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青蒜之美原创 乡愁难叙思乡文学 2020-06-16 10:52:27
文:林宏生
图:来源网络
我离开老家已经二十多年了。回想过去,我在老家的时候,老屋附近有块自留地。父亲在那里种番薯、种菜、种豆。那时候,我在读初中,经常参与地里劳动。我的右肩看起来要比左肩平实,那是我经常用右肩挑担的结果。有一次,父亲把我叫去帮忙,就是在父亲培成一畦畦的菜地里种上一个个蒜种。父亲在蒜种上面铺上稻草,然后再撒上一层土(不需要全覆盖)。待父亲撒好土,我就去水沟挑来一担担水泼淋在上面,直到表层湿透,才算完工。
自此以后,我心里便种上了希望。我特别喜欢父亲在这块自留地种蒜,因为我对蒜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放学后我经常跑去自留地那里看一眼。看看蒜是否长出了嫩牙。时间一长,好像自己心里已快长出芽来。
不知是哪只鸟雀的一声啁啾,还是哪滴朝露的一句提醒,酣眠了整个寒冬的乡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惺松的睡眼。老屋那块自留地的大蒜小心翼奕地探出了脑儿,露出稚嫩的身躯,等待一场春雨的润泽。我等待的心已经有了喜悦。它们向我投递了希望,包括它们的将来。等到惊蛰的响雷訇然过后,那原本弱小的蒜苗,倏忽之间就翠绿郁碧了,此刻再眨巴眨巴眼睛,你会惊喜地发现:熟稔的家园很快就有了朝气和蓬勃的生机!正所谓“冬月白菜家家有,腊月蒜苗正泛青”。
我站在这片蒜苗边,看着畦畦绽青的蒜苗,在暖阳里摇曳生姿,禁不住用手轻轻地拔弄一下,叶尖上晶莹的露珠似乎委婉地告诉我:不要轻易打扰她们,她们正在等待太阳的检阅呢!
我一担担地挑着水,把蒜苗淋了个遍。泼淋过后,蒜苗秀美清丽,娇嫩滴翠,亭亭玉立,一派清新少女样。我靠近鼻子轻嗅,那雅淡的芬芳,那馥郁的清香,足以刺激我味蕾的细胞一个个活跃起来。
我左小腿有一块疤痕,这是少年时期挑水淋蒜苗不小心蹭到石头留下的印记。我忘了这是不是第二次淋蒜苗时加深了“印象”,反正这个疤痕到现在很明显的。劳动产生美,这块疤痕亦是美的,是我劳作青春的画作。
看着蒜苗一天天地成长,我一天天地高兴。有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自留地种的青蒜可以收成了。青蒜在父亲心里的定位属于经济作物。但我们也能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青蒜的美食构成了我味蕾不可磨灭的记忆。
在肚子里没有“油水”的年代,把青蒜洗干净,切着一小节一小节,用猪油清炒,香气立马四下乱窜。一盘炒青蒜,用以送粥,让我食欲大增。另一个高级享受的美味佳肴是青蒜炒鸡蛋。鸡蛋是从鸡窝里刚摸出来的,温润的手感给予人的绝对是熨贴的享受;将两三枚鸡蛋轻轻地磕入碗中,用筷子快速地搅拌均匀,待锅中的猪油烧至完全溶化时,把之前切成黄豆大小的青蒜倒入热炒,等到青蒜基本变软,渗出一点点青绿的汁水,撒点食盐,起锅,再倒入搅拌好的鸡蛋,用锅铲摊开,放进炒好的青蒜,翻过来,煎一会即可。那金黄的鸡蛋,那碧绿的青蒜,散发出一股扑鼻的蒜香味让人口水汹湧而出。
青蒜也可以做腌菜。摘去叶子,切掉根须,剩下光秃秃的茎干,洗净,把蒜茎切成小碎片,撒些盐拌匀,装在瓦罐里腌渍。几天后,拿开罐盖,一股浓郁的蒜香扑鼻而来。急不可待地夹几片蒜白放进嘴里,那种重口味的脆爽与辛辣,刺激着味蕾,如同啜饮一壶陈酿,惬意无比。用以送饭,则胃口大开,连饭都吃多了一碗。
有几次我肚子撑得圆溜溜的,那就是吃炒蒜饭撑起来的。把煮好的热饭放进锅里,和炒得差不多熟的青蒜混在一起,放些猪油,再炒一会就成。每次,我的战斗力至少在现在可以获得无敌大饭桶的“美誉”。
青蒜也是乡村宴席里的常客。通常与肉类搭配,如青蒜炒鸭肉、青蒜炒五花肉,还有那些清淡的汤羹也有青蒜的身影。
如今,青蒜通常只充当菜肴的配角。做汤羹、做佐料。甘当配角,甘为绿叶衬红花,依然将自己的美洒泼得淋漓尽致,成就了美味佳肴,给人们的舌尖带来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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