断联想,从音乐跨界到艺术到思想思潮,每到一个不熟悉的领域,他就停下写作,一头扎到图书馆中,最后还飞了一次欧陆,去切肤感悟这种美国外的欧陆文明,但耗费如此多气力,前后时间跨度长达快10年的时间,他在自己觉得无法完成这本书的前面,幸运地写完了它;尽管被公认为最佳写迪伦的文字工作者,但是他第一本关于迪伦的书要到50多岁的时候才发行,如果是《神秘列车》是马库斯的《白鲸记》,那么在写作《老美国志异》的时候就是爱伦坡附体,破除层层交织迷雾,在最后豁然开朗,他极其睿智地点出迪伦最核心之处,迷失游走于民谣的神秘国度;克林顿时代的美国重新点燃了他的激情,他再次为这个国度感动,他把猫王与比尔克林顿一并写入文章,精彩纷呈,再一次挖掘出美国的“某种看不见的统一性”;尽管他自谦音乐口味狭窄,年事已高,但是依旧可以点评迪伦的同时,也可以对碧昂斯这种时下Diva给予精确到位的评论,而他对Joy Division的准确点评也让我诧然,我知道他依旧没有躺在自我荣耀的棺材了,他依旧对这个时代保持足够的敏感与新鲜;他依旧在开拓音乐文字写作的无尽可能性,他依旧没有让自己停下来的念头。
[size=1em]有时候我在想评论家和音乐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呢?那么Greil Marcus和Bob Dylan某种程度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范板,他们不是互相恭维,而是在做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彼此抗争着对方,同样彼此尊重对方,一道不断前行,不说超越过去,起码不重复自我,不驻足不前。当然Greil Marcus说30多年他只跟Bob Dylan打过两次交道的时候,我还是愣住了,这可能侧面反映距离上的疏离感对作出深刻公允评价的重要性。
[size=1em]通过《神秘列车》,Greil Marcus做到了什么?我想那一刻,摇滚乐书写史上的麦尔维尔,摇滚乐书写史上最富个人英雄主义的那个人,像站在曼切斯特自由市场演奏《像一块滚石》的Bob Dylan,站在时代的风尖浪口上,书写不朽传奇!
[size=1em]Greil Marcus依旧继续书写,依旧写出最好的音乐类评论文字,但是如同1966年的Dylan,属于那最爆发式的写作岁月一去不复返了,所以标题我说一辈子写一本,就足够了,麦尔维尔可以写出第二本白鲸吗?兰波可以写出第二本地狱一季吗?显然答案是No.
[size=1em]最后我想无论是深度的摇滚乐迷还是有志于音乐文字写作的工作者,不识此书只能说是也枉然了,这本书对我是本很重要的书,它让一个放弃了写作的人重新提起笔,简而言之,让一个人死去的人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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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苌 2010-01-11 11:15:13神秘列车的旅行闲话:这本乐评书比你想象的还要好。其中有:你所熟悉的音乐人的不熟悉的一面,一些你应该熟悉的不熟悉的音乐人。。。。对我来说,读起来更感兴趣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作者写到的关于社会和政治的一些看法,而且他的博学和沉思给你令人信赖的感觉,至少至少,他的观点会让你思考。
或许因为格雷尔·马库斯(Greil Marcus)的本科和硕士分别读的是加州伯克莱大学的美国研究和政治科学,以《滚石》杂志的助理编辑开始职业生涯的他,在30岁不到的时候,乐评就已经写的风生水起,并在日后被认为是重新定义了流行音乐的报道模式。他的乐评不仅仅是就音乐而论音乐,而是放在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中来写,一种音乐或者一个传奇音乐人产生前后的促成因素,他会研究到从国家政治到社会学等一系列的背景。而且他延伸了美国文学,比如把著名的美国文学人物,哈克贝里,盖茨比等引入乐评中作为隐喻的写作风格。而、写猫王,他会引用D.H.劳伦斯的句子:“人自由的时候是当他生活在充满生机的祖国之时,而不是他漂泊流浪之时。”他觉得这也是埃尔维斯·普莱斯利经常唱给美国人听的——但往往被放在唱片的B面。
在《神秘列车》——这本以猫王的歌名命名的摇滚乐评集中,读者会经常会读到,“美国式的想象就是……”,“当一名美国的艺术家意味着……”,“美国式的矛盾让人……”诸如此类的字眼,马库斯不仅把音乐人的故事写的入木三分,而且对美国文化的特性也做出了一些总结性的概括,更像是一幅六十七年代美国的人文风情画。
《神秘列车》的开篇,讲述两个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美国音乐人——布鲁斯白人歌手“口琴弗兰克”和,黑人布鲁斯歌手罗伯特·约翰逊,他们的故事令即使是熟悉摇滚乐的乐迷也感到陌生。但格雷尔·马库斯决定由他们开始搭这本书的框架,因为他认为“口琴弗兰克”的音乐有喜乐和愚勇的自豪,具备早期摇滚乐特有的灵魂;而约翰逊直接在音乐中表达美国生活阴暗的一面,其音乐对吉米·亨德里克斯,埃里克·克拉普顿等人产生过很大影响。他们之后,马库斯才正式进入摇滚乐时代,开始讲述“乐队”(The Band)乐队,斯莱·斯通,埃尔维斯·普莱斯利等人,通过他们的故事,读解美国的可能性,限制,机会和陷阱。
当然,讲美国的摇滚乐不可能缺少鲍勃·迪伦,他正是格雷尔·马库斯多年观察采访的对象,于是他写了几本书讲他。《老美国志异》是在国内翻译出版的其中一本,当初在美国出版时被编辑改成《隐形共和国》,去年在国内出版时改回了马库斯最早起的原名。另外一本则以迪伦个歌名命名——《像一块滚石》。“很少有一个歌手像鲍勃·迪伦那样,在20世纪的舞台上收集了如此之多的面具。”马库斯写道,“作为艺术家,他风趣,无耻,带有预言色彩和攻击性,可怕,不可预测;而深入他的内心,你却可以听到软弱,沉思,以及前进的愿望与控制力。”当本刊记者问到他美国摇滚音乐人在国家和文化发展中所引起的矛盾和作用,他说答案就在他的关于迪伦的书里面。
马库斯的另一本重要著作是《口红痕迹:20世纪秘史》,关于性手枪等几支英国朋克乐队创始之初的故事。关于为什么开始写英国的乐队,他对本刊记者说:“里根执政时期,所有我曾经相信的一切都遭到反对,所以我无心再写美国的故事,离开了美国。”尽管他指的不是身体上的离开,而是指1980至1989年间他的思想一直在欧洲游历。另外,他觉得“美国的朋克乐既不是第一手的,而且过于自鸣得意(smug),X和Avenger乐队除外。”他对本刊记者说:“这本书的中间400页在写别的——关于看不见的欧洲激进虚无主义的传统(invisible tradition of radical European nihilism)。这是一种非常不美国的传统,却是文化和政治先锋们的思想之源,达达派,字母派,境况主义者基于此来理解他们的历史角色。说它非常不美国,因为它不是我们关于平等的常识——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人可以声称自己在社会或者历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先锋的思想听起来诱人,但同时也是被禁的,危险的,腐朽的。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到认可他们所说的,已经是在我被他们的音乐吸引之后很长时间的事儿了。”
专访格雷尔·马库斯
三联生活周刊:如果回过头来看你在《神秘列车》中提到的,写作这本书的一个初衷,是你想重新认识存在于美国想象中的某些统一性。你说“要想与之发生联系,需要毕生的苦工。” 30多年过去了,就“统一性”你有了怎样的总结和新发现?
马库斯: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1974年(编注:作者时年29岁),到现在,我只觉得答案更加难以回答。最近的5年,我和温纳·索罗尔斯合编一本1000多页的《新美国文学史》(A New Literary History of America),里面有220篇重新挖掘出来的散文原创,从1507年America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地图上开始,一直到2008年,奥巴马被选为总统的这一年。在这个过程中,我至少学到一点,就是认识到我对我的祖国知之甚少。这种感觉随着你看得越多,越全,就越强烈。大而化之地说,把美国统一起来的,我相信是国家对人民许下的许许多多的承诺。一代又一代的人都在致力于实现“美国的承诺”——我们称之为“法律之下,平等公正”(equal justice under the law),美国独立之初讲的天赋人权,涵盖的意义很广阔,也不可避免地在后来实践的路上遇到失败,甚至更糟糕——被背叛。如果有一天对承诺的背叛超过了实现,国家也将不复存在。尽管无论在过去还是今天,对一些公民而言,他们觉得这样的衰败不可避免。但我也认为,国家的统一性就在每个公民的个人历史当中。不管你是去年才从中国移民过来的,不管你是生在阿拉巴马还是爱荷华,但只要你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那你就得承担起它的重担和祸根(最早是从奴隶制引起),你说“与我无关,我不在场!”,这样很愚蠢,因为你不可能只享清福而避开它的错误遗留下的问题。
三联生活周刊:你总是提到“美国式想象”,“美国想象”是指什么?
马库斯:最简单地说——也许是最诚实的答案,美国只是一个想法(idea),这超过其它任何你可以赋予它的物质形态,莱斯利·费德勒曾经说:“身为一名美国人,区别在于我们没有继承而来的定数,命运只凭想象;因为我们向来生活在传奇中,而非历史里。”于是会产生一种所谓“美国式的”——比如一种特别的责任感。没有想象,美国是什么?一个发明出来的国家?一个施工出来的国家?人会说,就是人们进进出出的一些建筑物而已。
三联生活周刊:为什么你从许许多多的美国文学形象中选择了哈克(马克·吐温的小说《哈克贝利·芬恩》中的男主人公)和亚哈(梅尔维尔的小说《白鲸》中的船长),来隐喻美国文化先锋中的两类人?你觉得他俩足以代表么?
马库斯:他们是两个非常典型的小说人物形象。他们都是那类宁愿选择下地狱的人——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自动脱离主流社会,这和被美国驱逐出境一样严重,但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他们都具有自由意志,但不同的是,他们一正一邪:哈克是个男孩子,在他那个时代,他和一个黑人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他相信奴隶也应该享有天赋人权。而亚哈是个成年男人,他决定追杀白鲸,是他对白鲸的的仇恨造成了他的冷酷和执念。我觉得在所有美国人身上,无论男与女,黑与白,都多多少少有哈克或者亚哈的影子。他俩足以代表美国人的特性么,也未必。但他们在我们的文学传统中已经成为美国想象的一部分,成为美国框架中的参考坐标,在演讲中,人们一提到他们的名字,就是要说回我们自己了。我们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到底那样做有什么意义,然后我们替他们给出答案。
三联生活周刊:猫王小时候听迪恩·马丁的音乐,你说他触到了美国音乐最柔软的核心,这是指什么?
马库斯:我指的是摇滚乐出现前的美国主流文化和音乐——对听众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没有风险,它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最好是不要提问题,因为它其实没什么可问的。与之相反的是埃尔维斯他们,他们对我的吸引力部分源自他们的野心,比大多数人承受更多的风险,他们冒着制造艺术灾难,用摇滚乐的术语叫做装逼过头(姚向辉译)。不过需要补充的是,直到后来很久,我意识这么说迪恩·马丁挺不公平的(还记得我前面说的你知道的越多,就觉得自己越无知?),就迪恩·马丁来说,他是个很复杂的人,他的《回到我身边》,《回忆由此造就》都是挺好的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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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4qwer 2009-10-27 16:22:01评论神秘列车这本有关摇滚乐和美国文化的杰出研究书籍于一九七五年首版时,许多书评人称它是此主题下的最佳作品。现在,《神秘列车》的经典地位已然确立,它鼓舞了整整一代的音乐家、乐迷和作者。在这个版本中,作者修订了正文,令人不胜欢喜的资料性部分“备注与唱片目录”也经过了更新和扩充。多数读者依然会同意《滚石》杂志对《神秘列车》的评价——“或许是有史以来关于摇滚的最佳著作”。
《神秘列车》的闪光点不胜枚举,在很多人看来,书中论述埃尔维斯的卓越章节“普利亚特”是关于普莱斯利的众多文字中最具洞察力的。普莱斯利辞世后,马库斯的文章从喧哗和歇斯底里中浮现出来,成为美国文化批评的一个地标,达到了“狂喜、恐惧和理解的高峰”(《村声》杂志,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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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金曲四十乌七八糟、四平八稳的安全地带中拼杀,只想找点儿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听听。可是,当我们找到它,拨动收音机旋钮想多听两遍,却发现它不仅仅属于我们——它是一道纽带,连接了千千万万与我等共享音乐的人。一首歌,或许应者寥寥无几;一类文化,一种生活方式,你再也无法抽身。2016-02-03 22:24 1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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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如果观众想要的只是给他们更多已经被接受的,运那么艺人就面对着一个抉择。他可以继续向前,或许会让自己同神观众剥离;若然如此,他的作品将失去他知道作品对别人有意义时拥有的那种活力和能量。或者,艺人也可以欣然接受观众心目中他的形象,假装认为他的观众就是他理想的幻影,让自己迷失在观众当中。从那以后,他将只有重复的能力;他将永远无法创造。2020-03-05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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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30 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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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和对于内心平静的期待,这是能够将亚哈和哈克两者轻易区分开的因素——当然,仅就表面而言——也正是摇滚乐能够直刺人心的基石及其存在目的,我们也会发现,这两种精神经常同时现身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