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奴先生曾说:人生境界真善美,丽君已包括。今天,就是这位传奇歌手去世22周年的纪念日,让我们来回顾下音乐天堂全媒体出品人陈寰中的纪念文章。
除了甜美,更有真实
文:陈寰中(原文刊于IBTimes中文网)
一代代听众在她柔美的嗓音中度过了难忘的岁月。
我可以说是邓丽君的音乐进入大陆的那一代亲历者。当时我正在读中学,经常听磁带。那时候大陆已经出现了刘文正歌曲的翻唱,我觉得特别新鲜。包括李谷一老师的一些创作,在当时看来都十分"非传统"。虽然这些歌曲当时颇有争议,但这无疑给大陆的听众打开了一条全新的资讯渠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接触到了邓丽君的音乐,给我心灵上的冲击极大。
因为在此之前没有这样温暖的音乐。这种心灵上的冲击无异于桃源洞开。虽然因为年龄关系,我们对当时现实与她音乐世界呈现的差异并无深厚的人生体会,但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那种温软所带来的人性力量。她的音乐听起来绵软,但却包裹着一股真实的冲击性。这种力量可以说是情感的力量吧。大陆的流行音乐起步较晚,听众长期接触的都是一些模式化的音乐,没有活生生的真实情感。邓丽君的音乐有一股亲切的人情味,这让大陆的听众觉得很舒服,很有共鸣。我也如此。
邓丽君的音乐在海内外影响力巨大,并且历代传唱,经久不衰,我认为就是因为她音乐中真善美的力量。她所吟唱的其实是人类的某种共同体验——关于人的感情,传达着一种普世价值。她的音乐就像《诗经》,思无邪,因此拥有了跨越时代的艺术魅力。
她对1980年代以来大陆的流行音乐有巨大影响是毋庸置疑的,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对她歌曲的翻唱。像崔健、郭峰、周峰、张蔷、王菲、齐秦等人都翻唱过她的很多经典歌曲。有意思的是,除了流行音乐界,在1990年代,还出现过地下摇滚乐手联名发起的向邓丽君致敬的活动。当时,指南针、眼镜蛇乐队都在其中。她的音乐因子,不仅存在于王菲、那英这样的主流歌手中,也在地下摇滚乐队中暗暗发酵。
其实邓丽君本人是很活泼的歌手,虽然她平时给人温婉可人的印象,但她对摇滚乐的驾驭也不在话下,网上有个邓丽君唱摇滚的视频,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邓丽君音乐的魅力很大部分源于她这个人。她有温婉甜美的外表和声音,但这不意味着她是一个花瓶。她的歌声中更多地流露出一种情感与自我的真实、率性。她是一个巨星,有多个形象,我们通常忽视了她奔放、率性的那一面。
邓丽君去世已经二十多年了,但人们对她音乐的回忆与传唱热度丝毫未减。当代人的生活是多元的,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维度是怀旧。怀旧已经成为一种风潮。听邓丽君的音乐可以看作当代人对一个时代的寻根。大陆流行音乐虽然一度与外界脱节,但依然保持着某种传承。当年的老上海百乐门,就是港台流行音乐的源头。人们听邓丽君,是享受,更是一种怀旧,怀念那种在贫瘠的精神世界里燃起一抹亮光的喜悦。怀旧既是回顾,更是继承,我们一代代艺术家必将会在这些伟大的人性光芒下,继往开来,这就是艺术的不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