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上甘岭血色①难分昼夜作者: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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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什么颜色,黑夜又是什么颜色?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愚蠢而幼稚的问题,但是从上甘岭上下来的人都说,不借助时钟能分清白天和黑夜,绝对是一件很让人敬佩的事儿。
上甘岭战役第一天战况示意图
1952年10月14日拂晓,大洋彼岸,正为下一任美国总统宝座努力奋战的杜鲁门,借克拉克之手摁下了上甘岭战役这台“绞肉机”的开关。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杜鲁门想在军事上的胜利为他选举上的颓势挽回一些颜面,以助他赢得大选。早在上甘岭战役打响的6天前,也就是10月8日,美方单方面宣布谈判无限期休会,做了长达34分钟的讲话,美方代表骄横地对我方谈判代表说:“让大炮和炸弹和你们辩论吧!”
10月14日拂晓,美军16个炮兵营300多门大炮、40多架飞机和120辆坦克,向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进行大规模火力准备。炮弹如雨点般降落,照明弹、汽油弹、火箭弹等各种炸弹,不停地在597.9高地和537.7高地这两个并不大的山头上爆炸。
炸弹撕裂了漆黑天空,或有机会抬头仰望,绝对能看见天空的“裂缝”。炸弹落在地面,砸得大地不停地颤抖,仿佛上古之神盘古都难以抵御这股力量,沉睡了数十亿年的大地被这隆隆炮声激醒,山岩变成粉末,土壤燃烧成灰烬,空气变成了炙热的气流,灼伤它遭周的生命。
坚守在这两个高地上的志愿军官兵,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枪支,坐在坑道内,承受着撕心裂肺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人如同置身强烈地震的震中,甚至比强烈地震给人的感觉还要可怕。志愿军官兵把嘴张得大大的,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稍微感觉好受一些。在炮火最激烈的时候,嘴巴也是不听人使唤的,稍不注意,牙齿就会随着不规则的大地颤抖,把舌头或者嘴唇咬破。
537.7高地北山1号主坑道里,年轻的四川籍卫生员被美军纷乱无章的炮击活活震死在坑道内,你说当时美军的炮火有多激烈吧,就连美7师自己的一个炮兵,也被活活震死在了自己的炮阵地上。1、2、3、4、5……597.9高地上,有一位志愿军战士在坑道内,默默地数着敌人炮弹落地的数量,可是数着数着,鲜血就从他的鼻孔里钻了出来,数着数着……
无论如何,这位战士也是数不清炮弹数量的。10月14日,在15军防守的597.9高地和537.7高地阵地上,平均每秒钟落弹6发,落弹达到30余万发,航弹500余枚。这种落弹速度,已经超过了15军最好的主力连每米防御正面上轻武器的平均子弹发射量。130团4连是15军的主力连,据统计,该连每米防御正面上平均每秒轻武器子弹发射量仅为2.32发。有位在美军10月14日炮火准备中幸存下来的志愿军战士说,那一天的凌晨,上甘岭仿佛是大门打开的地狱。不!即便是地狱也没那般恐怖。也有魔幻与现实结合者说,那一天,上甘岭上空的星星好像被美军的炮火给震掉了。
尽管如此,后来美国人还是嫌范弗里特使用炮弹过少,造成了大量美军士兵在后来的进攻中伤亡。他们调查发现,美陆军部竟然没有把国会授权的买炮弹的预算全部花掉,他们为之愤怒,作为替罪者的范弗里特退役后,曾多次就此事接受质询。
美军的炮火延伸了,敌人地面步兵向597.9高地和537.7高地发起攻击。经过长时间密集的炮火准备后,美军对拿下这两个高地胸有成竹。美7师师长史密斯得意、悠闲地坐在指挥所内等待佳音,只是佳音没等到,却等来了噩耗:攻击597.9高地的2个突击连连长和所有的排长,在进攻发起半小时内全部阵亡。
战后,美7师31团团长摩西在自传中写道:首次攻击遭到了598高地(597.9高地)上大批敌人的阻击,伤亡很大。其实哪来的“大批敌人”,守备597.9高地率先与美军交火的是135团9连,美军进攻的第一个阵地9号阵地上只有9连1个排。
摩西接到的第一个报告是,2个突击连被压制在9号阵地下,进攻1个多小时未前进一步。迂回攻击597.9高地1号阵地的美军,有1个排竟然被1名志愿军战士吓得躲在山洼里,把枪丢在地上哆哆嗦嗦准备投降。
597.9高地上135团8连、9连官兵与美军激战的同时,537.7高地上135团1连与敌人也在鏖战中。这里指挥战斗的是135团副团长王凤书,他在1营指挥所向通过电话向1连下达紧急作战命令时,没说几句话电话线就被敌人炸断了。战士牛保才为了确保通信畅通在危急时刻,冒着敌人猛烈的炮火,用身体做导线,壮烈牺牲在敌人的炮弹下。
10月14日的战斗还在继续,敌人的炮火依然猛烈,夜晚,敌人的炮弹把天空和大地点燃,整个阵地上亮如白昼,白天敌人的炮火将阵地炸得昏天暗地,浓烟与炮弹击起的尘土将太阳遮掩,天如黑夜。
白天黑夜分不清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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